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跟你说的不要老是一身黑的飞来飞去吧,好好的把光辉哥吓成这样!”
“哼!”
“啧啧,高人是不是都特别喜欢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啊?显得贼高冷是吧?”
江秋意笑眯眯的,自打知道这是个吃完饭还会自己洗碗的杀手之后,她就连最后一点害怕都没有了,时不时的都逗逗他,偏偏他当真还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司徒律津够意思的是,他不止吩咐了应要好好保护自己,还给他下了死命令,要把自己当主人看待,也就是说,自己说什么他就得听什么。可偏偏他这个杀手呢,收起了那满身的杀气的时候,还真的不太冷呢!
江秋意有心捉弄他,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赶了这么久的路,干脆牵着马对杵在三米开外人说:“今晚看来是走不出这片林子了,你去找点柴火回来咱生火做饭吧,不好意思了哦,恐怕晚上你得跟着我一块风餐露宿了!”
她说着说着,故意做了一个擦口水的模样,吓的应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步伐坚定而快速。
“呵呵呵呵……”
身后是江秋意银铃似的的声音在林子里响起。她觉得这个不太冷的杀手性格是相当的闷骚,有机会一定要将他把面纱解下来看看到底长什么样!
应回来的时候江秋意已经将马放了在一边吃草,正在行囊中找了块麻布铺在地上,见应一小会的功夫,左手抱着柴火右手拎了两只野兔子就回来,她简直是眉开眼笑到不行了!
笑着接过应手里头的野兔,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弯刀麻利的将兔子皮扒了,还不忘一边叮嘱应:“傻愣着看我干嘛?先把火点上啊!难不成你想吃生的啊?”
“那是魏人的弯刀。”
手里的动作一顿,江秋意回头,应的眼睛里竟闪出了杀意!
应并没有走近,可有一瞬间江秋意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他嘴里头说着“魏人”两个字的时候,是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的。
“呵呵……我也不知道这刀是怎么到我这儿的,反正打小就带着了,家里头闹了瘟疫老老小小都没了,小时候许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也想不起来这刀是哪来的了,也许是我捡的呢?或者是以前当小乞丐的时候偷的呢?”
江秋意有些拘束,尴尬的拿着刀却也不敢藏,这小刀她一直带着,倒不是那些人大发慈悲的没抢她唯一的贴身物品,估计是这小弯刀本来就只有巴掌大不显眼,偏偏那上面鬼画符似的雕刻了许多死丑死丑的花纹,看着就不吉利,丢大街上估计都没人弯腰去捡!是以,她倒是平平安安的保存了这么多年一点事儿都没有。
可是这会她却明显察觉到了应身上的肃杀之气,杀气一闪而过之后他整个人都是僵持着的,像是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似的。
她没有说谎,她真的不记得这小弯刀是怎么来的了,虽然她也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是大秦的工匠可以锻造出来的,老秦人要是有铸铜炼铁的本事,还用受大魏的欺压吗?
手里头的弯刀突然间跟滚烫的烙铁似的,江秋意干脆一把丢到了应面前去:“给你,一把破刀而已也值得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拿去拿去,我也不要了!”
应弯腰捡了起来刀,发现上面刻着一些细小的魏文,于是他问:“这是魏文,这上面刻的是什么意思?”
“聘……”话到为了嘴边江秋意却长了个心眼,她说:“我哪知道那上头刻的是什么意思?你不说那是魏文吗?我一个秦文都认不全的乡下妇人,你问我魏文的事情,我上哪告诉你答案去?”
应愣了愣,像是在掂量江秋意的话,可一时间却又听不出来她话里头有什么破绽,只能冷着脸说:“魏人全都是禽兽不如的东西,他们的东西也都是脏东西,既然不是你的那就不要藏再带着了!”
说着,竟真的把江秋意的小弯刀扔了,丛林茂密他手劲又大,胳膊一甩小弯刀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哎!再不是我的东西我也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了,你扔掉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和我打声招呼啊!”
虽说隐约也觉得那把来历不明的小弯刀指不定是个麻烦,可毕竟用着相当的趁手,就这么被扔了江秋意当然是十分的肉疼的,当下捂住了怀里头的刀鞘,说:“你放过我吧!这刀鞘给我留个纪念也好啊!”
应冷哼一声,终是没有再抢夺。倒是江秋意反而蹬鼻子上脸了:“你扔了我的小刀我没办法剥兔子皮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生火去。”
说着她就自顾自生火去了,还带一点赌气的意思。
应先是有些不忿,瞪了江秋意一眼,倒是老老实实的捡起了野兔子去河边剥皮去了。回来的时候江秋意已经烧了一锅杂菇汤了。正和光辉两个人一人一碗的喝着。
谢光辉见他回来,又是浑身上下一团漆黑,只留了一双阴森恐怖的眼睛瞅着他,吓得他扔了碗说了句:“俺,俺去解把手……”紧跟着又遁走了。
“噗嗤……你要是打算这么一直吓唬光辉哥,那进了临安城你就换下这一身黑兮兮的衣服,陪着我挨家酒楼的谈生意去!”她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子已经眉开眼笑的招呼应过去喝汤了。
应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杂菇汤,你看我带了小锅出来明智吧!既可以做样品给买家看,还方便风餐露宿的时候能吃上一口热汤,你当时瞧见我往马车里搬锅的时候那可是相当的鄙夷的,啧啧,这会知道姐姐的英明神武了吧!”
“第一,我不是一般的从龙卫,我是专门负责暗杀的杀手,杀手是没有感情的,所以不存在鄙夷。第二,我没有姐姐,我的家人十几年前全都惨死在魏人的弯刀下了,这世上不会再有我的一个亲人!”
火堆燃的热烈,不时还有几声柴火爆裂的声音,可偏偏气氛却冷的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江秋意手里还捧着汤碗,暗紫色的陶碗里清亮的汤汁冒着热气,她突然豪气干云的说:“干了这碗热汤,咱俩结拜成姐弟吧!”
应僵住,完全反应不过来。这,这话锋怎么突然转到结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