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没响几声,就被接了起来。
霍斯然是霍老夫人快40岁才得的儿子,中间还走丢了二十年,因为这件事的打击,导致霍老夫人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虽然霍宅多的是管家和佣人伺候老太太,但霍斯然也从来都不会不接她的电话。
怕老太太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或出现意外。
电话接通后,霍老夫人第一句话张口就是问,“湘湘今天领证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听声音中气挺足。
看来是没什么大事。
霍斯然斜倚在床头,单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听见老太太提到黎湘,视线往身上的人撩了过去,另一只手落在她雪白漂亮的腰后,慢慢地扶着,声线平静得听不出来多少异样,回答说,“知道。”
因为是跟他领的。
霍老夫人一听,更气了。
“你说说你,人家湘湘这么漂亮,追她的人肯定很多啊,你要是对人家有好感,就应该早点表明心意啊……”
霍斯然一心二用地听着。
也没问老太太是怎么知道,他对黎湘的心思的。
霍老夫人一顿输出,噼里啪啦,一直没听见霍斯然说话,直到听见儿子那端很轻地一声闷哼。
霍老夫人顿时反省,觉得是不是自己话给说重了,儿子有好感的姑娘跟别的男人领证了,本来就已经够惨了,偏偏她还雪上加霜——
真是太不应该了!
霍老夫人还是很疼爱儿子的,所以她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斯然啊,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哭了吧?”
霍斯然冷静着嗓音说道,“没有。”
倒是——
他的湘湘快哭了。
霍老夫人宣泄了一顿,终于打住了这个话题,“好了,妈不说了……”
霍斯然却道:“妈,我明天带一个人回老宅见您。”
这话稀奇。
儿子特意在电话里跟她提起,总不可能是带朋友上门拜访吧。
霍老夫人的好奇心被一下子勾了起来,她问:“男的还是女的啊?”
霍斯然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身上的人落到雪白腰间的黑茶色长卷发,回答道:“一个女人。”
不过,霍老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想象中的惊喜,反而撇了撇嘴,说道:“要是没有湘湘好,想进我霍家的门,我可不答应。”
霍斯然勾唇笑了下,“放心,跟她一样好。”
因为就是黎湘。
没在电话里告诉老太太,是怕老太太拉着他问东问西,耽误时辰,辜负良宵。
掐断了通话,把手机扔到一边,霍斯然紧扣着黎湘的腰,在她耳边低笑道:“黎小姐,请问你是怎么把我们母子俩都吃得死死的?”
黎湘尖叫了声,然后红着脸挠在他的胸膛上,浪漫而浓密的大波浪卷发,跟月光一起落在她后背的蝴蝶骨上。
……
一夜缠绵。
……
昨晚胡闹到很晚。
黎湘都不知道霍斯然最后什么时候换的床单。
她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有种被使用过度的感觉,不是疼痛,但走路或者做动作时会牵扯到肌肉的酸楚感。
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惊得黎湘立刻坐了起来,抓过昨晚脱下的白衬衣随意套上,就想下床洗漱。
结果牵扯到大腿的肌肉,跌坐到卧室的那张意大利手工羊绒地毯上。
霍斯然晨练完上楼,打开门走进主卧,看到的就是黎湘摔下床的这一幕,他瞳孔紧缩了下,三两步上前,将黎湘抱了起来,语气无奈道:“黎小姐,你还是三岁的小朋友吗,下个床也能不小心摔倒?”
觉得被嘲笑了的黎湘,红着脸在霍斯然肩膀上捶打了下,“这还不是都要怪你!”
脸红,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
“好,怪我。”霍斯然把她放到床边坐下,身体半蹲下来,仔细地检查了黎湘的腿,“有没有磕到膝盖?”
“没有。”
地上铺了地毯,很厚实,很柔软,也就摔下去让她狼狈了下,还不至于受伤。
“时间快来不及了,你快抱我去浴室洗漱。”黎湘顺理成章,理直气壮地指使起这个昨晚太过火,害得她浑身酸楚的罪魁祸首。
“不用着急。”霍斯然抱起黎湘往浴室走,把她在大理石洗手台前放下,“你可以慢慢来。”
他知道她要护肤,化妆,卷头发,换衣服。
今早让韩森临时送了一批衣服,和全套的护肤品化妆品到世纪尊邸来。
黎湘一边把挤好牙膏的电动牙刷往嘴里放,一边从镜子里面看一点都不慌乱的男人,提醒他说,“可是昨晚你不是跟老夫人说今天要回去……”
这种拜访,约定成俗的就是在早上进行。
“现在这个时间点从世纪尊邸赶到霍园,也肯定是要错过午饭了。所以我已经打过电话说了,我们下午两点再到。”霍斯然做好了安排,为黎湘扫去后顾之忧,“所以,你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来。老婆。”
事后清晨的一声老婆,让黎湘终于切切实实有了一种她跟霍斯然已经结婚了的感觉。
——她嫁给了18岁那年许愿要嫁的男人。
——少女愿望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