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叔看见沈海生嫁给所有人放倒以后,又给儿子换了衣裳和厚被子,这才架着船又来到这边。
还不等靠近那船只,沈海生就跳上了船,用身体挡住了沈琉光的视线。
“曹大叔,咱们走吧!”
沈琉光还要回头看,沈海生已经将她的身体扭转过来,让她看着远方的大海。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群穷凶极恶之人罢了!他们是死是活,以后都与我们无关了!”
沈琉光觉得沈海生说的在理,也就没有追究。
但是鼻尖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回去的途中,所有人都沉默着,除了曹宝泉是一脸的兴奋,其余人都不太想记得今日发生的事情。
回到沈家,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沈琉光回来了,她们只当是去接沈琉光了,全然不考虑为什么接人要这么多人一起。
才进了院子,沈海生就喊道:“曹大婶,快去煮一锅姜汤来!”
曹大婶答应了一声,不多时,就有热气腾腾的姜汤,递到几人面前,沈琉光不喜欢这个辣辣的姜汤,但是还是皱着眉头喝了。
这个时节的海风太大,即使没有下水,吹了这一下午,也冷得很。
其余几人都喝了,沈琉光还吩咐道:“婶子烧一锅热水,若是有艾叶就放些艾叶,若是没有,就放些姜片进去,给宝泉泡泡!”
曹大婶听了,急忙拎住了曹宝泉的耳朵。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又去玩水了?作死呦!这个天下水?”
曹大叔第一次拦住了曹大婶,说道:“别问那么多,赶紧去烧水就是了!”
曹宝泉被揪了耳朵,疼得龇牙咧嘴,但是脸上洋溢的喜悦却溢于言表。
这件事就像是放在几人心里的秘密,过去就是过去了,所有人都没有再提起此事,沈琉光也只当是忘了,但是却没有忘记去镇上,找人牙子,说是要买几个护卫。
这个年头,买人容易,买回武艺的却难。
军营里放下来的兵,都是些老弱病残,沈琉光i想要的青壮年,还武艺高强的,能当保镖使的,根本就没有。
沈琉光无奈,只得败兴而归了。
三日后,原本是该收家书的日子,但是沈琉光却没有受到沈远风的家书。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沈琉光只觉得心里总是慌慌的,好像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又过了三日,还是没有受到沈远风的书信,沈琉光不禁着急了起来,若是沈天华等人的书信没有收到,那最多就是几人没有银子了,毕竟这个时候的邮寄谁信还是很贵的。
但是沈远风不一样,他不需要花银子,每个月都有一次家书传回来,这个是将军给他的优待。
但是这个月的家书没有到,直到十日以后,沈琉光才终于收到了沈远风的消息。
来人是两个军士,找到沈家以后,带着沈远风的一角残衣。
沈琉光在看到这衣裳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了。
就像是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一样,这一角衣裳,代表着什么,沈琉光心里清楚,但是,却不想接受现实。
那两个军士看着沈琉光,他们也是从将军的那里得知,沈远风家里早就没有了父母,而沈琉光,是他唯一的姐姐,还有几个弟弟,也不再家中。
所以看到沈琉光的一瞬间,他们的眼睛也湿润了。
沈海生在看到那衣角的一瞬间,就扶住了沈琉光,沈琉光却摆了摆手。
“我没事!”
沈海生见状,也是急忙问那两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才说道:“上个月十五,凌琦将军和沈百户一起去探路,可是三日后,回来的只有将军一人,而且还身受重伤,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将军到现在还昏迷着!”
沈琉光心里有事,就是说,沈远风出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剩了这么一片衣裳。
“那这,衣裳是哪里来的?”
那两人说道:“是从将军的手里抠出来的,将军一直昏迷着,嘴里一直喊着沈百户的名字,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将军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那,你们可派了人去找?”
军士说道:“找了,都找了,还折了两个兄弟进去,但是都没有找到!”
沈琉光突然间瘫坐在地上,沈海生怎么拉都l拉不起来他。
忽然间,沈琉光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她说道:“不会的,远风没死,还活着呢,我前几日是有些心神不宁,但是却没到那个程度,我们是同胞姐弟,我能感觉到,她还活着呢!”
沈海生也跟着劝道:“是,还活着你,你先起来,地上凉!我们从长计较!”
沈琉光听了他的话,立即站了起来,那两个军士对视一眼,都不敢继续说。
他们也希望沈远风还活着,这样,他们的日子才有盼头。
他们也跟沈远风一样,家里还有等着他们平安回去的人。
“咕噜噜!”
一阵声音响起,沈琉光将目光看向了两个军士。
他们两个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肚子,然后尴尬地咧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沈琉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对两人说道:“吃了饭再走!”
两人连连摆手,说道:“我们吃过了的,吃过了的!”
沈海生也看出两人的顾虑,直接拉着两人进了院子。
因为现做来不及,沈琉光就直接给两人煮了两大碗方便面,这个快些。
那两人原本还推拒,闻到味道的时候,就再也挪不动步了。
两大碗面条被两人吃的干干净净,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两人的年纪跟沈远风差不多大,沈琉光看着他们,就好像看见了沈远风一般。
他们吃完了,又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其中一个黑瘦是说道:“这就是沈百户经常跟我们说的方便面吧!”
沈琉光疑惑,沈远风从来不是多嘴的人,也不是爱炫耀的,若是为了方便面,就跟被人炫耀,绝对不是他的性格。
因此沈琉光问道:“他会跟你们说这个?”
另一个白净一点的忽然就垂下了头,他说道:“实不相瞒,朝廷并不管我们飞鹤营,我们是隶属于诚王下的军营,如今诚王不见了,我们也吃不饱了,每天两餐饭,还有一餐是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