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为何一直盯着我?”

    沈淮旭的目光一动不动,柳锦棠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遂伸手摸了摸,却并未摸到什么东西。

    沈淮旭一声莫名轻笑,收了视线:“未曾问过你生辰,何时生辰?”

    生辰......

    柳锦棠恍惚一瞬,自爹爹去世之后,生辰二字仿佛随着爹爹一同去了,她已经很久没过过生辰了。

    “我的生辰是春分时日。”柳锦棠喃喃道。

    “春分。”沈淮旭摩挲杯壁的手指在某一时刻有些乱了节奏。

    一道有些哽咽且略带哭腔的少女之音在他脑海之中响起。

    大哥哥,明年春分是我生辰,你会来给我过生辰吗。

    众所周知,颜昭的生辰也是春分。

    真是巧了。

    “海棠花入燕泥乾,梅子枝头已带酸。”沈淮旭幽幽念道。

    “正是闲时无过,小庭斜日倚阑干。”柳锦棠跟着补了一句。

    二人对视一眼,沈淮旭黑眸掠过一抹惊异之色:“喜欢诗词?”

    柳锦棠嘿嘿一笑:“看过一些。”

    沈淮旭不置可否,柳锦棠生父乃是正儿八经的举人,学识渊博,女儿自不会是个草包。

    他只是意外这个小戏精除却读书认字,对诗词也有兴趣。

    会熬汤,会三百零八种江宁菜系,会刺绣,会做荷包.......

    喜欢读书,写字,会作词,会对诗......

    爱喝酒,爱出去玩......

    沈淮旭挑眉,这小戏精眼下除了歌舞弹跳,骑马射箭未曾表现,其它的倒是无一不通的。

    倒是个能折腾的主儿。

    “主子,东西搬来了。”

    这时门外响起北云的声音。

    文润拉开屋门,北云,东阳二人指挥着属下把两个大箱子搬进了屋中。

    “小姐,大公子。”春文与千霜进屋后福身见礼。

    柳锦棠示意她二人过来,她二人才敢动作,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柳锦棠旁边站着,规矩的连一点大的响动都不敢发出。

    北云打开两个大箱子,依次从中拿出衣裳,首饰,胭脂,瓷器等物......

    最后竟然还拿出一包红罗炭来。

    柳锦棠看的眼皮子一抽,这是把她屋子都搬空了啊。

    “大哥哥,这些东西我都用了好长一段时日了,并无问题啊。”

    这些东西她都是检查过的,若有问题,她也是不会用的。

    沈淮旭站起身来,走至衣裳前。

    随手拿起一件衣裳来,手中匕首一划,好好地衣裳顿时破了大口子,里边棉花冒出,白花花一团。

    柳锦棠凑到跟前去瞧,又伸手取了一点棉花放在手中揉搓两下,确实是正儿八经的棉花,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其它物件。

    “东西没有问题。”沈淮旭冷笑:“问题在于量字。”

    在柳锦棠还未搞明白“量”字何意的时候,沈淮旭取过文润手中的不知谁的衣物,也是一刀划开。

    两件衣裳大眼一瞧似乎并无不妥之处,可扒开一瞧就可瞧出,两件衣裳虽都是以棉花做夹层,可柳锦棠的这件衣裳只铺了薄薄一层棉花,而另一件却是满满当当的铺的瞧不见下方布料子。

    柳锦棠这才懂了沈淮旭口中的“量”字含义。

    “可是因这两件衣裳所穿之人不同?”

    沈淮旭另外划开的一件衣裳一瞧就是男子的衣裳,柳锦棠猜测应当是府中做给沈淮旭的新衣。

    男子的衣物比女子的厚实些也属正常,毕竟女子若是穿的太过臃肿,难以展现柔美姿态。

    沈淮旭没有多言,只是对着北云耳语了几句,北云抱拳然后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