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鹿家兄妹三人上楼后,贺灼几人还在掰扯。
贺灼把目光投向池砚舟:“砚哥,你来评评理,车是你和辞哥,南南他们一起找回来的,
这房车怎么着也得给南南和小野留着对不对?”
温安一听,连忙看向池砚舟,声音软腻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池少爷,我也不想的,但是我晕车,需要躺着才不会觉得难受。”
池砚舟嗤笑一声,寡淡的深眸里压出几分睥睨:“季献,你女朋友这要求还挺高,
既然这么讲究,不如你再出去给她找辆专车?”
一旁的顾晚:“就是!有毛病让你男朋友惯着,别嚯嚯我们啊。”
一旁的贺灼:“对啊,季献找辆车不就解决了,好主意啊!”
季献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各种情绪在脸上肆意交织,难堪、恼怒与无奈一股脑儿涌上来,憋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祁看着多年老友这般模样,心里叹了口气,念及这么多年的交情,
还是忍不住开口打圆场:“老季,我和你还有老贺,带上温小姐一起开这辆越野?
房车留个辞哥和阿砚他们几个,咱们先出发,温小姐坐副驾驶坚持一下,
路上找到别的车,咱们再调整?”
贺灼一听,当场就皱起眉头,满脸嫌弃:“我可不想跟她坐一辆车!
她那副做派,我实在受不了,一路上还不得烦死我。”
顾祁又把目光投向顾晚,顾晚:“大师说,我和姓温的八字不合,不是她死就是她死!
而且这都末世了,她总哭,就像给我送终似的。”
季献望向怀中哭得凄凄惨惨、梨花带雨的温安,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沾湿了他的衣襟。
可不知为何,往日里能激起他满心怜爱的场景,此刻却无端让他心底涌起一阵烦躁。
鹿南歌将十六楼的物资一股脑收进系统背包,整个家里空空荡荡。
考虑到楼下的人,她还是拿了个行李箱,装了几件她自己和鹿北野的衣服,
整理妥当后,兄妹三人才下了楼。
刚到楼下,他们便看到温安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而旁边贺灼、顾晚等人双手抱胸,一脸看戏的表情。
鹿西辞:“这是怎么了?”
贺灼和顾晚你一言我一语,三两下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
顾祁看着鹿西辞:“辞哥,要不你跟我们一辆车?”
鹿西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还要照顾弟弟妹妹。”
温安扶着季献的肩膀,抽抽搭搭地站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要不是她们姐弟俩,我们根本不会困在这个鬼地方!”
季献一听这话,脸色骤变,连忙低声喝止:“温安!闭嘴!”
温安却不依不饶,直接哭喊道:“你也凶我,献哥哥!你们都凶我!
你们就是看这狐狸精长的好看,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不要脸。”
鹿南歌把蠢蠢欲动的鹿北野,塞进了同样蠢蠢欲动的鹿西辞怀里。
几步上前,动作干脆利落地一把掐住温安的脖子。
“啪!”
“啪!”
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只见温安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鹿南歌打完,像是嫌弃触碰了脏东西一般,猛地一甩手,直接将温安扔回季献怀里,动作中满是不屑。
“季少爷,看在我哥他们的面子上,这是,最后一次!
你最好看住这位不知道是白莲花,还是死绿茶的玩意儿,
毕竟,现在的生存环境太过恶劣,我觉得我的性格都被磨得扭曲了。
保不齐哪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真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儿,
比如趁夜黑风高捅了温小姐,到时候可就没法收场了。”
一旁的顾晚,忍不住拍手叫好:“痛快!”
一旁的贺灼,手好痒,好想动手:“可惜我是个男的!”
鹿北野那小身板跟泥鳅似的,三两下就扒开了鹿西辞的手,“嗖”地一下跳了下来。
从鹿南歌身边跑了过去,眼神里满是不羁,一头微乱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肆意晃动,更衬得小家伙拽劲十足。
跑到温安跟前,鹿北野毫不含糊,抬起小腿“砰砰”就是两脚。
连抱住温安的季献,都被踹的往后退了几步,倒在了车身上。
鹿北野下意识想掏出金色棒球棍,鹿南歌弯腰把人抱进了怀里。
鹿西辞看着自己妹妹没吃亏,笑的邪气:“季献,我不动手打女人,
但是我从始至终都没要求你们两人,陪我一起过来,
你们自己上赶子来了,现在又来怪我弟弟妹妹是哪里来的道理?”
温安那话说出口时,池砚舟眼底戾气虐起,
看见小姑娘自己替自己出了气,才收回了差点踹过去的脚。
池砚舟睨了眼季献,不耐的阖眸:“季献,分开走吧!”
季献心下一慌,这世道,就他带着温安,回京市根本是天方夜谭。
但他知道池砚舟的性子,不能直接拒绝。
只能带着试探的口吻说道:“砚哥,我们先跟你们一段路,找到车,我再带安安跟在你们身后行吗?”
再看温安,此刻的她脸肿得像个发了酵的猪头,嘴里舌根发麻,连话都说不利索,
腿也疼得钻心,整个人只能有气无力地靠在季献怀里,像个坏掉的水龙头,
不停地哭哭啼啼,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季献见池砚舟不为所动,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顾祁和贺灼,眼神里写满了哀求。
池砚舟不耐的蹙眉,顾祁拉着贺灼:“砚哥,我们在前面带路,先去找车。”
池砚舟冷冷的觑了顾祁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又在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