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 > 第188章倦鸟归巢
    江索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江秋意一行人下山的那一天,他就离开了小安山,只是没有离开石屏。到底还是不放心啊!他想看看,那狗王爷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招安不杀人,他更想看看,那俏娘子是不是真的有那个胆让山贼去帮她种田。

    可没想到她真的敢!小安山的隧道已经在没日没夜的修筑中,山上的人一部分加入了修隧道的行列,拿着朝廷的工钱吃着官家的饭,在干一件人人听说后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的大好事。

    一部分人受雇于江秋意,她在八姓庄搞的几十亩地,短短的几天内已经全部全部开垦完,江秋意烧了许多草木灰撒了上去,说是肥一下田,紧跟着下了一场小雨,雨后她开始种植,可她种下去的却是黄豆和蚕豆。

    不止山下惯有经验的老农劝她不要种这些不能当粮食的作物,就连小安山上下去的土匪也都忍不住要劝她,你说她种几亩蛇六谷是为了做她的魔芋豆腐,可这种黄豆和蚕豆又是为了啥?

    不敢旁人怎么劝说,她都只有一句话:“放心,我心里有数。”胸有成竹,不容置疑。

    江索离开石屏的时候江秋意正指挥着人挖塘,说是要养鱼,而她的“品秋”陶厂,制作出了第一批陶器,刚刚拉到集市上就被抢购一空,姑子庙菩萨跟前的香炉都是她家陶厂做的,谁还不跟宝贝似的争着抢着去买。

    据说“品秋”陶厂已经不再接订单了,第一批陶器面世之后,他们接的订单已经要做到今年年底了。陶厂赚了钱,江秋意出手就更大方了,这几日给她干活的人,一日两顿,顿顿都能吃着大肉包子。

    江索看着那些跟了他多年一直只知道喊打喊杀的弟兄们,突然间一个个的变成了朴实憨厚的庄稼人,瞧着金色阳光下泥土里冒出来的一点点嫩绿的新芽,一个个欢喜的跟家里媳妇生了儿子似的。

    原以为会需要他的,毕竟这一大帮人在他手底下待了那么长时间,江秋意又是个女子,岂能轻易的驾驭得了一般五大三粗的山贼?没想到,她根本就不打算驾驭他们。

    她与他们平起平坐,只谈分工合作不谈谁比谁地位高一截,她会问:“我给你多少多少钱,你帮我干哪些哪些活,这样可好?”

    她会说:“干了半天大伙累了吧?都过来喝点金银花茶,这个时节山里头的金银花开了,最是清热败火,我熬了一大锅,还放了汤,特意冷凉了才挑过来的,大伙快来喝一碗,甜滋滋凉飕飕的,喝起来可舒服了!”

    她跟那些不拿工人当人看的地主员外不一样,你给地主家干活,就算是管饭,最多也就两个冷硬冷硬的玉米贴饼子,和一碗稀的跟白开水没什么区别的糙米稀饭。

    江秋意不一样,她在地头上支了两口大铁锅,一口锅炒菜,一口锅蒸馍馍。

    早上是肉包子就她家那爽口到脱销,腌制时间长又比较费事,一时半会还供应不上的榨菜。江秋意捡着生的尚未腌制的,切成了长条混着葱姜蒜和辣椒一起爆炒,那滋味,好吃的你简直都恨不得将自己舌头一块吞下去。

    午饭最少三菜一汤,两个素菜一个硬菜,硬菜就是一大盆的肉,红烧肉啦,回锅肉啦,还有各种你叫不出名的做法,一做就是一大盆的,她总说地里头活重,不吃点肉哪有力气干活?

    汤通常都是走肉档上拿回来的猪头骨,虽说不是什么正经好骨头,可偏偏她就能熬出一大锅奶白奶白肉香味四溢的浓汤来。

    主粮是用玉米面,芥菜,熬完猪油之后剩下的油渣子剁的碎碎的,白面,掺在一起贴的杂面馍馍,一蒸就是三大蒸笼的。你想吃几个吃几个,她只一个劲的招呼你多吃些多吃些,决不像寻常地主家似的,翻那白眼瞅你,瞅的你即使只有三分饱,也不敢再伸手去拿吃的了。

    到了晚上大伙也都各种归家了,她会将早午饭剩下的菜啊肉啊包子饺子馍馍啊!全都给大伙分咯,各自带回家去。刚开始是谁也不愿意拿的,因为见着她坐在地头上挨个的数人头包包子,哪那是什么吃剩的?明明就是她新做的。

    后来她答应了大伙,以后当真只给他们发吃剩的,不再特意做了,又说的她家就几女人在家,哪吃得了这么些东西,大伙不要,她费劲挑回去也还是吃不完,到时候馊掉了可就造孽了呀!

    都是庄稼人出身,即使上山当了山贼,可那对粮食的爱惜,是在骨子里血液里流淌的,谁能舍得好东西白白糟蹋了?她既答应了不做新的,又都是大伙自己个吃剩下的,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各自领了一份,欢欢喜喜的回家去了,连带着家里头的老婆孩子尝到了江秋意的手艺,都一个劲的夸她不止心肠好,手艺也好,人也漂亮……

    江索却瞧见了,比心思,自己手底下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哪能跟她江秋意比?不是不让她再做新的吗?那好,她就不做了。只是早上包包子的时候多包了几个,早上就吃不完了,刚刚好晚上放工的时候就够大伙每人领几个回家的。

    饺子,馍馍,贴饼,连红烧肉都是如此。

    是以,地里头的活干完了,她也没提,可大伙谁也不会闲着,没事的时候走到地头上瞧瞧,哪儿冒出一根杂草都逃不过弟兄们的法眼。要是连着几天日头实在太猛了,不用说,肯定有一大帮人抡着自家的水桶来浇地的。

    江索站在不远处的大树底下,瞧着他曾经跟着他有一顿没一顿的兄弟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的在地里头忙的满头大汗,时不时的还传出来几声插科打诨的欢笑,他看着,心里头突然生出了一种叫做感激的情绪。

    “江大哥也可以留下来的。”

    有人说了一句,那声音清澈温婉,就像溪涧里拍打着河床的溪水,欢快而明亮。江索浑身一震,竟生出了倦鸟归巢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