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红霞神色自若,一点都不觉得臭。

    “我送你几条,我带了满满一坛子呢。”

    难得碰到识货人,骆欣欣心情大好,从坛子里捞出几条臭鳜鱼送人。

    其他人本来想看到底是啥鱼,才一靠近,都被这臭味熏得后退好几米,就算捂紧了鼻子都受不了。

    “一条就够了,你自己留着吃。”

    支红霞只肯拿一条,骆欣欣硬塞给她三条,她空间里还有好几坛呢。

    “我还有臭苋菜,这个你估计吃不惯。”

    骆欣欣忍不住和她分享臭味食物,臭苋菜就算浙省本地人,都有不少吃不惯,外地人就更不可能了。

    “这个我还真吃过,是绍城的特产吧?叫蒸三臭,其实挺好吃的。”

    支红霞笑了,家属楼里的人来自天南地北,饮食也多样化,她尝了不少其他地方的食物,臭苋菜就是其中之一。

    其他人都吃不惯,但她却觉得不错。

    骆欣欣眼睛一亮,立刻去坛子里挖臭苋菜,给她挖了一碗。

    “你吃完了找我要,我有好多。”

    “谢谢啊,我好久没吃这个了。”

    支红霞也没气,她确实有点馋了。

    拿了人家这么多东西,她也想回点礼,便问:“你吃螺蛳粉不?也很臭的,我老家那边很多人吃。”

    “吃啊,可这里没螺蛳,也没酸笋啊!”

    骆欣欣使劲点头,螺蛳粉她可太馋了,系统商城里居然没得卖,理由是商城不卖有异味的食物,真有点欠欠的。

    西北这边的河沟里没有螺蛳,也没笋,这两个原材料都没有,自己做根本不可能。

    “螺蛳粉最重要的是酸笋,螺蛳只是熬汤底,可以换骨头汤,或者鸡汤,只要有酸笋就行,我家里有一坛子酸笋,我去给你拿啊。”

    支红霞风风火火地跑回家,没多会儿,她捧了一碗臭烘烘的酸笋跑来了。

    骆欣欣接过来,满足地吸了一大口,“就是这个味,太想念了。”

    “这个是我老家的干粉,吃起来和这边的粉不一样。”

    支红霞还提了满满一袋子粉干。

    “谢谢嫂子,我不气了。”

    骆欣欣接了粉干,准备一会儿就熬些骨头汤,煮一大碗螺蛳粉解馋。

    “我还拿了你那么多东西呢!”

    支红霞嗔了句,也回家烧饭了。

    不多时,支家也传出了一言难尽的臭味,这顿晚饭,家属楼的人都经历了一场臭味的洗礼,面对自家的晚饭,都食难下咽。

    唯独骆欣欣和支红霞,还有她儿子小强,吃得不亦乐乎。

    厉嵘鼻孔里堵着两团卫生纸,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媳妇大快朵颐地吃螺蛳粉,这玩意儿比臭鳜鱼还臭,味道也是最像屎的。

    他朝骆欣欣的嘴看了眼,有点嫌弃,这嘴……不能亲了。

    就算刷十八遍牙,都还会有屎味。

    厉嵘默默计算时间,怀孕时间大约九个半月,也就是说,媳妇还得再吃七个半月的‘屎’。

    他咬了咬牙,都说孕妇的口味,随的是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他以后还会有两个爱吃‘屎’的孩子?

    只要一想到家里的餐桌上,以后都会有臭烘烘的食物,厉嵘的心情顿时不美好了。

    “太好吃了,真痛快!”

    骆欣欣吃完一碗粉,连汤都喝完了,实在太满足了。

    “你怎么不吃?”

    她发现厉嵘面前的饭一点没动。

    “等你吃完我再吃。”

    厉嵘捂住鼻子,就着这臭味吃饭,让他有一种在茅房里吃饭的错觉,山珍海味都没心情吃。

    “那你得习惯,我还要吃好久呢!”

    骆欣欣又去盛了碗饭,就着臭鳜鱼吃。

    “没事,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闻着闻着就习惯了。”

    厉嵘摘掉鼻孔里的卫生纸,开始吃饭。

    有了螺蛳粉后,他觉得臭鳜鱼其实也挺清新的,果然人是适应性极强的生物。

    “那你慢慢习惯。”

    骆欣欣撇了撇嘴,继续吃饭。

    两人胃口都极好,饭菜都吃完了,隔壁的彭双成,一个人吃着食堂打来的饭菜,一盆土豆片炒肉,三个高粱面馒头。

    吃几口他就停下,这破饭菜越吃越命苦,家里的霉豆腐和泡菜也吃完了,原来还有大女儿做饭,现在三个孩子也被接去农场了,他连饭都煮不熟,只能吃食堂。

    前些天他去了农场,想劝向二妹回家的,可这女人却将他嘲讽了一通,还让他去打离婚报告,三个女儿也不想跟他回家,都要跟着妈。

    他憋着一团火回了家,越想越气,可又拿向二妹没办法。

    这女人现在心彻底野了,说不定在农场都有相好的了,这才非要和他离婚。

    想到自己可能头顶都绿油油的,彭双成更吃不下了,将饭盒推到了一边,自个生闷气。

    隔壁传来了动静,彭双成心思一动,走出去看,果然隔壁亮了灯,厉嵘端着一盆碗出来洗。

    “厉副营长,我有事和你谈。”

    彭双成语气很严肃,他家现在的问题,都是骆欣欣造成的,这女人害他连热饭菜都吃不上,必须给他解决问题。

    “有事你就说呗!”

    厉嵘头都没抬,洗碗更重要。

    “等你洗了碗再说吧。”

    彭双成不想这么随便地谈,显得一点都不严肃。

    “洗了碗我还得陪媳妇散步,有事就赶紧说。”

    厉嵘有点不耐烦,一听就没啥要紧事,也就是他现在脾气好了,换以前连理都不理的。

    “你媳妇煽风点火,怂恿我媳妇离开家庭,还把孩子都带走了,现在铁了心要和我离婚,你媳妇这是破坏军婚,她要是把向二妹劝回家,我就不追究她责任了!”

    彭双成越说越火大,全军区就属他过得最惨,每天上班累得要死,回家连可心的饭菜都吃不上,都是骆欣欣害的。

    厉嵘终于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他,本来要怼几句的,可看到彭双成的脸后,他惊得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老了?要不你还是先去医院检查下身体吧?”

    才只两个多月没见,彭双成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都有白头发了,脸上也瘦得没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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