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柳锦棠有些迷糊,没有明白他的话,紧接着她眼睛一亮,想起来自己肩头确实有牙印,于是赶紧道:“那印记是小时候被人咬了留下来的。”

    “被谁咬了。”沈淮旭显得异常激动。

    柳锦棠从未见过沈淮旭这般模样,在她眼中,沈淮旭就是那种哪怕天塌下来依然是面不改色,镇静无比的性子。

    他冷漠又寡淡,有时候甚至会给柳锦棠一种他不是正常人的错觉。

    可眼下他突然展现出以往从未展现过的惊慌,柳锦棠第一反应不是奇怪而是害怕,毕竟一座冰山突然开始散发热气,任谁谁不害怕啊。

    “是,是隔壁家的田娄哥哥。”

    本褪去寒意的眸子渐渐又涌起冷色:“什么田娄哥哥?”

    “田娄哥哥的娘亲是江宁出了名的豆腐西施,在江宁开了几间豆腐铺子,他自小住我家隔壁,比我大两岁,他叫田娄所以我叫他田娄哥哥。”

    “那他为何会在你肩头留下牙印?”

    本来男女有别,对方在她肩头留下牙印就说不过去,眼下被沈淮旭这语气一问更显怪异。

    柳锦棠生怕他乱想,连忙说:“都是好小时候的事了,我都快记不清了,大哥哥可别误会。”

    “小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今儿的沈淮旭格外奇怪,柳锦棠就纳闷了,对方怎就对她肩头牙印这么好奇、

    想又想不明白,问又不敢问,又不能不说,只得强行回忆,然后把记得的全盘托出。

    “有一年我偷跑出去玩,哪知被人牙子给盯上了,被关入了一个特别黑的地方,正巧田娄哥哥也被人牙子抓了,把我俩关在了同一个地方。”

    “田娄哥哥受了伤,不停喊疼,然后咬自个的舌头,我怕他咬断舌头,所以叫他咬我,这才在肩头留下了牙印。”

    “他人呢?”沈淮旭突然冒出一句。

    “啊?”柳锦棠不懂他的意思:“什么?”

    沈淮旭垂眸看向柳锦棠,脸色生冷:“我问你,你这田娄哥哥现如今人在哪。”

    这她哪知道对方在哪啊。

    “许,许是还在江宁吧。”柳锦棠怯生生回答。

    “什么叫许是?他不是住你家隔壁?”

    “当年我二人得救后,没多久他家就搬走了,江宁虽说不大,若非刻意,想要遇见也是极难的。”

    当年出事后没多久田娄她娘就带着田娄搬家了。

    对方虽然咬了她,可也是她自个允许的,对方也不欠她什么。

    之后她二人虽也打过照面,可毕竟没什么交情,见面顶多就是打个招呼。

    随着她二人长大,当年之事更是如过眼云烟。

    对方在哪,又去做了什么,她怎么可能知晓。

    沈淮旭先是埋头思索了一番,然后松开了柳锦棠。

    柳锦棠满腹疑问,刚想开口问问原由,哪知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男声:“主子,陆大人到了。”

    是北云的声音。

    沈淮旭嗯了一声,然后自袖中掏出一个东西来。

    柳锦棠眼尖,一眼便瞧到对方掏出来的是她送给萧夏的玉佩。

    沈淮旭拿出玉佩,悬吊在柳锦棠眼前晃了晃:“想要吗?”

    柳锦棠哪里会不想要啊,做梦都想要,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想。”

    沈淮旭呵的一笑,把玉佩攥入掌心,然后拉起少女的手把玉佩放至她掌心中:“既是贵重之物,就好生收着,下次若再送人,想要拿回来,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人生一大幸事乃是心爱之物失而复得,柳锦棠看着手中玉佩,蓄在眼眶中的泪花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