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血肉模糊,毫无气息时,她才翻了一个身子,将自己平躺在地上。

    心脏剧烈的跳动声,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腹部传来的绞痛感。

    她咬着牙直起身子,将小裤褪下,垫在地上,双腿撑起。

    “母鸡下蛋很快的,你们也快点出来啊——”

    漠夏脸颊上全是灰狼的血点子,额头上的冷汗让她迷迷瞪瞪的。

    好久都没有受过这罪了。

    她捏着棍子,使大劲......

    一场对战,接连着早产,她体内的能量那叫一个空荡,头晕眼花间、

    她看向地窖的出口处、

    仿佛看到了打开后洒进来的阳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好像做了一个梦。

    ......

    梦里,黑白色的孤儿院内、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跟着一个小男孩走到仓库。

    “哥哥,新父母在里面吗?可是为什么在仓库啊?”穿着破旧短裤短袖的小女孩开口询问。

    小男孩笑了笑,“他们要跟你捉迷藏!你进去找他们,找到了他们就带你回家了。”

    小女孩顿时笑了,她是......漠夏。

    走进仓库后,她四处寻找着新父母,那是一对面容很和蔼老夫妻,她也喜欢他们的。

    只是等她找了一圈回来时,仓库的门被锁上了。

    孤儿院的仓库,一周可能会有人来一趟,也或许两周。

    小漠夏拍打着门,哭喊着:“放我出去!这里没有爸爸妈妈!”

    可是没人回应她,只有脚下的一个发硬的馒头告诉她。

    呆在这里。

    她哭了很久,喊了很久,嗓子都喊哑了,可是直到天黑都没有打开这道铁门。

    肚子饿了,哭了很久也很渴。

    即使只有五六岁,她看着发硬的馒头,还是默默的捡了起来,塞进怀里。

    这或许......在有人来之前是她唯一的粮食。

    后来她才明白,这馒头是小男孩留下的,怕她饿死,但是小孩子哪里懂人不吃饭一周不会死,但是一周不喝水......真的会死。

    第一天,她咽着唾沫,祈祷阿姨们发现她不见能找到她。

    第二天,她在角落里找到半瓶工人留下的矿泉水,就着一口馒头,喝了一小口水。

    第三天,第五天......

    她没有再哭,没有再闹,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仓库的大门。

    一周过去后,她再次醒来时,她听说新父母接走了那个小男孩。

    原来再喜欢她洋娃娃一样的脸,也不是非她不可。

    漆黑狭小的屋子里,关着的是一个没有归宿的灵魂。

    梦里,小漠夏看着仓库的大门,缓缓开口道:“想重新当一次小孩,不会被放弃的小孩。”

    ......

    漠夏眼角划过一颗泪珠,在昏暗的地窖内,在她做完梦的一瞬。

    她听见了吧唧两道声音,以及木板被打开后,一道从未想过的声音。

    而另一边。

    在漠夏刚进入地窖的一瞬,世音便感知不到了她的位置!

    他在海底,看着一个个快要死亡的巨兽,没有犹豫,连兽晶都不曾挖取,直接游上了海岸。

    朝海豹部落而去。

    不多时,他回到屋子,看着做家务的赤火和时稚冷声询问:

    “她呢?”

    赤火一愣,时稚也抬起了头。

    “不就在——”

    门口吗?

    漠夏出门到现在不过一小会,世音眯着眼,将整个屋子翻了一遍,依旧看不到人影后。

    他感应着手腕上的白蛇兽印,还是感应不到!

    要不是白蛇兽印安然无损,他都怀疑......

    赤火和时稚也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走出门大声喊起了漠夏的名字。

    世音没有理会,径直走向随泱的屋子,一把掀开兽皮帘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