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意的心情相当的纠结,要不是先头已经有了谢六郎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她真的很想考虑考虑李贯宇的,他的性格确实让人很动心。可是,可是!六郎啊!姐姐可是为了你连野花都不敢多看一眼了,更别说采了!
沉着脸,面上可看不出半分刚才动摇过的样子,她面无表情的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吧!绸缎庄最近生意那么好,你还是回去忙你的吧!”
李贯宇却不是个那么好打发的,他见江秋意要走,就又没羞没臊的跟了上来:“那你去谈你的生意,我去王员外家讨杯茶吃正好顺路,咱一块走吧。”
“你!”
江秋意气结,摇了摇头,只好快步走开,跟李贯宇拉开一定的距离。李贯宇倒也识趣,没有再紧紧粘着,而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倒也不显眼。
只是这方平倒是和莫大牛凃彪他几个八卦了起来。
凃彪说:“方平,俺瞧着这李疯子是瞧上你们家小婶子了,你小叔六郎不在家,你可得替他多留个心!”
方平啐了他一口:“少胡说八道,俺小婶子不是那样的人!”
“你家小婶子当然不是,这俺们知道,可你在这集市上行走的时日短,不知道他李贯宇是个什么样的人!”
莫大牛如今对江秋意的为人那是绝对的竖起大拇指称赞的,不为别的,就为了他们家如今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小琦官,那也是要对江秋意感恩戴德的。
方平倒是真不了解李贯宇的为人,只觉得他行为轻佻但偏生他对人总是笑脸相迎,倒叫人生不起气来。
凃彪紧接着莫大牛的话说:“李氏绸缎庄的这位少东家啊,十三岁的时候可是中过状元的,多光宗耀祖的事情啊!可不知为何,他高中之后却死活不肯做官,为这把他娘都气死了他还是依旧的我行我素,要不是李掌柜的就他这一根独苗,估计早都气的恨不得将他打死了!”
“啊?中了状元不去当官回到咱这小地方成日里游手好闲的混吃等死啊?这,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要不怎么说他是疯子呢?”看着方平一脸的震惊,凃彪将这桩陈年旧事讲起来倒也有几分知情人的得意:“十三岁的状元,那可是咱大秦几百年来最年轻的状元了,为这当年的县太爷政绩上还记上一功的。”
“那他到底为啥不肯做官?”在方平的世界里,那当官可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行当了,有句老话不是是说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这套用在做官上面也是适用的。
凃彪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倒是莫大牛好像听过谁提过那么一嗓子:“好像是说什么劳什子不遇明主不出山,他的这一身才华,如今这君不君臣不臣的朝廷配不上他。”
“这可不就是疯的么!还有人嫌弃朝廷配他不上的?你可不知道啊,当年李掌柜的气的差点没叫他打死,才十三岁的少年郎,被他爹打的奄奄一息了,却是不哭,反而大笑,说是打死了正好,反正这世道他也看不惯,本就不想活了!”
“打那以后啊,这李氏绸缎庄的少东家是个疯子这件事就算是十里八乡的都传遍了,你看他今年也二十好几老大不小了,可有哪家敢跟他结亲的?俺听说李掌柜的还琢磨着从南秦买个闺女回来给李贯宇当小妾,先叫他们老李家的香火续上再说!”
莫大牛和凃彪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的将自己直到的八卦全都说了出来,方平留心的听着,想着回去好说给他家小婶子听,免得她一不小心叫长相风流倜傥的李疯子给骗了。
江秋意这会子倒是管不了那么许多的,她再一次被拦在了王员外家的大门外头,李贯宇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看着江秋意吃了闭门羹,笑容越发的灿烂了,明摆着就等江秋意开口求他呢!
这是她第二回来王员外家了,上一回人家说的是王员外下乡巡视田地了,这回可是王府让她这个点上门来的,可她来了照样吃了闭门羹,人家说王员外正忙着,叫她候着。
这明摆着在刁难她的,江秋意想了想,难不成是为了前头想当亲家当不成的事情在为难她?没错,这位王员外不是旁人,就是二郎媳妇先后想说给三姐和四妹的那位王员外!
今年足足六十有三的王员外,听说王府里头除了一位年近八十的王老太太,多年来连个正经女主人都没有,这个王员外更是膝下没有个一儿半女的,眼见年近古稀了,可不就着急忙慌的想续上他们王家的香火嘛!
可他都这一大把年纪了,这香火是说续上就能续上的吗?江秋意本来还想着低声下气的说一通好话,看看这王员外能不能一码归一码的高抬贵手,让这单生意还能继续做下去,如今看来估计是她痴心妄想了。
人家既然不愿意见她,那就不见呗!江秋意上前一步,对着看门的家丁说:“既然王员外在忙,那麻烦这位小哥通报一声,让我见见这家的管家也成,我想将前几日贵府付给我的定钱还给王员外,顺便为给贵府造成的不便道个歉。”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个俏生生的小娘子,那家丁想了想,说:“那你等着,俺先进去通报一声,可管家见不见你俺可不敢保证啊!”
“晓得晓得,麻烦小哥了!”江秋意笑着说,顺手塞给了那家丁几枚铜钱,算是给他的跑路费了。
家丁没有推辞,得了银子笑眯眯的就进去通报了。
“其实你何必花那个冤枉钱,报上我的名号不就进去了,我说了我和王员外还是有几分交情的。”
李贯宇走了过来,说了几句风凉话。
江秋意睨了他一眼,说:“几个铜板我还是花得起的,可你李少东家的人情我可是再也欠不起了,陶厂那出还不知道要怎么还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