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姜毅和杨珩都停了下来。
只见漆黑的佛首身上开始蔓延金色，从下往上一寸一寸染上金色的痕迹。
像是在慢慢演示镀金身的整个过程。
且随着这个过程的推进，佛首身上的威压也在逐渐增强。
杨珩和姜毅对视一眼，心想不能再让佛首继续下去。
可两人刚要动手，佛首好不容易覆盖了大半的金身突然消散。
佛首像是突然被人按下了停止键，气息开始变得萎靡。
一大口黑色的血液佛首口中喷出，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消失不见。
“果然还是不行。”
空凡的声音透过佛首传了出来。
他本来想着靠着佛首上沾染的火种，直接来一个蜕变，
只可惜到了最后关头还是失败了。
假的终究还是假的，无法取代真正的火种完成最后蜕变。
“又浪费一次机会，这次回去之后恐怕得休养生息很长一段时间了。”
空凡十分不甘。
他设想过许多种可能，唯独忽略了姜毅身上藏着火种。
今晚的行动也过于草率，他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却又让他遇到了姜毅，
火种的出现激发了他内心的贪欲，才会导致自己陷入如今的困境之中。
眼下，空凡根本无力对上两人，唯有逃走才是活命的唯一办法。
屈辱，愤恨！
负面的情绪充斥着空凡的内心。
他遇到杨珩两次，两次都是逃命败退。
下次见面，一定要把他给……！
空凡在心中暗暗发誓。
咕噜咕噜——
佛首上开始冒出气泡一样的东西。
黑色的气泡慢慢鼓胀起来，随后一颗一颗爆裂。
漆黑如墨的液体随之流淌下来，铺满了整个地面。
姜毅和杨珩都没有靠近。
面对未知的东西，谨慎一些准没有错。
可渐渐地，佛首没了动静。
黑色的液体也不再流动，渐渐凝固下来。
姜毅和杨珩才意识到不对劲。
“糟了！”
两人急忙上前查看。
杨珩挥动长枪，佛首应声倒地。
脆弱的如同一具空壳。
余下的躯干空荡荡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被他逃了。”
杨珩挑着佛首回来，丢到脚下。
姜毅用脚踢了踢。
声音沉闷，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姜毅有些不解。
地面上并未出现任何的通道，空凡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完全没有给两人反应时间。
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空凡就这么在两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这已经不能用速度快来形容了。
“或许是通过这些黑色的液体逃走的。”
杨珩蹲下，用手捏了捏这些黑色的液体。
在青气的保护之下并无特殊的感觉。
“你看墙壁上有一些痕迹，应该就是空凡逃离的轨迹。”
姜毅顺着杨珩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道细微的黑色痕迹。
他跟着黑色的痕迹翻过墙壁，发现那痕迹一直蔓延到远处，朝着法华寺的方向而去。
“原来如此。”
姜毅心中了然，对于空凡的手段又有了新的认知。
“看来下次见面得想办法把他困在一个地方，最好是用火种构建一个囚笼，
这样就能够百分百的将空凡囚禁。”
姜毅思索着，准备回去就尝试着拟态出一个囚笼。
“这次虽然被空凡逃走，但想来他也是元气大伤。
住持缺了空凡，我们或许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杨珩将火种归还，一边分析着当前的状况。
“不过，我们还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子瑜叔，只要是我能够帮上忙的，尽管吩咐。”
“哈哈哈，你的火种十分关键，到时候替我们多准备一些火折子。
对了，今晚空凡的变化十分诡异，看来我必须去找那些道士一趟了。”
“他们应该知道些什么。”
说完，他又看向姜毅：
“你这几天都不要出门，防止空凡的反扑。
我会让陈默他们好好的保护你。”
“多谢子瑜叔。”
……
一团黑色的液体一路溜进了空凡的禅房。
它打开通往地底的隧道，随即钻了进去。
片刻之后，那团黑色的液体出现在地下宫殿之中。
它坐在断臂大佛前面的蒲团之上，融入到了漆黑的佛像之中。
断臂大佛身上的金色消退了一些，那团黑色的液体也重新凝聚出了人形。
恢复人形的空凡看了一眼断臂大佛身上存在的金色，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次的失利，浪费了我几个月的苦工。
这么一来，住持那老东西就要远远的超过我了。”
“该死！”
空凡怒吼一声，在空荡荡的宫殿之中回荡着。
“不行，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放弃，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
可转念一想，空凡又十分无奈。
事到如今，即便他去阻挡住持的计划，也不过是拖延一些时间。
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到了不能弥补的地步。
而火种，他即便是再眼馋也没有信心从杨珩的手中啃下来。
“缉妖司，终有一日我一定要……！”
空凡咬着牙发誓，可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之前一切都是徒劳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向住持投诚，否则等那老家伙彻底成功之后，便是他清算的时机。”
“除此以外，并没有别的办法。”
空凡陷入迟疑。
他费了无数的心血才走到今天，却倒在了临门一脚上。
可不管如何不甘心，败了就是败了。
一个决策失误，让他满盘皆输。
“唉，再等等吧，或许那胡姬还能够给我带来一些惊喜……”
空凡无奈的叹息一声。
……
一晃两日的时间过去。
胡姬白天依旧装作认真研读佛经的样子，同时她也注意到一些和尚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起初她还以为是错觉，但随着她留意之后发现那些和尚都是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明明前几天还不是这样的。
“雀儿，住持可能要开始行动了。”
晚上，胡姬悄悄地跟雀儿说道。
“娘娘，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查看空凡大师给的锦囊了？”
“嗯，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刻，是时候看看空凡大师给我们留下什么东西了。”
主仆俩围在桌边打开了空凡的锦囊。
里面是一张地图，绘制了从法华寺逃到外面的路线。
“有了这张图我们就有了逃脱法华寺的希望，可是娘娘，我们逃离之后又能去哪里呢？”
一旦逃走，两人便是违抗了皇命，等待她们的或许就是无止境的逃亡生活。
“雀儿，你害怕吗？”
“跟娘娘在一起就不怕。”
“既然不怕那我们便一起逃跑吧，与其待着等死，不如拼上这么一次？”
“当了一辈子笼中雀临死前也是想要扑腾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