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参加四大洲吗?
季尤佳看到这条消息后,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深思熟虑过了,已经递交申请了。
是要全心备战世锦赛?正在休息的凌怀喝了一口水,继续打字——四大洲和世锦赛的比赛分在两个月,对你来说并不成问题。
她即将达成史无前例的六连冠,就这么弃赛,太可惜了。
季尤佳不知道该怎么跟凌怀说现在她所面临的挑战,两场比赛相隔一个月,确实不会对体能造成影响。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所向披靡的季尤佳。
“内忧外患”,年纪的上涨和伤病的累积,让她的恢复能力减弱,再加上日俄罗力们的难度提升,她要是想保全两场比赛,很难。
凌怀等到了季尤佳一条长达近一分钟的语音,这让他又诧异又惊喜,他们加好友有段时间了,然而每次都是文字聊天,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季尤佳的声音了。
通过听筒,她软糯的声音带着一点磁性,非常好听。
“你有看这次的全俄锦标赛吗?新生代的实力真的不容小觑,她们每一位都很厉害,一半的人都祭献了四周跳,科斯托娃仍然上演了三个四周跳,未升组的热尼耶娃“二四”配置完成的质量极高,她们这种天赋与努力并存的实力,并不比我弱。我想再过两年,就是她们的天下了……”
隔着屏幕,季尤佳把凌怀当作一位老友,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了他。
凌怀把她的语音听了好几遍,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紧接着他拿起一旁的平板,在浏览器里打下“全俄花滑锦标赛”。他接连看了三四篇文章,把全俄锦标赛女单的情况梳理了一番,明白了季尤佳的顾虑。
饶是凌怀这个季尤佳吹,也觉得俄罗斯军团的实力已经到了恐怖的程度。不过任她们再厉害,也撼动不了在他心里季尤佳无敌的地位。
凌怀轻咳了两声,把自己的嗓音状态调整到最佳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刚说了几个字,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故意捏着的感觉,立马松手撤回。第二次尝试,他又觉得声音过于端着,再次撤回。
捧着手机等回复的季尤佳一脸茫然地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撤回信息,还一连两条,她不禁有些怀疑,她刚刚的话,有这么难回复吗?
隔了差不多十分钟回她,还都撤回!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凌怀的消息终于送达了。
“我刚刚去看了全俄锦标赛,她们确实很强,但你的强大不仅是实力强劲,更是和自己较劲往上冲破,一次次刷新纪录,“四四”配置高质量完成种种都创造了属于自己也属于整个花滑届的历史。在很多人心里,你已经是一个传奇了。”
凌怀的嗓音散发着莫名的温柔,让季尤佳的心沉静下来。
她是一个传奇,这话季尤佳不止一遍听到过,也在一些媒体里看到过。但她从来不这么认为,相反她觉得自己还需要努力再努力,才勉强与“传奇”二字挂上钩。
“一个世体运会金牌都没有获得过的人有资格称为传奇吗?”
季尤佳的嗓音不同于之前的软糯,淡淡的透着冷静。
凌怀听到这个语音,心里咯噔了一下,迅速回复道:“不是只有大满贯才能被称为传奇,你四大洲的五连冠,可是所有选手望尘莫及的伟业!两届世体运会金牌获得者北原结真至今都还没有在四大洲锦标赛中夺冠,可他就是一个传奇……”
季尤佳撑着下巴,静静地听着他的语音,心情很平静。
就在她思考要回什么消息时,唐哲扬的电话呼了进来。
季尤佳点了接听后,又点了免提键,慢悠悠道:“这么晚,什么事?”
“你不参加四大洲锦标赛?”
听着唐哲扬严肃的声音,季尤佳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这家伙怎么又知道了!卡姐这张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严实!
她不知道的是她冤枉了卡罗,这次是陈明敏透露出了口风。
迟迟没有听到季尤佳的声音,唐哲扬扬高了语调,“我知道你听到了,别装傻,说话。”
“你都知道的事,为什么还要再来问我,不嫌麻烦嘛。”季尤佳一边嘟囔,一边抽出平板。
虽然她的声音很轻,但唐哲扬还是听清楚了,气得他大喊道:“我是来找你求证的!”
没想到季尤佳理直气壮地回道:“是真的,怎么了?”
不参加四大洲的事,她已经说累了,不想再多说。
为了不再让唐哲扬询问下去,季尤佳主动出击,“哪有为什么,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对上北原结真,有多大的胜算?你……”
果然,唐哲扬慌了,“你别转移话题,现在在讨论你的事情。”
季尤佳毫不相让,将话题把握得死死的,“你才别扯别的事,快说,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行吧。”唐哲扬妥协了,“整体都挺稳定的……”
唐哲扬开始认真回答,刚打开平板的季尤佳合上平板,一心一意听他说。
一直在等季尤佳回复的凌怀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消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越来越不安,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他哪句话说错了?
他迅速点开自己发送的语音,重新听了一遍,“也没问题啊?”
走过来的吴一柏正好听到他在嘀咕,“有什么问题?”
凌怀闻言,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你怎么来了?”
“要训练了,来看看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吴一柏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怎么了?最近的训练你有点不积极啊!”
相比于以前,几乎片刻不停地训练,这几天的凌怀显然有点怠慢了。
凌怀拍了拍腿,站了起来,“我要是不积极,那你都可以算旷工了。”
“你不能拿自己跟我比较。”吴一柏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晰,“你得和自己比,不进则退,这个道理,你肯定懂吧!”
凌怀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道:“要不,我们等等比一场?输的人,承包对方一个月的袜子?”
吴一柏闻言,立马垮下一张脸,苦兮兮道:“大哥,你饶了我吧!”
他连自己的袜子都不高兴洗,还能洗凌怀的?
简直做梦!
等上了冰,吴一柏就后悔自己没有答应他的赌约!凌怀的状态有起伏,不像之前那样稳定。
他为什么回绝的这么爽快,不然就能蹲到凌怀给他洗袜子的美梦了!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