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廉来过了,真的来过了。”
秦漠一回来,心若就忍不住,有些激动地说着。
秦漠好奇:“他一个人?”
“是的啊,你说我们母子,是不是有着特别的磁场,所以才会吸引,才会冥冥中走到一起,他来过了,他吃我做的饭,他听我讲故事他让我背着他回去,秦漠,我觉得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我知道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可是知道他的样子,知道他过得很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秦漠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怜惜。
“别说这般多了,我知道你高兴,他吃过的碗,你都不舍得洗了。”
“嗯,是的,我如今也是知足了,不想去想得太多,能见得一面,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恩赐了。”
“猫猫呢?”
“还在睡。”
“我进去看看她,你也别坐太久了。”
“嗯。”现在的记忆,还是那么鲜明啊,如果不趁现在,好好地再记住,她怕往后,就记不住了。
秦漠进去抱了猫猫出来,猫猫朝她一笑:“娘,哥哥呢?”
“他回去了,来,娘抱抱。”
抱过来,理理她的发,再打水来给她洗脸。
廉的到来,只是一个过去了,她有生活要过,她有猫猫要照顾。
可是她没有想到,廉会第二次来。
早上秦漠补了鱼网,说去打些鱼卖,猫猫起得比日要早,正在埋头种着她的花,她坐在院子里绣着衣服,帮补一些家用。
对于秦漠,是比感激更要重很多很多的,那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
不仅仅于弃了在契丹的地位而跟着她隐姓埋名,他做得比这些,还要多很多,陪她丑着,陪她死,再陪她活着,度过漫长而又残酷的岁月。
刚开始的时候,她一出来,所有的人都用着那些眼光看她。
叫她如何适应得了,纵使心里再多的坚强,都让一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丑啊,还走出来。
就这么一句,就把她打得粉身碎骨的。
这么多年啊,终于过去了,终于适应了。
丑就丑吧,即是老天爷注定,那么改变不了这些状态,就要改变心思,不然还能活下去吗?
虽然说死是一种懦弱,也是一种解脱。
她也试过,却还活下来了,当中的酸甜苦辣,唯有自已知道。
不该回来的,却又喜欢在盛世。
这里的水,有着一种东西,可以化解一些心里的思念。
门作响,她有些微讶。
会是谁呢?这里的邻里,她都不熟,别人也不爱上她这里来,对外的事情,都是交给秦漠的。
也没动,估着是别人走错地方了。
但是门还是继续响着,猫猫也停下来看着她。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出去,一眼就看到了二个孩子。
那眉目秀丽,看起来十分娇贵的,一定是明夏,一晃眼儿,都这么大了啊。还有廉,她有些不敢相信,老天爷会对她这么好吗?会让明夏和廉一起出现让她看。
揉揉眼睛,那边的猫猫已经欢快地叫了起来:“哥哥,你来了。”
“嗯。”他淡淡地说,然后抬头看着心若,又指着身边的人说:“这是我姐姐,她想看看你。”
“你们,是不是偷偷出来的?”有些兴奋,可是又有些头痛。
二个孩子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影子,有些不奈烦。
“她想吃你做的饭。”廉如是这般说着。
昨天的傲气,也似乎消敛了许多。
明夏朝她一笑:“夫人,你好,打忧了。”
将手中的画给她:“这是送给猫猫的。”
“快进来。”她拉开门,怎么的一见到,就什么也忘了呢。
猫猫欢呼着:“我去拿吃的。”
“小心点走路。”廉看着她跑,还是不放心,索性就跟了她进去,自来熟得十分快。
“明夏。”心若轻声地叫。
旁边阁楼上,那偷偷看的人,也微地吃惊,一手将那木窗,捏得紧紧的。
明夏,明夏,这声音,还有她为什么会知道,她就是明夏。
廉虽然昨天晚上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就凭着他对她的好印象,那么这个女人,就真的不是简单。
明夏抿唇一笑:“一定是我弟弟告诉你的。”
她笑而不答,让明夏进来了,再合上门。
凤玉轩,微微地放下心来,原来是这样的。
廉捧着吃的,领着猫猫出来:“姐姐,你快来尝尝,她的东西可好吃了。”
“多吃些。”猫猫腻在心若的身边。
心若低头朝她一笑,揉揉她的发:“嗯,猫猫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猫猫就越发的高兴了,当心若展开那画,看到小人儿的时候,更是吃惊了。
猫猫惊呼了起来:“娘,这是猫猫。”
是啊,画得还挺像的。
明夏有些抱怨地说:“昨天晚上,让他忧了我一晚上,非得让我画出来不可,不合心意的,还要让我重画。”
“好好看啊。”猫猫朝她一笑:“谢谢姐姐,可是猫猫没有什么好东西要送给姐姐?”真为难啊。
眸子眨眨,向心若求救。
廉却笑了:“猫猫,你不用送她什么,她什么都有,不过她没有种过花。”
“我明白了。”猫猫一笑,跑过去拉明夏:“好姐姐,我们去种花花。”
廉就坐下,像大人一样看着她们,然后还有些鄙视地说:“这事儿,倒也是玩得开心。”
抬了头看心若:“我还想吃蛋炒饭,可以再麻烦你吗?”
“不麻烦,我马上就去做,不过有代价的,廉要来陪着我择菜。”
廉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他堂堂的皇子,居然帮人家择菜的地步。
不过看着她在忙,在炒蛋,那浓浓的香味让他吞了吞口水。
在宫里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但是感觉,还没有如此的香过。
心若发现,夹了点炒鸡蛋给他吃。
他偷笑,端正地坐着,往灶里塞着柴火。
凤玉轩深深地看着,那里,有家的感觉。
很温暖很熟悉,很想参与进去。
她们坐在院子里吃饭,她正好是背对他的,那纤细的背影,不是她,还又是谁呢?
她伸手,去抹猫猫脸上的饭,就像以前那样照顾着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