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我陷入沉思,她为什么要查我?
正琢磨着,我妈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接起电话,但态度冷淡,“什么事?”
“晚澄,上班呢?”
与她的热情相比,我疏离又冷漠。
“别绕弯子,有什么话直说。”
“你这孩子,跟妈怎么不亲了?妈不是惦记你嘛,你最近怎么样?”
我说:“我们什么时候亲过?从小到大你有给过我好脸色过吗?”
“唉,这……”我妈语塞,不知该如何跟我解释,只能岔开话题,“我打这个电话是有重要事跟你说。”
“说吧。”
“额……”我妈欲言又止,“晚澄,你手里还有钱吗?”
我已经对她不抱任何希望了,“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要钱?”
“不是,你误会了,我是真有事跟你讲。”
尽管我妈极力否认,但却改变不了事实。
我说:“我老板给你们那么多钱,也说好了不让你们再来找我,你真以为他没办法对付你们?不想吃官司把钱再吐出来,以后别找我了。”
“晚澄,”我妈急了,“你弟弟他,”
“他又去赌了?”我气得站起来。
我妈一句话也说不出,支支吾吾地帮他掩饰,“哎呀,他也是被人骗了,什么赌不赌的。”
“他被骗,关我什么事,别找我。”
“晚澄,他可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冷血的话。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帮衬。你现在有来钱的手段,帮着点弟弟怎么了?”我妈又开始用老一套说辞,“别忘了,可是我们生养你的,你就该有义务回报我们这个家。”
我妈的虚伪,我早就领教过了,为了他儿子,我完全是无条件被牺牲的那个。
也通过一次次选择与被选择,我接受了自己是不被爱的孩子。
她是对我有生养之恩,但我也该还完了。
“要钱没有,还有事吗?”我准备挂电话。
我妈却说:“有人来家里打听你的事,你要不想事情闹出去,就给我准备点钱。”
“!”我一愣,“打听什么了?”
我妈笑了,“放心吧,我们什么都没说,但你要不给钱,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我满不在意的口气说:“我没什么好担心被打听的,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咱家的情况,我在他那早就不是秘密了。”
“你不怕打听,你二姨的事也不怕?”
二姨跟我开公司的事,我们俩谁都没跟家里人说。
“二姨的事跟我什么关系,你想说就说呗。”
我不能被她一句话就拿捏住,保不齐我妈也是为了诈我。
“晚澄,我可听那人说了,你二姨在外面还开了公司,你要说跟你没关系,等她下次来,我可什么都说了,她还答应给我五万呢。”
“……”我心一沉。
不清楚我妈知道多少,但就刚才那几句话,就足以把我和星河智能的事坐实了。
“晚澄,我还留了那人的电话,你要确实不在意,我给你打完可就给她打了。”她笑着说,“能给我五万呢。”
“妈,五万就把你们姐妹情给买了?”我嘲讽意味十足,但我妈根本就不在乎。
她理直气壮道:“我跟她又没在一起生活,本来就没多少感情。能赚五万是五万。再说,连你都说没关系的事,我有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
二姨被过继的事,当初做的很保密,除了我姥姥姥爷就只有我们家人知道,头些年姥姥姥爷相继去世,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就只有我们家了。
“晚澄,”我妈又开始哄我,“你弟弟也不容易,没念几天书,在社会上也不好找工作。你现在不一样,有个有钱的男人养着,来钱也容易,一个月手缝里流点就够你弟弟花了。他钱够花了,就不能去外面乱说话了,你说是吧。”
我后槽牙咬得咯吱响,被谁利用我都没寒过心,但被亲生父母和亲弟弟威胁,我是真感觉到心底漫散开的悲凉。
“你要多少?”
我妈笑呵呵的,“二十万。”
“二十万?”我惊讶。
我妈却说:“这二十万还不一定够不够还债呢,你先拿二十万来。”
我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底一片冰冷,“他到底欠了多少?”
我妈说了实话,“欠本金是十万,但这利滚利的,昨天来催债的就告诉欠十八万了,如果再拖下去,二十万可都挡不住了。”
我长长地叹口气,瞬间觉得身上背负着山一般的负担。
“妈,放高利贷违法的,你们报警吧。”
“你傻吗?报警了你弟弟不也进去了。”我妈立马翻脸,“你到底给不给?不给我现在就打那女人的电话。”
“打吧,”这次我并没有被她唬住,“你打她的电话只给你五万,你那宝贝儿子可欠了人近二十万的债。”
我妈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晚澄,妈不是说气话嘛,我能给她打嘛,怎么说我们才是一家人。
你弟弟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他保证以后再也不赌了。你就帮帮他这一次,妈求你了。”
我才不信他是最后一次,赌徒的本性是改变不了的。
“钱我可以给你,但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我妈迫不及待地说:“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当我再次出现在技术部时,大家看我的眼神透着一丝诧异和畏惧。
毕竟有张芮那个例子摆在那,没人敢在得罪我。
此时,原本坐着张芮位置的办公桌正坐着一个新面孔。
她见到我,笑脸迎合,“你好,孟助理。我是梁经理的秘书,小吕。”
看来连新秘书都知道过去的事了。
我问:“梁经理在吗?”
小吕起身,说:“在的,这边请孟助理。”
我抬手,“不用,我自己过去。”
敲开门,梁沫彤见到我,脸色肉眼可见的显出厌恶。
“你怎么来了?”她皱着眉,语气不耐烦。
我将门一关,走到她桌前,拉开椅子坐下,说:“梁经理,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梁沫彤瞳仁微怔,“谁爱上你了,说什么呢。”
我继续问:“没爱上我,干嘛对我感兴趣。”
“你有病吧。”她恼怒道。
我说:“你才有病,你到处打听我的事,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