“咦?”
利刃刺穿身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济悬等了半天却没有感受到应有的疼痛,他疑惑的调转目光望向了时非扎中的地方,一只巴掌大的蜘蛛正趴在他的肩上,毛绒绒的蜘蛛退还在激烈的摆动着,时非的水果刀就扎在蜘蛛的正中。
“原来是蜘蛛啊…吓我一跳,还以为你……”
李济悬从墙边退开,安抚了下自己激烈跳动的小心脏。
“还以为什么?以为我要砍了你?”
时非松开水果刀,还不忘嫌弃的擦了擦手。
“那种情况换谁都会这么想的吧…你也不说提醒一下我……”
李济悬辩解道。
“噗…好吧,谁让你问完我之后一副‘惊慌失措’‘即将被灭口’的表情,我觉得我不配合一下都对不起你的脑洞。”
“结果没想到你直接就奔着蜘蛛网过去了哈哈哈…”
时非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李济悬都怕她把自己呛死。
“下次可以不用这么配合我,真的。”
李济悬语重心长道。
他此刻终于深切的意识到,时非就是他生存路上的最大障碍。
“哈哈哈哈哈…少年人,热血漫画少看点,脑子会被烧坏的。”
时非一路笑着晃到门口,拉了拉大门,没拉动。
“啊咧咧?”
时非又拉了拉大门,然后两脸无辜的望向了李济悬。
“啊咧咧个鬼啊!你演什么名侦探O南啊!大门从外面上了锁,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两人抬头看着高耸的墙壁,一齐陷入了沉思。
“找找看房子里有没有梯子,没有的话去后院翻到隔壁看看能不能出去。”
时非两人在院子里一通翻找,幸运的找到了一个人字单侧梯。他们愉快的把梯子放在了墙边,然后看着高出梯子一截的墙壁再次陷入了沉思。
“你能爬上去吗?”
时非看了看高度,转头看向李济悬。
“应该能吧……我先试试看再说。”
李济悬挽起袖子,爬上梯子,伸手勾住墙沿,咬牙纵身一跳,艰难的趴在了墙上。
“可以啊小伙计。”
难得这个从来不运动的人能爬上这么高的墙,时非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一只猪上了树,让李济悬半点被夸奖的开心都没有。
李济悬不满的哼哼了一声,然后眼看着时非拖走了梯子。
“不是…等会…”
“你干嘛啊啊啊!”
“你别走啊时非…好歹吧梯子留下啊啊啊!”
挽留失败,他眼看着时非把梯子拖进了房间,然后悲痛的看向了墙外的马路。
“好高…”
不一会儿,时非从房间里出来,手上少了一个梯子,多了一个水果刀。
“时非,你干嘛啊,你怎么把梯子拿走了,你怎么上来啊啊啊——”
李济悬艰难的蹲在墙上,目瞪狗呆的看着时非轻轻一跳,伸手勾住墙沿之后无比利落的翻了过去,还不忘在翻过去的时候给他一脚。
李济悬惨叫一声,安稳落地。
“至于嘛,杀猪似的。”
“我办事你放心啦,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受伤的…除非是我打的。”
时非松开揪着李济悬后衣领子的手,无比自信的撩了撩头发。
“呵呵…我谢谢你啊。”
李济悬扭头看着安静的马路,内心流下了悲痛的泪水。
第二天一早,中州省的高层们一齐收到了一封无法直接关闭的匿名邮件,邮件内附一份文字资料以及一份视频资料,看过资料之后高层们无不震惊。
略做探查发现资料的真实性之后,中州省的高层们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
“今早我收到了一份邮件,大家一起来看看。”
坐在首位的中州省省长神情严肃的看了眼自己的秘书。
秘书当即上前,在大屏幕上打开了邮件。
“邮件里有一份医疗报告,一份书信说明,还有一段视频,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小雅,播放吧。”
“好的,省长。”
秘书点点头,打开了视频。
“这…这…”
“嘶…”
“天呐…”
视频只有短短几十秒,众人看完都是一脸的后怕与震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人看着省长,惨白着脸,显然被视频吓得不清。
“这可得问问咱们圣松伊市的好市长了!”
省长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示意秘书打开了医疗报告以及信件。
半个小时之后,圣松伊市发布了一条紧急通知。表示有人体内藏有携带危险物品进入圣松伊市,意图不轨,所有人必须在医院接受危险物质检测,检测完成之后,无关人员立即离开圣松伊市。
一时间,圣松伊市全面戒严,只出不进。
时非两人也被气的退了房费请出了酒店,两人乖乖去医院排了好久的队之后搭着最后一班高铁回到了出租屋。
日子好像又恢复了平静,时非显得无聊窝在家里当当网络写手,竟然也能勉强有一点收入,保证自己不饿死。
李济悬则依旧画着他的漫画,只是偶尔瞥见时非堆在大厅书柜里的医学书籍时,会不自觉的陷入沉思。
“……这个景点竟然不退票?!我一定要投诉它!”
时非举着手机,十分不爽的说着。
“还有,李济悬,你丫这段剧情又画错了,你这两天怎么回事?丢了魂似的。”
李济悬神游天外,随便哼唧了两声,事实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济、悬!”
第N+1次被敷衍了事后,时非一身的洪荒之力终于按不住了,她咬牙恶狠狠的喊了一声。
“啊?什么?”
李济悬回神,不解的看着神色十分不美丽的时非,惊恐的往后缩了缩。
“怎…怎么了?”
“怎么了?”
时非磨着牙。
“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从圣松伊市回来之后你就跟丢了魂似的,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不知道。”
李济悬低下头,叹了口气。
自从见过了那些骨瘦如柴的病人之后,他满脑子都是他们的影子,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去画画。
“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身在曹营心在汉。你要是想从医那就去,别搁这儿浪费时间,徒增烦恼。”
“我没有,我一点也不想当什么医生!”
李济悬猛的抬起头,看向时非。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全家都是医生,你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医学知识?随便在网上一搜就出来了好吗,毕竟你家那么有名。”
时非把李济悬挤到了一边,然后懒懒散散的躺在沙发上。
“总之我不可能去学医的。”
李济悬赌气一般坚定的说道。
“爱去不去,你骗的了别人骗得了你自己吗?”
“我……”
“算了那个不重要,赶紧把草稿给我改了,这次再画错老娘头给你打歪你信不信。”
时非浑不在意的摆手打断了李济悬得挣扎,把那几张很明显十分不走心的草稿递给了他。
“信信信——”
李济悬接过草稿,敷衍的拖了个长音,时非挥了挥拳头,然后接着瘫在沙发上装死。
与时非接触的越久,李济悬就越大胆。通过这段时间的试探,他终于确定了时非当时在医院没有揍他不是因为他是病患,而是因为他没有碰到她的那根底线。
底线的具体位置他也不清楚,但他已经总结出了不少的生存之道。比如日常对话调侃并不会被殴打,顶多被恐吓,但是乱丢垃圾被警告三次不动以后绝对会被揍,不过可怜兮兮的求饶有一定概率免去挨打。
经过时非几个月的调教,李济悬那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大男子主义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偶尔还能哼哼唧唧的扮可怜来偷懒脱稿…虽然大多时候会被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总觉得手底下少了点东西。”
时非躺了一会儿,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少了东西,什么?”
李济悬停下笔,回头不解的看向她。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齐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我去,猫呢?!”
“时非,猫忘了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