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骆欣欣的三寸不烂之舌下,雷场长最终被说服了,决定明天就给军区打电话。

    “场长,农场前阵子是不是丢了批优良种子?”

    骆欣欣突然问了句。

    “哪来的优良种子?”

    雷场长懵了,他身为场长,怎么不知道农场里有优良种子?

    “你想不想彻底解决孙庄?”

    骆欣欣反问。

    “当然想。”

    雷场长毫不犹豫,孙庄是离农场最近的村庄,全村百分之九十都是孙姓,而且都是洄民,民风彪悍,蛮横不讲理。

    孙庄经常和农场起纠纷,每年都要闹几次,不外乎就是抢地盘和抢水,孙庄的人觉得农场占了他们的土地,很不服气,总是找农场的茬。

    但其实农场的土地是公家划分的,和孙庄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对于孙庄人每次的挑衅,农场都是退让的,因为孙庄洄民居多,怕影响团结。

    也正是因为如此,孙庄的人才会越来越嚣张,其中以孙二娘家为典型。

    “那不就得了,优良种子只是善意的谎言,一切都是为了农场美好的未来,农场好了,才能种出更多的粮食上交国家,才能养活更多的同胞,咱们前进农场更有可能评为全国先进农场,场长你还有可能去京城开会呢!”

    骆欣欣开始画大饼,她知道雷场长心心念念的,就是前场农场评为全国先进农场,他作为代表去京城见伟大的教员。

    雷场长眼睛一亮,心跳得特别快。

    要是能去京城见一见伟大的教员,就算撒点小谎也没什么,这丫头说的挺有道理的。

    “没错,农场确实丢了批优良种子,是研究所最新研发出来的,在我们前进农场进行试种,以后全国推广。”

    雷场长虽然没啥心眼子,但经过点拨后,脑子还是蛮灵光的,编得煞有介事的。

    骆欣欣冲他竖起大拇指,一老一小相对奸笑。

    随后,雷场长叫来了保辉开会,骆欣欣没参与,她还得去买煤呢。

    至于被砸得稀巴烂的家,则让大丫二丫收拾,脏了坏了的全扔了,箱子里还有干净的,骆欣欣早有准备,放在外面的东西没多少。

    “给!”

    骆欣欣从袋子里掏出十来个羊肉包子,在集市上买的,让姐妹俩分着吃,还剩下几个放碗柜里,晚上一起吃。

    “吃东西前要洗手!”

    大丫抓了包子就往嘴里送,被骆欣欣拦住了。

    “洗手!”

    大丫笑嘻嘻地去洗手,还擦了好几遍香皂,洗干净后她还闻了几下,香喷喷的,这才啃包子。

    “欣欣,你的东西不要了?”

    黄金祥远远地叫了起来。

    “来了,大丫去把东西抬回家。”骆欣欣说。

    “好!”

    大丫吃完一只包子,跑去提东西,好几大袋子,她轻轻松松就提了起来。

    “啧啧啧,这胳膊比柴禾棍还细,怎么就有这么大力气?”

    黄金祥看得眼热死了,早知道这傻丫头是大力士,他就弄过来养了,能帮他多干不少活呢!

    “因为她不虚。”

    骆欣欣忍不住回了句。

    黄金祥老脸有点挂不住,讪讪道:“农场的水土还是蛮养人的,我来了几天后,身体感觉好多了,能一口气搓十来米麻绳呢!”

    “恭喜,以后饿不死了!”

    骆欣欣没有太大诚意地道喜。

    她对黄金祥不喜也不厌,这家伙虽然有点势利,还好色贪便宜,但心思不坏,也不是墙头草,最主要的是,黄金祥打探消息着实厉害,应该算是农场百晓生了吧?

    黄金祥撇了撇嘴,这话一点都不中听,可惜他现在虎落平川被犬欺,英雄迟暮啊!

    骆欣欣站在他旁边,眼角余光看到他鬓角多了些白,眼角皱纹也多了好几条。

    她记得在沪城火车站时,这家伙的头发还没白,到农场还没半个月呢,一下子就老了。

    也是挺造孽的。

    “哒哒哒~~~~”

    马儿的蹄声远远传了过来,马全儿赶着马车过来了,车上坐着何美红。

    两人看起来好像和之前有了些不一样,马全儿的冰块脸化了些,何美红头上戴的红纱巾换了块新的,那鲜艳的颜色一看就是新买的,和她之前戴的旧纱巾天差地别。

    而且何美红的眉眼间明显带着春色,她和马全儿隔的距离很近,身体还有意无意地靠过去。

    “呸……臭不要脸!”

    黄金祥也看出来了,低声骂了句。

    难怪刚刚闹得那么大,这对狗男女都没露面,敢情是在屋里翻云覆雨呢。

    “你急啥?又不是你老婆!”

    骆欣欣怼了句,何美红是自由身,她想和哪个男人睡是她的自由,关这家伙屁事呀!

    黄金祥心里更气了,虽然不是他老婆,可花了他一百块,还只睡了一半,他玛地血亏。

    梅老师和美术老师也过来集合了,等马车停稳,梅老师想坐何美红坐的位置,因为去赶集时,他坐的就是这个位置,也是整个马车最好的座位。

    “你让一下,上午我坐这的。”

    梅老师语气是很明显的鄙夷,眼神也是。

    “马师傅~~~”

    何美红没理他,冲马全儿娇滴滴地叫了声。

    马全儿的骨头都酥了,他就喜欢南方女人,说话好听,还会撒娇,软得就像水一样,太他玛销魂了!

    “你下去!”

    马全儿冷冷地看着梅老师,让他下车。

    “凭什么让我下车,我出了一角钱的。”

    梅老师梗着脖子吼,死活不肯下。

    马全儿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挥了一鞭子,鞭尾将梅老师戴了十来年的眼镜给扫在了地上,高度近视眼的人,没了眼镜就和瞎子一样,寸步难行。

    最后还是黄金祥看不下去,替他捡起眼镜,再给他戴上。

    梅老师不敢再逗留,害怕马全儿下一鞭子,会抽在他身上,落荒而逃。

    马全儿冷笑了声,驾起了马车去煤场。

    来回拉了三趟,光骆欣欣就买了一车煤,她偷偷给枣红马喂糖,被马全儿看到了,冷声道:“别给它吃糖,吃惯了咋整?”

    “只是一块水果糖。”骆欣欣解释。

    马全儿嗤了声,神情不屑。

    “你家马儿有名字吗?”

    骆欣欣转移了话题。

    “畜生罢了,凭啥取名!”

    马全儿语气很平淡,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傻子。

    “那以后就叫小红吧,红红火火的红!”

    骆欣欣给枣红马取了个通俗易懂的名字,马儿也很喜欢,开心地在原地蹦哒。

    马全儿嗤笑,走姿派果然矫情的很!

    与此同时,保辉带着人去孙二娘家搜查,很快就搜出了一包稻谷种子。

    终于赶了出来,明天白天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