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保辉去查了,但你是未婚女同志,和男同志走那么近,确实不合适。”雷场长苦口婆心地劝。

    “场长你是不是傻?我和厉嵘在处对象,我们不走近,难道走远?你和你婆姨当年处对象,难道隔了千里远?”

    骆欣欣没好气地呛过去。

    “咳咳咳咳……”

    喝茶的雷场长又是大吃一惊,茶水呛进了气管,咳得脸红脖子粗。

    “你可小心点,别呛死了!”

    骆欣欣梆梆梆地给他拍背。

    “停……你别拍了!”

    雷场长不咳了,可肋骨隐隐地疼,这死丫头下手也太狠了。

    “你和厉同志真在处对象?”

    雷场长半信半疑,主要是他觉得,厉嵘一个大好前程的军官,真犯不着娶个走姿派姑娘,简直就是自毁前程。

    说句不好听的,别看他欣赏骆欣欣,可他儿子要是想娶这姑娘,他肯定反对。

    “处对象还有假的?等我满十八就结婚,你啥眼神?是不是觉得我不配?”

    骆欣欣死死看着他,眼神不善。

    “没……没有,挺配的。”

    雷场长有点怵,违心地说了假话,反正不是他儿子娶。

    骆欣欣撇了撇嘴,说起了正事:“军区让我帮忙,我要出门一趟,归期不定。”

    厉嵘上次过来,除了送奖金和证书外,还有就是让她帮忙找白头翁,基地项目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白头翁要是不找出来,科学家们都无法安心工作,严重影响项目进展。

    但白头翁隐藏太深,一点蛛丝马迹都没露出来,崔副军长便想到了骆欣欣,想靠她的心理术找出来。

    “你只管去,农场这边不用管。”

    雷场长毫不犹豫答应。

    “那我明天出门,我找到了和我祖宗书里描写差不多的葡萄,在一户农户家里找到的,主人说葡萄不好吃,打算今年挖了种其他葡萄,我尝了下,就是我祖宗说的口感,当水果不好吃,适合酿酒。”

    骆欣欣说得半真半假,农户家里的葡萄确实不错,但还是比不上商城里的,所以这只是个幌子。

    “那农户家在哪?我派人去挖葡萄藤。”雷场长激动道。

    “现在挖不合适,我剪了不少枝条,已经种下了,到时候再嫁接,这事你别管了,反正秋天我保证有优质葡萄苗。”

    骆欣欣说得信心十足,雷场长也被她感染了,心情大好。

    “还有个事,你爷爷奶奶托人带话,想让你去看看他们。”

    “没空,让他们好好改造!”

    骆欣欣冷哼了声,大步走了。

    系统还没发出警告,说明俩老东西血条还够,不慌!

    看着她无情的背影,雷场长摇了摇头,也不同情骆为安夫妇,都是自己作的,但凡有个爷爷奶奶的样,小骆也不至于做得这么绝。

    水库。

    老两口望眼欲穿,终于等到了农场的物资车,可并没等来骆欣欣,老两口赶紧问司机。

    “骆同志说,让你们好好改造!”

    司机转达了场长叮嘱的话。

    “她没让你捎东西吗?”

    骆老太不死心地问,骆为安也升起了希望,就算人不来,东西总得捎点吧?

    “没,去去去,别杵在这碍事!”

    司机不耐烦地推开他们。

    骆老太眼前黑了黑,眼泪刷地流了下来,“真不管我们了,她也太狠心了,要是欣欣还在,肯定不会不管我们。”

    骆为安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也是这样想的,孙女听话孝顺,绝对不会这么无情无义。

    “你们又偷懒了?赶紧去干活,别把资本家的臭毛病带到这!”

    监工的民兵走过来,冲他们大声训斥。

    “知道了,这就去干活。”

    老两口吓得一秒都不敢耽搁,小跑着去干活了。

    他们被安排给骆万清推车,刘慧玲则负责给车里上土,两个孩子也得帮忙,水库不养闲人,必须劳动才有饭吃。

    一个巨大的坑里,布满了忙忙碌碌的人,从上面看下去,就像是一群工蚁,老两口从斜坡上小心翼翼地下去,找到了在费力拉车的骆万清,后面推车的是刘慧玲和两个儿子。

    “你们又去哪了?”刘慧玲语气不善。

    “上厕所也要管?”

    面对儿媳妇,骆老太还是很强势的,还狠狠瞪了眼。

    “懒人屎尿多,一天天不是吃饭就是拉屎,老不死的!”

    刘慧玲阴沉着脸,声音虽然不大,可老两口依然能听到,骆为安气得脸都青了。

    骆老太也气坏了,准备拿出婆婆的威风,好好教训这贱人,但被骆为安用眼神阻拦了。

    工地这里实行监狱管理,闹事的人会挨惩罚,他可再不想受处分了。

    老两口忍气吞声地干完活,领到了中饭,两个水煮土豆,一碗能照见人影的清粥,几根咸菜疙瘩丝,就是他们的午饭。

    工地的一日三餐,吃的基本上是这种饭,只有节假日才能吃到一点肉,平时都是清汤寡水,老两口吃得直反胃,万分怀念在农场的伙食。

    “老头子,我过不下去了,啥时候是个头啊!”

    咬了口干巴巴的土豆,才刚咽下去,胃里就冒出一股酸水,连土豆一块吐了出来,骆老太不由悲从中来,掩着脸低声哭泣。

    骆为安心里也不好受,他现在后悔莫及,两个孙子压根没病,是儿子儿媳妇故意骗他们的,他们当了真,还得罪了孙女,结果这俩白眼狼还埋怨他们没用。

    这些天别说照顾他们了,还抢他们的饭,儿媳妇还骂他们是老不死,吃那么多是浪费,儿子虽然没骂,可冷眼旁观,比路人还冷漠。

    还有亲手带大的两个孙子,也骂他们是老不死。

    骆为安彻底寒了心,早知道这一家是白眼狼,他又何必得罪孙女,落得今日的下场?

    现在他只希望,孙女能回心转意,接他们回农场。

    被老两口心心念念的骆欣欣,已经到了军区,她要先见见明月四个敌特,看能不能知道点有用的消息,可惜一无所获。

    白头翁确实很神秘,就连明月都一无所知。

    “明天我们一起去基地,你当清洁工。”厉嵘说道。

    “你呢?”

    骆欣欣问。

    “我是保卫科。”

    “凭啥你是保卫科,我是清洁工?我要去食堂打菜。”

    骆欣欣不乐意了,她想去食堂干活,能吃好吃的。

    “食堂活动范围有限,清洁工接触的人多一些。”厉嵘耐着性子解释。

    “那我也不当清洁工,脏兮兮的,我受不了,你给我安排进办公室上班,资料员,电话员都行。”

    骆欣欣坚决不妥协,她才不要扫厕所,臭烘烘的,影响她吃饭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