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万二,你们二人还有话可说?本县令劝你们二人速速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章内侍一走,公堂之上又是一片喧闹。
杜县令见张富贵一脸心虚的模样,万二更是没了原有的嚣张,便打算趁热打铁,快些将此事解决,拖得时间太久,终归是对沈家没好处。
沈老三一家还未从原本的震惊当中缓过来,直到听见一声巨响,这才反应过来。
张富贵原本打算顺着万二的话往下,谁料,忽然来了这么一出,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神之中尽是闪躲。
顾安见状,逐渐失去耐心。
他来,便是为了那道圣旨,如今,京城来的都走了,他自是没了耐心。
“听风!”
他冷淡的朝着始终站在身后的听风喊了声,听风闻言,立刻从顾安身后走了出来。
“既然,你不愿将此事的真相当场揭开,我不介意帮你二人说出来。”
听风威胁似的说道。
早在那店小二将此事说出来之时,他心中便早有一套判断,想必着便是自家主子让他出面得原因。
如今,主子不想在百姓跟前暴露真实身份,否则,此事哪会拖到如今。
张富贵闻言,瞬间抬头。
“别,我说!我说!”
他连忙松口了,此事若是被听风说出来,说不定便是死路一条了。
听风见状,众人不注意的角落,微微勾唇。
“那日,我夫妻二人被万来的掌柜请到包厢之中,那是我夫妻二人第一次进入这般奢华的地方。”
“那掌柜的给了我一瓶药,他说.....他说....”
“只要我们将这药抹在碗边上,栽赃给沈家,一万两银子便归我们了。”
“当时我们一琢磨,这事儿简单啊,只需要装死便能获得一万两银子。”
“这一万两银子,可是寻常人家十年的开销啊!”
张富贵支支吾吾的将全过程当堂讲了出来,最后,讲的老泪纵横。
围绕在县衙外的百姓们,更是唏嘘不已,原本站在张富贵这一边谩骂沈家的百姓们,气的脸都绿了。
他们哪里还有脸在这地方待下去,一时间,县衙外的人,少了不少。
沈家人听了张富贵的话,恨不得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们就说此事背后定不简单,谁能想到那老太婆居然诈死!
太可恨了!
沈老二更是被张富贵的这番言论给气的七窍生烟。
“张富贵!你害的我沈家好惨呐!”
“还有你,万二,你们万来为了一己私利,居然设计出这等阴森得手段!”
“当真是刮目相看啊!”
沈老二跪在公堂之上,指着张富贵跟万二两人,气的牙咯吱咯吱响。
他真没想到,此事背后,如此好笑。
害的他在云县大牢之中整整待了两日,那两日云县县令为了逼供,可是用尽了手段,各种各样的刑具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
哼!没想到介个当富贵系个大恶人哇!
方才一道嗦真话符,当真是便宜他啦!
待会儿结束,窝要替天行道,给他一个狠狠哒教训!
有窝在,谁都不许欺负二伯!
珞宝听了张富贵的话,小人儿心里头气的不行。
“万二,你还有何可说?”杜县令听了张富贵的话,凌厉的眼神扫向万二爷。
万二见状,瞬间傻眼。
“这....这我哪里晓得,这全是那个账房先生给我跟大哥出的计谋啊!”
“你们若是要抓,抓他便好!”
万二哪里还有方才那股子气焰,生怕杜县令一声令下把他给抓了。
诬告与栽赃嫁祸这种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轻则抄了家产,重则失去性命。
杜县令闻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万来身后的那条大鱼还没钓出来,自是不能抓了万大万二兄弟俩,但此事也要给沈家一个交代,给周县的百姓一个交代。
如今,万二将账房先生推出来挡灾,他们便只得拿账房先生开刀。
只盼早日将京城之中的祸害全部都给揪出来,保大晋百年盛世!
“来人呐,万来多次被告,饭菜不干净,即日起,万来关门整顿!万来账房先生寻衅滋事,挑拨万来与沈家的关系,实在可恶,押入大牢,听后审问!”
“张富贵夫妻利用假死计谋,栽赃沈家,一同关押大牢之中听后审问!”
杜县令一道指令下来,门外的百姓无一不拍手叫好。
顾安与沈家人见状,显然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至于张富贵被官兵押下去的那一刻,好似解脱了一般。
等人群散去,沈家人连忙上前将跪在公堂之上的沈老二给扶起来。
“恭喜二哥,洗清冤屈!”
沈老三等人连忙上前,将沈老二围成一圈,吉祥话说了个遍。
“我这个当二哥的也得恭喜三弟啊,不,沈巡防长史!”
沈老二笑着拍了拍三弟的肩膀,比自己得了官职还要开心。
“走,回家,让你二嫂好好的炒两个菜,咱们必须庆祝一番!”
“哈哈哈,走走走,喊上杜县令跟顾安他们!”
沈家人欢喜的走出公堂,恰好与被官兵从公堂之上押解的张富贵撞上。
张富贵看沈家人的眼神之中有忏悔之意,沈老太路过的时候,忍不住愤恨的冷哼一声。
嗨!一道天雷送给泥,老登!
珞宝话落,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黑烟滚滚,一道粗如手臂的惊雷狠狠地劈到了张富贵脚前。
若是偏差一公分,怕是张富贵当场没命!
沈家众人晓得是珞宝的手笔,看得那般解气,可亲眼见道这道雷,都吓得不轻。
张富贵更是被吓得险些得了精神失常。
“看,这便是做了太多亏心事的报应!”
“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啧啧啧!”
周围的百姓站在远处,指着张富贵说道。
有些百姓更是拿着烂菜叶子臭鸡蛋,使劲儿往张富贵身上扔,皆在谴责他夫妻二人。
张富贵的故去的老伴不知何时活了过来,跪在县衙门外,哭天喊地,哀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