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春文自外进来,柳锦棠与千霜环臂站在门口,二人皆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瞧着她。

    春文立马做乌龟状,眼神躲闪,不打自招“我对方大夫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感激他当初的救治之恩。”

    柳锦棠朝她逼近,那眼神,仿佛已经看透她的内心,猜到了她真正想法。

    “小姐,奴婢真的不喜欢方大夫。”春文被柳锦棠的模样吓得脸都不敢抬,也不知是真的害怕,还是因为心虚。

    “当真不喜欢?”柳锦棠已经靠近了她,手也不知何时搭在了春文肩上。

    春文身子一颤,连连点头:“不喜欢。”

    柳锦棠叹息一声:“那便算了,本想着你若真喜欢方大夫,我便与大哥哥说说,看看能不能撮合撮合你二人,既你无意,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

    说完此话后,柳锦棠本以为春文会改口,哪知春文把手都摇出了虚影:“别啊小姐,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真的只是感激,外加一点愧疚,小姐当初晕倒在前院中时,我没少麻烦方大夫。”

    “小姐病好后奴婢其实一直都想与方大夫说句谢谢,也顺道说句抱歉,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过了这么久,再说反倒不好,便只能热情些,尽量弥补心头愧疚。”

    这话柳锦棠是信的,毕竟她事后也听方巡抱怨过,说春文动不动就踹门要么就是大吼大叫的冲进他屋子。

    如此说来,春文这热情举动倒也说得过去了。

    柳锦棠思量一下:“说起来这事你也是为了我,这两日你挑选个礼物,记我的账上,送给方大夫当赔礼。”

    春文一开始是摆手拒绝的,但是柳锦棠坚持,她便点头应下了。

    吃了药,柳锦棠便出了院子往慈安院去。

    进了慈安院,才靠近慈安院门口,柳锦棠就听见了女子隐隐的抽泣声。

    门外婆子通传后给她捞了帘子,柳锦棠进了屋子,却只见沈老夫人端坐在软榻上,并未瞧见外人。

    这倒是有意思了。

    柳锦棠佯装不知晓屋中还有别人,向沈老夫人请了安敬了茶。

    沈老夫人与她说了些体己话后,就说自己乏了。

    这便是赶人的意思。

    柳锦棠知晓沈老夫人是顾及那躲起来的人,于是福身道别,乖顺的离开了。

    出了屋子,柳锦棠的视线在屋门口的长廊上转了一圈,并未瞧见自己想瞧见的,于是收回视线下了台阶。

    离开慈安院,柳锦棠并未走远,而是躲在离慈安院不远的一处树后,静看着慈安院的院门。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待柳锦棠即将冻透之际,一道倩影自院内而出。

    看见少女走远,柳锦棠眉目紧皱。

    颜昭?

    她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沈老夫人?还在沈老夫人面前哭,难不成颜家又出什么事了?

    怀着疑惑,柳锦棠往青灯居而去。

    还没走到青灯居前,就看见沈淮旭裹一袭玄色斗篷大步而来。

    柳锦棠以为他是要前去上朝,正要让路,人却停在了她的面前,对方那厚重斗篷当头盖下,把她从头到脚包裹的严实。

    暖意袭来,柳锦棠自斗篷中探出脑袋,仰着小脸看着面前人:“大哥哥为何给我斗篷?”

    她自个也穿了斗篷的,虽然没他这个暖和,但也不冷的。

    沈淮旭脱了斗篷,里边只穿了一件暗蓝色烫金锦袍,腰间玄带勾出精壮腰身,柳锦棠在他腰间的装饰之上竟然瞧见了她送给他的那个葫芦形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