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哥,你怎么会在宁市?咱们南城怎么样了?”魏浩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

    鹿西辞觑了他一眼:“南城和宁市一样,到处都是丧尸!我们想往北走,路过宁城补给。”

    魏浩身子猛地晃了晃,指节死死抠进门框木屑里:“完了...完了,那我爸妈...”

    他声音突然哽住,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

    鹿西辞故作轻松地撞了下魏浩手肘:“咱们都还活的好好的,叔叔阿姨应该也没事的!”

    “对...他们肯定...”魏浩仰起头,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将剩下的哽咽生生咽了回去。

    角落里,鹿南歌将鹿北野整个圈在臂弯里,后背紧贴着斑驳的水泥墙。

    “浩子,”鹿西辞拍了下魏浩的肩:“今儿谢谢你来救我们!”

    魏浩抹了把脸,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辞哥,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

    他的视线扫过众人:“这几位是?”

    “我朋友。”鹿西辞侧身一一示意:“池砚舟,贺灼,顾祁,顾晚,池一,季献。”

    他的声音在介绍到角落时突然柔软下来,#34南歌和阿野...你记得吗?#34

    “当然,一晃眼,南南妹妹都是大姑娘了!比小时候...”魏浩的声音戛然而止:“阿野这是...?”

    鹿南歌将弟弟往阴影里护了护,发丝垂落遮住她紧绷的下颌:“魏浩哥。阿野就是累了,睡着了!”

    仿佛回应般,小家伙的睫毛颤动,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姐...”

    似乎是确定了眼前的人,鹿北野挣扎着起来:“你没事吧?姐,你怎么样?”

    鹿南歌把人往地上一放,手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姐姐没事,不过你累的睡着了!”

    压着人的肩膀往后一转:“打个招呼,这是哥哥的朋友,魏浩!”

    鹿北野:“魏浩哥。”

    也不等魏浩回答,自己围着鹿南歌转了一圈。

    小脚跺了跺:“还说你没事,你耳尖有划伤!”

    鹿南歌刚想伸手碰一碰,池砚舟箭步上前,擒住鹿南歌即将碰触伤口的手腕:“别碰,小心感染!”

    季献看着鹿南歌耳尖的擦伤,再低头看看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有没有人管管我啊!

    看着一旁同样满身伤的池一,算了...

    鹿西辞:“浩子,这地儿?”

    “辞哥,刚刚那个就是我们这的负责人,达哥!

    达哥看着凶神恶煞的,但绝对是一个信得过的!

    你们今晚就在这好好休息,明儿我再送你们离开!”

    鹿西辞会意地点头。

    魏浩的视线在众人的背包上停留片刻,苦笑:“辞哥,你们有吃的吗?我们这的食物配额...”

    “我们还有些压缩饼干,够撑。”鹿西辞拍了下贺灼那个背包,背包瞬间瘪了下去。

    魏浩头轻点:“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明儿我再过来!”

    魏浩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池砚舟嗓音压低:“阿祁,阿灼,窗户。”

    顾祁和贺灼无声点头,握紧武器立在布满蛛网状裂痕的玻璃窗前。

    等两人站好,池砚舟和鹿西辞沿着教室四壁缓慢巡视,每一步都踩得极轻。

    确认无异常后,两人在前后门站定,背抵着门板,鹿西辞把唐刀横在身前。

    冲鹿南歌微微颔首:“南南,没人。”

    下一秒,食物和药品凭空出现在桌上——全是他们一路上在服务区搜刮的物资。

    “南南,再拿两根铁棍!”

    鹿北野把铁棍递给了池砚舟,池砚舟用铁棍别住了前后门。

    季献后背的血痂已浸透布料,顾祁扯了扯领口:“晚晚、南南,我得给把季献的衣服脱了。”

    顾晚轻推鹿南歌,两人默契地转身坐到前排。

    布料撕裂声中,顾祁拿起沾了碘伏的棉球,季献猛地绷紧脊背。

    另一边,池砚舟按住池一的肩膀,池一:“少爷,直接倒,我可以!”

    碘伏泼在狰狞的伤口上。

    伤口面积大,碘伏刺激神经末梢。

    池一指节因用力过度泛起青白。

    消毒完毕,池砚舟往池一伤口撒完消炎粉,将绷带甩给贺灼。

    “给池一包扎一下!”

    贺灼单手接过,池砚舟拿着碘伏和棉签走到了鹿南歌身后。

    “南南,给我一个创口贴!”

    鹿南歌从系统背包里拎了一盒出来,递给池砚舟。

    池砚舟用棉签沾着碘伏点上她的耳尖:“别动。”

    “不用了吧?砚哥,我这都快愈合了!”鹿南歌偏头想躲,却被对方用指节轻轻叩了叩发顶。

    顾晚捂着嘴直乐:“就是,池少爷,南南这个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也就你和阿野能瞧的见...”

    她望着一大一小齐刷刷看向她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忙不迭摆手:“当我没说!您二位继续。”

    伤口包扎完毕,众人默契地分成两组轮换进食和警戒。

    午后昏沉的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顾晚脚步很轻地在教室里来回踱步。

    #34晚晚,怎么了?#34鹿南歌压低声音问道。

    顾晚咬着下唇,目光扫过警戒的贺灼和闭目养神的众人,声音细若蚊蝇:#34南南,我...我想上厕所。#34

    “我陪你去。”

    两人刚起身,前门的贺灼:“南南,你们去哪?”

    贺灼这一嗓子,所有人都醒了。

    顾祁从课桌上撑起身子,额头上还带着压出的红印:#34晚晚,去哪?#34

    #34去哪去哪!烦不烦!#34顾晚突然拔高音量,脸颊涨得通红,#34老娘尿急不行吗!#34

    顾祁揉了揉太阳穴:“我们陪你们去,两个人太危险了。”

    鹿西辞:“嗯,砚哥,季献和池一都伤着,你们在教室等我们。我们仨陪着去就行!”

    鹿北野:“我也要陪姐姐去!”

    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走出了教室门。

    贺灼,顾祁打头阵,鹿西辞断后,鹿南歌,顾晚和鹿北野在中间。

    走廊尽头的厕所标志已经褪色,门板歪斜地挂在铰链上。

    贺灼和顾祁挨个隔间检查,踹开每一扇虚掩的门,确认没有潜伏的危险后,才朝两人点头示意。

    顾晚和鹿南歌刚进入厕所的瞬间,

    教学楼另一端靠近大门的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金属碰撞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模糊的喊叫,正从大门方向快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