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冷了下来,眸子里杀气肆起:“朕会杀了他。”
“那我呢?”你会怎么处置。
他有些痛疼:“顾心若,你要适可而止,现在你喝醉了,朕不会把你说的话,当真的。”
我没有醉啊,我不知有多清醒。
这个理由,你连我也骗不倒。
“真可笑,是不是,凤玉轩,现在由我来告诉你,在我的世界,在我的思想里,男女对爱情的忠诚,那就是一对一,只有对方,没有别人,你可以找别的女人,我也可以找别的男人,我不管你有什么难处,但是,这就是我以前生活里的现实。而且,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男人,你都能杀的,比如金三王爷,比如秦漠,比如……凤夜臻。”
他眸子里的怒火在跳着,他举起手,似乎想要狠狠地扇走我脸上的那些嘲笑,可是毕竟没有落下。
我还在等着呢,他怎么不打呢?
打得我越痛越好,这样我才不会那样执着地想着。
爱伤一次一次,真的不要再有太多了,我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去承受。
“这个世上,有很多你不能做到的事,也不可能尽在你的指掌之中,人一生的圆满,就是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你爱我,我爱你,你懂得珍惜我,我也懂得珍惜你,对不起,三年太久了,我怕我会等不了。”
他似乎也醒悟了过来,知道我是在激他。
他轻轻地叹气:“心若,朕知道你现在心中有气,朕想你谅解朕,朕现在忙得焦头烂额的,朕以为,你最不会让朕操心。”
“你少给我戴高帽子。”
“朕的心若,最懂朕的心。”
“你真的不必要这样说,你这样说,我会觉得我自已很不成熟一样,你要的成熟,我做不到。”
他抓住我的手,让我看着他的双眼。
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心若,你记起来,就把军阵图给朕,这般朕谁也不怕,谁也不必畏惧,更能好好地保护着你了。”
原来,不过是想要军阵图。
我笑了,他的目的,就是这样啊。
摇摇头:“军阵图,我没有。”
“你再好好地想想。”
“想不到,想到,也不会给你的。”
他又变了脸,眼光如刀一剑的利:“那你就会给臻王爷。”
“不会,谁也不给,哪怕是我现在爱着的你,我也不会给你。”
他怒,站了起来,看着我冷冷地一言不发了。
爱一个人,但是不能让他杀人。
我太了解他了,凤玉轩如果得到军阵图,第一件事,就是召集起来,然后杀了臻王爷,但是他不会杀太后的,他会让太后看着,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去,让她痛得悔不该当初。
凤玉轩受过很多的苦,让太后压迫到现在,他的性子是深藏不露,可是他也是极其残忍,若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伤得我遍体遴伤,我知道他爱我,他这样伤我,他还以为我会明白,我会懂,还以为这不过是小小的事情而已。他心里,酿着更多黑暗的一切,敌意,仇恨。
他放不开,他的生活在过去迷失,忍隐得越是久,这种爆发力,就会越强。
臻王爷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必不能让他死的。
如果把军阵图给凤玉轩,那我就是间接杀死了臻王爷,那我和禽兽,又有什么二样。
人生有些东西很重要,比如爱人,亲人,朋友。凤玉轩可以算得上一种,臻王爷却是超出了朋友的关系,有些时候,宁愿自已一无所有,也不会想要拖累,想要害着朋友的,何况是比朋友更重恩情的人。
“这就是你对朕的爱。”他笑了起来:“顾心若,你可真自私啊,嘴里说着一套,最后还是心里做着一套,现在终于说出实话来了。”
我们的爱情,就是玻璃一样,脆弱,不堪一击。
互相伤害着,谁都不想成为受伤的那一位,但是,我们都不得不保护着已。
沉默,无尽的沉默。
此刻又有什么比沉默更要伤人的呢?我与你面对面,如陌生人,相互戒备着,相互的心里,都打着自已的算盘。
这样的我们,还可以在一起,除了受伤,还会有什么?
天色微白了,他看了他,有些焦急。
然后他微微地叹气:“你终是不了解朕的,心若,你可以给你三年时间,也给朕三年时间,你就知道,朕是怎样的爱你,朕对你会有多用心,如果你不想等,你想起了军阵图,那三个月的时间也不用,朕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也不想委屈你,更不想让你痛苦。心若,你不要为难朕,朕是天子。”
“所以皇上,可以让我做贵妃,也可以把我再度打入冷宫,我连跟你谈话的可能性,也没有了,一辈子就死守着,守得你云开见月明之后,才是我的出头之日吗?又或许,索性就断了你的念头,白发苍苍二不相见。”
他任我说着这些,并不答话。
我说的,都有可能发生。
因为他是一个很为自已着想的人,他付出多少,他要收回多少,如果少了他一分,他必是不干的。
他眸子看着我,如此的不耐烦,如此的无情。
温情政策打完,他便说:“你若是心里还爱着朕,你就好好地在绯烟宫里,朕不会亏待于你的,也不会让你受苦的。”
好的生活,还有一个华丽的牢笼,就是不亏待了。
我不否认,这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可是真如我之前所说的,爱一个人,他做的一切,都是好的,当疏离一个人,他做的一切,都是他找的理由和借口。
我低下头,看着影子缩得小小的。
心里很难过很难过:“时辰不早了,皇上想必还有很多的事必须做吧,请行,我便不送了。”
他伸手过来,轻轻地抚着我的脸,然后低头,附上一吻:“朕爱你,朕不想失去你。”
说完他等了我一会,我没有再答他什么,他才起身,有些失望地出去。
我倚在清凉无比的晨风里,望着那长廊上的灯笼,因为早上的光华逐渐亮,慢慢地失去了它们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