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案有些不悦的嘟起了嘴,嘟囔着缩回身子”走了都不知道打个招呼。”

    瞧瞧陆星文再看看她那大哥哥,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以后找郎君也得找陆星文这样的,温文尔雅,清风霁月,知文达理。

    万不能找沈准旭这样的,冷的时候把你冻死,热的时候把你吓死,高兴了给你点好脸色,不高兴了任凭心情做事。

    阴晴不定,冷心冷情。

    虽然对方待她极好,但她也说了嘛,是找夫君不能找沈准旭这样的,若做朋友或是妹妹,还是可以的。

    她承认,沈淮旭当哥哥很棒。

    但若是做夫君.......

    谁能受得了他这臭脾气。

    去粥棚。”柳锦棠对外面车夫道。

    “好嘞!”外面传来男子吆喝声,竟是北云的声音。

    柳锦棠不确定的推开马车门,坐着驾车的竟然真的是北云。

    “北云侍卫?你怎么没随大哥哥一同走?”

    北云笑嘻嘻的驾着车“公子有要事需要先走,放心不下小姐安危,遂安排属下保驾护航。”

    柳锦棠杏眸微动,她试探性问了句“大哥哥是不是知晓我要去粥棚?”

    北云嘿嘿一笑没有多言。

    意思显而易见,沈淮旭知晓,所以才留了北云给她。

    知晓答案的柳锦棠不知不觉打了个寒战,沈淮旭琢磨人的心思实在厉害。

    不知为何柳锦棠突然又想到了刚才沈淮旭那黑沉沉的眼眸,一阵寒风吹过,柳锦棠哆嗦一下,也不知是寒风太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小姐,这马车动着,冷风倒灌,你还是进来吧,别着凉了。”春文在后提醒。

    柳锦棠嗯了一声“那就劳烦北云侍卫了。”

    “小姐快进去吧,外面冷。”北云一边驾马车一边对着柳锦棠笑道。

    柳锦棠这才退回到了马车内。

    沈淮旭与陆星文绕了一圈后,竟再次回到了鹊华楼,只是这一次,他二人没有走正门,而是从暗门进入,石门开,地道现,商央带着二人下了地宫。

    石阶尽头腾起刺鼻的铁锈味,青石地面凹陷着蛛网般的沟壑,暗红血渍渗入石缝,旧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鹊华楼不仅能替人打探消息,下毒暗杀,亦能为买主解决掉心头大患。

    此处,就是鹊华楼处理尸体,关押“货物”,行刑逼供之处。

    “大人,饶了我吧,大人,我家中还有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呢,大人饶命啊。”

    陆星文走的好好地,一位妇人却从牢中探出枯槁如骷髅的手来,一把抓住了陆星文的脚腕。

    妇人眼窝深陷如枯井,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皮肤灰败如腐肉,层层叠叠的皱纹里嵌满污垢。

    形如恶鬼,恶气扑鼻。

    咻的一声,寒光掠过,妇人握住陆星文脚腕的胳膊直接断裂开来。

    陆星文身躯一震,眸光划过惊骇之色。

    他抬眸看向商央,此刻商央正举着长剑,用一块粗布擦拭着剑刃上的血迹。

    妇人短暂的失神之后,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缩回胳膊,尚存的左手死死按住断臂处,却无法阻挡温热的鲜血汩汩涌出。

    鲜血漫延过那木栅栏缓缓流向陆星文脚边。

    他怔怔的看着,却没有闪躲,直到沈淮旭的手拍上他的肩膀。

    “子修无需为她不忍,人贩之徒,悖逆人伦,丧尽天良,死万次亦不足惜。”

    陆星文闻言后退几步,躲开了那即将流到他脚边的血水。

    再看那牢中的断臂女人眼中,除了冷意哪还有半点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