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顺着视线看去。
校园走道上，戴着墨镜的历南知正倚在红色跑车前，直勾勾地看着他这边。
“下周课后答疑时间再来问我。”裴予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温和，但镜片后的眸光却已结冰，“现在，你该去上下一节课了。
女生欲言又止，抱着笔记本仓皇离开，却在教室里只剩下裴予时，又折了回来。
“裴老师...”
裴予看向眼前面颊泛红的女孩，唇角勾起惯常的如玉浅笑，“还有问题？”
女学生被他这样注视着，耳尖微微泛红，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鼓起勇气道：
“裴老师，我喜欢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裴予嗓音依旧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疏离：“不能。”
女学生一愣，显然没想到会被拒绝得这么干脆，眼眶瞬间红了：“是因为…您还忘不了前女友吗？”
裴予眸光微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这和你有关系吗？”
女学生被他这一眼看得心头一颤，下意识后退半步。
裴予没再理会她，转身拿起西装外套，迈步朝教室外走去。
然而，刚走出教学楼，一道慵懒带笑的女声便从身后传来——
“裴老师，拒绝得这么干脆，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
裴予脚步一顿，缓缓回头。
校园一隅，历南知倚靠在墙边，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烟，红唇微勾，眼神戏谑地看着他。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针织裙，衬得肤色如雪，长发微卷，整个人透着股慵懒又危险的气息。
裴予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两秒，淡淡道：“历大小姐什么时候有偷听的癖好了？”
历南知轻笑一声，缓步走近他，烟丝缭绕间，她微微仰头，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
“口口声声说和姜妍是朋友，但除了她，裴老师好像对别的女人丝毫提不起兴趣呢？”
裴予神色不变，眼底却暗了一瞬。
历南知见状，笑意更深，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领口：“怎么，被我说中了？”
裴予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她动弹不得。
他垂眸看她，声音低沉：“历南知，你究竟想干什么？”
历南知红唇微扬，但眼底却透着一丝冷意：“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裴予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低笑一声，猛地将她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嗓音危险：“历大小姐，你确定……要玩火？”
历南知丝毫不惧，反而仰头迎上他危险的目光，笑得肆意：“怎么，你怕了？”
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仿佛凝固。
最终，裴予松开她，后退一步，神色恢复如常：“爱玩的代价，我怕你承担不起。”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修长而冷漠。
历南知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红唇轻启：
“游戏既然已经开始了，就必须由我来结束，不是吗？”
裴予脚步顿住。
他回头，只见历南知晃着牛皮纸袋，笑意嫣然。
“这里面记载了裴老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男人瞳孔闪过一抹厉色。
他大步返回。
逼近欲夺，却被她灵巧闪避。
她将文件放在胸前，“哟，着急了？”
裴予冷然一笑，不紧不慢地问：“历南知，你还想怎么玩？”
她满意地勾唇，语气不容置喙：“很简单，明晚九点...到我那里找我。”
他眸色骤沉，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抵在墙上，声音带着致命的危险：“但愿到时候你的嘴还能这么硬。”
＊
通过网上查找，姜妍找到了之前姜氏制业的旧址。
要调查姜家的事情，她需要找到可能跟姜家有关联的人。
这里已经是破废的药厂，大门的保安亭里面没人。
铁门在风中吱呀作响。
姜妍踩着碎玻璃往里走，每步都激起一阵灰尘。
走出厂区，她看到不远处有个佝偻着背的老伯正在整理废品，连忙上前。
“老伯，请问您知道这间药厂搬去哪里了吗？”
老伯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又来打听姜家的事？”
姜妍心头一跳：“‘又’？之前也有人来过？”
老伯没回答，只是慢悠悠地摇头：“这厂子啊，晦气……死过人。”
“死过人？”她呼吸一滞，“是谁？”
老伯眯起眼，像是回忆着什么，声音沙哑：“五年前，有个年轻人……半夜闯进去，再也没出来。”
姜妍浑身发冷：“那……后来呢？”
老伯古怪地笑了：“后来？后来厂子就封了，姜家的人……也都不见了。”
她喉咙发紧，强忍着不安继续问：“那之前来打听的人，长什么样子？”
老伯低头继续整理废品，漫不经心道：“穿西装打领带的，一看就是有钱人……”
西装？领带？
她猛地想起历迟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以及他曾经说过的话——
“看是你先恢复记忆，还是我先查出真相。”
难道……他早就来过这里？
他到底在查什么？
她正想再问，老伯却突然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后，脸色骤变：“小姑娘，快走！”
“什么？”她一愣。
老伯压低声音，语速急促：“有人一直在看着你……从你进厂区开始。”
姜妍猛地回头——
远处的树影下，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心脏剧烈跳动，她再转头时，老伯已经拖着废品袋走远，只留下一句飘在风里的话：
“快走吧，小姑娘……这地方不干净。”
一阵凉意爬满全身。
姜妍望着空无一人的环境，不由得恐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