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黑漆漆的夜幕笼罩着一切,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闷的气氛压得每个人几乎喘不过气。
远处的街灯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中显得微弱无力,夜空没有星辰,也没有月亮,只有一片空洞无边的压迫感。
古德站在天台中央,感受到那股压抑的气息,微微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只知道这个学校的校务处曾经就在这座天台上,但具体位置,真是个谜。
他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挥手,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捻,一张张符篆从掌心间飞出,像是灵动的小精灵一般,急速盘旋,最后停在他的掌心。
“我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古德轻声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但符篆可不少啊。”
话音刚落,他轻松一笑,随即手一扬,十几张金光闪闪的道家真火符篆瞬间腾空而起,仿佛一道道流星般划破空气,向四周的角落飞去。
“火焰净化!”
符篆在空中化作一道道火焰,金黄色的火焰顿时吞噬了黑暗,照亮了整个天台。
火焰如同猛兽般焚烧着周围的一切,瞬间将四周的鬼气驱散。
“轰——!”
就在一股强烈的火焰触及某个角落时,火势猛然爆发,仿佛触碰到了汽油,瞬间剧烈燃烧。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突如其来的火焰冲击得有些措手不及。
“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天台上空传来,令人心悸的鬼魂嘶吼声在空中回荡,回响不绝。
那一声声的尖叫仿佛能撕裂人的灵魂,让每个人的背脊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寒意。
火焰熊熊燃烧,映照着阮诗音那张变得极度扭曲的鬼脸。
她的面容早已不再是人类的模样,阴气弥漫,鬼气翻涌,眼中满是怨恨和痛苦。
随着火焰的吞噬,阮诗音的身影渐渐被烈焰焚烧殆尽,她那扭曲的面容在火光中变得越来越虚弱,直到最后化作一缕青烟,随风而逝。
然而,就在阮诗音完全消散之前,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了一瞬。
仿佛那股深深的怨气暂时被抚平,她恢复了一丝人性般的神色。
她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日记本,扔向空中,声音低沉而复杂,带着一丝悔意与无奈。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那一声低语似乎带着几许绝望,随着阮诗音最后的告白,她的鬼影完全崩溃,连同鬼蜮的空间一起崩塌,所有的黑暗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四周的压抑感也随之消散。
紧接着,整个世界仿佛被重新接通了电源,空气中原本弥漫的鬼气逐渐散去,教学楼恢复了正常的光亮。
天台上的众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已经回到了学校的现实世界。
夜风轻轻吹拂,天台上只剩下燃尽的余烬,还有一片残留的焦痕。
“呼——”古天耀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整个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终于结束了?我这心脏啊,都差点爆了。”
于子朗扶着旁边的墙,脸色苍白,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颤抖着开口:“阿古,今天这情况……我觉得我还是要去师傅那边再进修一下,真的,我这次差点就葬送在这里了。”
“你自己也知道啊,这次差点把自己送进去了。”
古德翻了个白眼,一边甩了甩有些麻的右手,第一次用电,还不够熟练。
接着一边弯腰捡起一本已经被火焰烧得焦黑的日记本。
他翻开第一页,刚看了两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日记本的内容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笔锋歪歪扭扭,显然是仓促间记录下来的。
纸张泛黄,边缘被烧焦了一部分,但还能勉强辨认出文字内容。
“九菊一派,已经渗透了这所学校……”
“他们在制造怨灵……他们想利用鬼蜮,制造连环恐怖事件……”
“最终让整个香港陷入混乱……”
古德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日记本的封面,眼睛微微眯起,神情变得格外冷峻:“九菊一派……有意思。”
九菊一派,古德可是很熟悉啊,正是驱魔警察里的那个小日子邪教。
不过电影里他们只是运毒,没想到现实中还涉及用鬼和人做实验,企图制造混乱,像个恐怖分子。
果然小日子不管在哪个世界,都那么坏,真是该死。
“九菊一派?”于子朗凑过来看了一眼,眉头紧皱,“我听师傅提过这个组织,说是来自日本的邪教组织。”
古德随手翻了几页,沉声道:“看样子,这所学校应该就是他们的实验场之一。”
“实验场?”于子朗的脸色立即变得愤怒,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他们搞出了这么多鬼,到底想干什么?”
古德低下头,冷冷地指了指日记本上某处的内容:“你们看,这一段。他们一直在积累怨灵,通过鬼蜮扩张,把这些鬼的怨气散布到整个香港。
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整个香港就会变成一座巨大的鬼城。想象一下,街头巷尾,鬼影徘徊,别说人活不成,连地铁都得重新设个鬼车厢了。”
他露出一丝冷笑,“不过,老实说,这不过是小日子自己编的幻想罢了。东瀛仔最擅长这种虚张声势的把戏。”
“我去!****的东瀛仔,真是脑袋被门夹了,想在香港弄个鬼城出来,他们自己家里不就是鬼城!”于子朗骂得震天响,口音里满是香港的街头气息。
古天耀的脸色也变得凝重:“如果这是真的,那就不单单是灵异事件了,而是一起针对香港的巨大阴谋。”
古德合上日记本,轻轻敲了敲封面,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看样子,我们还真破坏了人家的大计。”
于子朗松了口气,揉了揉自己还有点晕的脑袋:“看来我们还做了一次救世主!不过,天塌了有高个顶着。
我回去找师傅,让他动用他的人脉,应该就能搞定。
到时候别说是香港,就算是东瀛那边,也不会让这些人乱来。”
古德微微一歪头,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弯曲,看着他那有些虚弱的模样,忍不住调侃:
“哎呀,茅山派的事儿你自己清楚,不过,这赚阴德的事情,也不能全让你们茅山派占了啊,我太平道也得分一杯羹。”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虽然他们两人并不清楚接下来的局势如何,但看起来,这场背后的较量,还得依赖于他们两位师傅的决策。
而他们两个,也只能在幕后做些小小的“推手”。
“不过,具体怎么发展,还是得看我们师傅怎么安排。”
于子朗轻叹道,虽然他的话里带着些许的不确定,但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心底却有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以他们两个师傅的性格,这九菊一派怕是不好过了。
古德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神色。
他的目光扫过天台外面,夜色浓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润的气息。
“九菊一派这种级别的组织,通常不会亲自出手。”
他低声说道,仿佛自言自语,“但如果他们真的已经渗透到了香港,那就说明,他们一定有内应。”
于子朗的眉头微微一挑,点了点头:“嗯,阮诗音就是其中之一。不过,按她日记里的内容看,应该不是主谋,反而更像是被迫卷入其中。”
古天耀站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忍不住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他一脸迷茫,眼睛微微瞪大,显然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没有丝毫的头绪。
古德笑了笑,抬头看向远方。
街道上的霓虹灯还在闪烁,城市的喧嚣依旧在耳边回响。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行人匆匆而过,仿佛刚才的惊魂一刻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梦境。
“能怎么办?”古德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的语气轻松得几乎可以和夜风的吹拂相媲美,“回家睡觉。你知道,我这次可是大出血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故作痛苦地嘟囔着,“子朗,警局那边能不能报销啊?”
于子朗嘴角微微抽搐,刚想反驳几句,但看到古德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又顿时笑了笑:“你当警局是慈善机构啊,哪有那么好报销的。我个人到是可以给你赞助一点。”
“好说好说,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
古德露出得意的笑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像个长辈一样语重心长地说道:“毕竟你是警察,不知道我们这些“民间道士”也是不容易啊。”
三人一边走出教学楼,一边轻松地聊着,空气中传来阵阵夜风的味道。
此时,邢晶晶和那几位幸存下来的学生也缓步跟在他们身后,脸上有些许紧张,但也因为被拯救的缘故,难掩内心的喜悦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