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我爱你不问归期 > 第二十七章烂了的段桃
    尤腊梅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刚开始三天二天还给露露萍萍打个电话,后来就一点音讯也没有了,露露每天都焦急地等待这母亲的消息,心里越来越不踏实,钰吾给正言律师事务所的刘律师打电话,电话也打不通。

    露露在店里总是眼泪汪汪。李依雯还有露露的好朋友张凤霞,有空总是安慰她,不会有事的,萍萍看着露露心里也很难受,让钰吾想办法,和尤腊梅联系上,钰吾无奈却想起了靳雪泥。他有她的电话,于是拨通了她的电话,请靳雪泥帮忙去正言律师事务所,打探一下刘律师的消息。

    靳雪泥第二天就给他回来电话,告诉他正言律师事务所已经被封了,她通过关系打听到,那个刘律师的律师证,送去年审时没通过被扣了,现在人在那里不清楚,有人说他去了外地,她打听到就是这些。

    钰吾一愁莫展,也就是这个时候,陈一明律师这边也有了消息,让钰吾和萍萍去一趟。

    钰吾放下电话就和萍萍赶到了陈一民的办公室,他们进去后发现文大律师不在,陈一明告诉他们,文律师因为有事过一段时间才能来上海,现在律师来了也没用,因为法庭经过调查已经把案情搞清楚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出事的那天上午,娱乐城的经理黄胜利在房部碰到了,违反规定向房部借钥匙的洗澡休息的易淑菁,黄胜利批评了易淑菁之后,,去房部值班室追究当值人员的责任。出门时没有关门在四楼值勤的保安刘帅,经过406房时,看见易淑菁一个人,裹着浴巾坐在房间里,因刘某平日就垂涎易淑菁的美色,见四下无人,以为有机可乘,就进房调戏对方,遭到易淑菁的唾骂。脑羞成怒的刘帅便掐昏了易淑菁,并强奸了昏迷中的易淑菁,因恐惧强奸一事败露,趁被害人没有清醒,将其从窗口丢下了楼,事后又收买当时同为当值保安赵东海作伪证,赵某人当时并不在场,自杀现场也是刘帅一手制造。法院通过DNA鉴定也证明,易淑菁怀的那个孩子跟刘帅相吻,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

    但遗憾的是,刘帅已于前天畏罪自杀,从居住的公寓顶楼跳到大街上摔死了,现在赵东海因作伪证也被拘留,黄胜利因为没有在法庭作证,作了罚款处理,免于刑事处罚,因为被告刘帅已死,这个官司就算结束了。剩下的他们只能打民事部分,要求刘帅的家人赔偿,可他的家远在江西农村。只听说他的母亲是个瞎子,父亲是个残疾人。别的人就不清楚了,他们可以去江西告,也可以就在上海告,若在上海开庭估计刘家不会有人到庭,就算去江西打赢了官司,他们家穷的叮当响,根本不可能有钱赔偿。现在陈一民想知道钰吾和萍萍的意见。

    他们原本要告的是那个斐某人,现在却是刘帅,要去告又瞎又残的刘家父母,偏离了她们的初衷。

    陈一明告诉他们,现在要告斐某也告不上,而且,易淑菁怀的小孩子是刘某的,这是DMA检测的结果,绝对不容怀疑,刘某强奸了易淑菁已成铁案,是不可能改变的了。

    陈一明见他俩一直沉默不语,让他们先回去考虑一下,过些日子等文大律师来了,他们再商议,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离开陈一明的办公室,萍萍挽着钰吾的胳膊,一直走回了店里,谁也没开口说一句话。

    萍萍刚到店堂坐下,露露就有事和萍萍商量,她想回汉沙市找母亲,萍萍不同意,梅姐走的时候有交待,露露的一切都要听从萍萍和钰吾的安排,钰吾委托熟人都打探不到尤腊梅的消息,她怎么可能同意一个孩子独自回去寻找母亲。

    再说现在还不能断定尤姐就是出了事,也许有别的什么原因,就算去到时萍萍也只能等一段时间,安排钰吾陪露露一块去。

    其实尤腊梅自从那天下午,离开上海之后,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第二天一早她就到达了汉沙市,下车之后,她首先去了凤凰山,吃了早餐,找到钰吾的家,再窗后找到了门钥匙,打开门,收拾了房间,休息了两个小时,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才去正言律师事务所见刘律师。

    刘律师见到尤腊梅的第一眼,差一点没认出来,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她的变化这么大,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那个懦弱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家庭主妇的影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家境良好的大城市的时尚少妇。

    刘律师热情地将她赞美了一番,然后告诉她案子的情况,下星期二市中级人民法院就要开庭审理这个案子,为了让法院受理这要开庭审理这个案子。为了让法院受理这个案子,在尤腊梅那次回上海之后,他又去了一趟三湖口县,通过同行又了解了一些情况,还找到了二个证人,目睹了尤家强迫拆迁的当日,县拆迁办和拆迁公司的经理,苟建城,拿着拆迁公告,带领城管、镇派出所拆迁公司的保安人员,驾人尤腊梅和婆婆,对尤的丈夫进行殴打撞墙的过程。

    刘丰还找到了尤腊梅小姑子及婆家的族人,核完了以上的情况,尤腊梅说自己当初也找到这些人,他们起初支持自己告状,在县人民法院作出裁决之后,她们又改变了态度。

    刘律师告诉她这都是正常的,大家觉得她告状有门就支持她打官司,大家认定她告状无门,甚至受到恫吓,就不愿出面指证。这次是他利用三湖口县的同行,私下做了些工作,大家才表示愿意作证。刘丰就让她先休息二天,礼拜一的早晨,他们一同去三湖口县,刘律师的朋友伍律师中午会带着证人,在县农资招待所等她,而尤腊梅则须去镇上她小姑子家,将小姑子的二叔,接到县里来与他们碰头,然后一起回汉沙,为第二天的出庭作准备。

    尤腊梅离开了事务所,回凤凰山突然有人在路上拦住了她,她想绕过去那人将自行车她的人是以前她们母女打工的那个小吃店的老板陆大昆,她紧张的心才放下了。

    她没有一丝表情地问对方,栏她干吗?陆大昆嬉皮笑脸地说老熟人了。干吗装着不认识,看样子尤腊梅混得不错,问她在哪里发财?他刚才从这里经过就看到尤腊梅过去,没想到回来又碰上她过来,他想请她吃个饭。

    尤腊梅谢谢他的一片好意,不过自己现在正忙着打官司没空,陆大昆表示理解,自己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尤腊梅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希望她又空时能去他的小饭馆坐一坐,毕尽大家是熟人,尤腊梅答应有空去看他。

    和陆大昆告别后,一路上尤腊梅还在想这个男人,其实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他的心事她也很清楚,无赖她觉得他的人品差了一点,他那总想占女人便宜的心思,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今天对她非常有礼貌,尤腊梅估计是因为自己这身有品位的时装起了作用。

    她刚走到凤凰山脚下,又有人拦住了她说是她的老乡找她有点事,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推上了路旁的面包车,车上坐着一个男人是湖口县公安局的,她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想下车已来不及身后的男人已关上了车门,她想呼救县公安局那个姓谭的告诉她不用呼救,他们没别的意思,因为过两天市中法庭就要开庭,他们想和她在谈一次,看是否可以做庭外调解,这也是法院的意思。

    尤腊梅不想和他们谈,她坚持在法庭上见,谭警官告诉她,在县政府的努力下,拆迁公司现在已作了很大的让步,对于她的财产损失,县法院也接受了她的主张,按她的报价责令拆迁公司赔偿,县里作出这样的决定,既是出于人道主义,也是落实中央的建设和谐社会的要求,毕尽她的丈夫死了,婆婆也去世了,对于她的许多过激的作法,政府是能够理解的,所以让她放心,这次一定能满足她的愿望,只要她给大家一次和解的机会。

    车已经开了,她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她不相信他说的这些,拼死反抗要下车。可两个男人一边一个按着她动弹不得,告诫她反抗是多余的,还是到县里双方坐下来协商解决问题,她应该相信政府是有诚意的。

    车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下午一点多钟,车就了县城。她被带到县政府招待所。三个男人便去餐厅吃饭。吃完将先剩余的饭菜给她打了一个包。四点多钟,她第一次见到了拆迁公司的老板苟建城和俩个马仔。他开门见山的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双方能谈拢,以后

    在大家的日子都好过,待会儿信访办会派人来参加调解。如果她仍然拒绝各签字,那他们只能奉倍到底。

    尤腊梅瞟了一眼他拿出的和解协议书,就知道一切都没变。协议书还是以前的协议书。不想理对方,那苟建城还是坚持让她再看一眼关于赔偿的数额已经作了修改。为了获得她的谅解,他们已经作了最大的让步,并拿出二千元补贴她的贷款。

    这离她的要求隔得太远,就算是他们给足了贷款她也不能让丈夫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她无话可说,泪如泉涌,她在问老天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幸。

    无论茍建城是怎样威协,县信访办的工作人员怎样劝她,她都拒绝签字。到了晚上那个姓谭的警官又出现了。这次他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告诉她,她已经触犯了国家法律,可以以为害社会治安罪拘留她,如果她今天能接受调理,他们就可以不追究这个问题,如果不能达成调解,那只有追究她的责任,因为她的无理取闹,浪费了国家大量的公共资源,人力,财力,给社会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说完给茍建城使了一个眼色便出了房间。接着信访办的人,也跟在谭的后面离开了。

    他们一走,茍建城便示意手下,扳着尤腊梅的双臂,按着她的手指在协议书上强行按下了手印,并告诉她,别指望她的官司能开庭,他们会把这个和解协议在开庭前送到法院,然后扔下她一个便走了。

    还没等她擦干眼泪,那个凶神恶煞般的谭警官又返回了。见了尤腊梅厌恶的说:“给你指一条光明大道你不走,你偏要和政府对抗到底,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追悔莫及:”说完便拿出了手铐,像对待犯人一样铐上她,将她带出了招待所,押上了车。

    十几分钟后,车在县公安局大院内停下了。姓谭的一直押着她走进了后院。这尤腊梅才看清这后面还有一个有几道铁栅栏门的窄小院子。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从县公安局门前经过,不知道这后面还有一个院子。这是县公安局的看守所。她感到天旋地转,仿佛来到的是另一个世界。

    姓谭的将她带进一间值班室,打开了手铐将她移交给一位在那里等候的姓刘的所长。告诉姓刘的她在这可能长,也可能短,手续过两天再补,先将人收监。

    随后,她被一个中年妇女带进了看守所,穿过了一排房间之后,来到顶角里的一个铁栅栏门。这个栅栏门里面就是女监舍。中年女人打开了监守的铁门,尤腊梅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借着对面又高又小的铁窗,她看清楚了里面一共有七个人。三个妇女,四个年青的女子。女看守跟里面的人打招呼,不允许欺负新来的疑犯,便锁上了铁门走了。

    随着女看守关上外面的铁栅栏,几个一直没开口的女人,开始说话了。首先是一个大个了的女人问她,是为什么进来的,然后问她是哪里的人。尤腊梅站在原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后,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打断了大个了女人的问话,让她先别问那么多,谁都不允许拉关系,应怎么着就怎么着。说完后,一个胖胖的女孩便指示尤腊梅,先把衣服脱了洗澡。

    尤腊梅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因为什么都没有,她不知这个澡该怎么洗。那个尖嘴猴腮的女人呵斥道:“站在那里干什么?难道还要人帮你洗。”

    尤腊梅嗫嗫的问:“用什么洗?热水在那里?”

    她这一问,监舍里的人都笑了起来。那个尖嘴猴腮的女人说:“你进来的时候难道政府干部没告诉你,要洗澡就打报告,政府为每个新进来的女犯人都预备了三大桶热水,有洗浴帽、洗发膏、沐浴露、一次性拖鞋。还有按摩器,如果不喜欢按摩器的,你还可以到隔壁的男监舍挑一个十八、九岁的处男。把你那洗干净好好享受一回,只有这一次机会,不管你将来在这关多长时间,只此一回,这是现代政府实行人性化管理的新措施,以前的人进来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你赶快打报告。”

    尤腊梅知道对方在讥讽自己。还在犹豫,那个大个子的女人便示意那个胖女孩给尤腊梅做个示范。

    那胖女孩起身走到铁门前,对着铁门上端的一个望风口,冲着外面叫道:“报告李干部,11号监号有事要报告。”然后让尤腊梅照着样子继续喊。

    尤腊梅喊了几声之后,刚停下,那尖嘴猴腮的女人便命令她继续喊,并告诉她这监舍里进进出出的人比较多,什么人都有,进监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否则卫生就得不到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