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第一法:午夜十二点对着镜子梳头。”
“在午夜时分,对着镜子一梳再梳,镜中会浮现你想见那一位。”
“第二法:倒栽葱,从胯下往后看。”
“弯腰低头,从双腿之间望过去,据说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影子。
那是灵界的缝隙……但若你不够幸运,被鬼魂看见了,那东西就会跟你走回家。”
第三发...”
“第三法……”
“啪。”
古德面无表情地合上了那本《见鬼十法》,指节微动,书页合拢的一刻,仿佛有微不可察的阴风从纸缝里钻出。
这书上写的那些方法根本不是正经的见鬼法门。
普通人之所以能跟着做,能真看见鬼是因为那降头师老头,在这书上动了手脚,下了咒。
没有拿到这本书的人,照着做也没用。
*所以,不建议各位靓仔学着来!
古德把书轻轻放回兜里,抽出怀里那个巴掌大的玻璃瓶。
瓶中微光浮动,两道魂影不断挣扎,脸上写满了无助与惊惧。
“这两个生魂……好像是《见鬼十法》里的那对情侣?名字……记不清了。”
“只记得一个去玩捉迷藏,结果尿到鬼身上,被带走了。”
“另一个为了思念男朋友,半夜对镜梳头,也跟着走了。”
“来好像还有一对姐弟,为了救他们,把命也搭进去了……就是不知道现在到哪一步了。”
古德皱了皱眉,思索着,“不过男主是陈柏霖……应该没记错。”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纸,蘸取两人魂气,指尖轻弹,一只通体白色的纸鹤陡然成形。
“去吧,找他们的肉身残息。”
古德低声吩咐。
纸鹤“哗啦”一声振翅,破窗飞出,在月色下隐入夜空。
他收好魂瓶,再次掌控方向盘踩了一脚油门,发动机一声低吼,扬起一片灰尘。
“希望能来得及,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给我薅出点值钱的东西。”
......
夜色沉沉,乌云压顶,月光惨白如刀,从天穹斜斜斩落,照在一条蜿蜒崎岖的碎石土路上。
车轮碾过湿滑的泥土与碎石,发出沉闷而不规律的“咔啦咔啦”声。
不多时,前方尽头浮现出一栋造型诡异的房屋,静静矗立于朦胧夜色中。
屋顶雕刻繁复,墙上画着古怪的神祇图腾,门前摆着几尊破损的佛像,香火熄灭,周围草丛丛生,空气里弥漫着潮湿和血腥味混杂的霉气。
这栋屋子,距离那个书屋,不过数个村落之遥。
“哗啦啦。”
白纸鹤在屋顶盘旋不止,如同在发出无声的指引。
古德推开车门下车,靴底踏在湿泥上发出“咯吱”一声。
他望着那栋屋子,眉头微挑,眼中浮现出一丝淡金色的光辉,那是观气之术。
视野之中,整座屋子仿佛被一层浓稠如血的怨气所笼罩,那怨气化作一根根扭曲的触手,在屋顶、窗棂、门框之间蠕动着。
“有意思……真他妈有意思……”
古德看着眼前这座房子,眼中光芒一闪,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寻人,没想到,这地方居然压了这么重的死气。”
“这股怨气,少说死了几十条人命。”
他一步步走近,门廊的风铃无风自响,发出清脆刺耳的撞击声。
古德抬头望了眼门楣。
“看来《见鬼十法》里最后那对姐弟的死,也不简单。”
他轻叹一声,大象国这地方看似风景热情,但是普通游来的话,怎么被坑死都不知道。
他刚踏入门槛,一个老妪突然出现在门口。
身材佝偻,披着黑纱衣裳,眼窝深陷,牙齿泛黄,说着大象国语,语气阴冷:
“你是谁?擅闯民宅,是要干什么?不走,我要报警了。”
古德笑了笑,双手插袋,语气温和:“阿婆,您好。我是来找两位熟人,他们是大夏国人,就在你家里住着,您能通传一下吗?”
老太婆眯起眼睛打量他,脸上的皱纹像藤蔓般蜿蜒,神情满是警惕与敌意:
“你认错人了。这里没有你说的那两人,赶紧离开。”
古德摇头叹息,语气一转,冷了几分:
“我看你年纪大,还跟你好声好气的。”
“你是个降头师吧,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老太婆神情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的光芒。
但她立刻冷下脸,尖声喊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不走我要叫人了!”
古德不再多言,从怀里掏出那本《见鬼十法》,手腕一翻,书啪地一声甩在她脚边,尘土飞扬。
“认得吧?”
他微微低头,语气幽幽:“我不知道那书店老板是你的老相好,还是你的师兄弟。”
“但你要是不把人交出来……我就送你去陪他。”
老太婆看到那本书,脸色唰地变了,惊骇、恐惧、迟疑同时浮现,同时也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不好惹。
“小伙子你别误会啊……我真不认识你说的人。”
她语气转缓,虚伪地笑了笑,“不过……大夏国人嘛……倒是有见过,好像在对面那栋屋子,你去那边看看?”
古德嗤笑一声,这谎话连个鬼都不会信。
这个老太婆,怕是真是老糊涂了。
他既然都亲自登门,她居然还妄图欺瞒他?
“阿妙,”古德微微偏头,声音淡漠得如一潭死水。
“她就交给你了,等下废了带过来就好。”
他没打算多浪费口舌,直接向已经完成晋级、实力大涨的摄青鬼阿妙下令。
接着一只通体苍白、泛着冷光的纸鹤从他掌中飞起,扑棱棱地绕着屋梁盘旋,往屋内飞过去。
“收到,老板。”
阿妙的声音飘忽空灵,从空气中传来,带着一丝媚意与兴奋。
一缕青灰色的阴影宛若游鱼,从古德手上的戒指中飘然逸出,迅速凝聚成形。
她身穿血红旗袍,容貌冷艳,眼中带着一丝病态的妩媚,脚步轻盈如烟。
老太婆脸色陡然一变,像是一下子从七十岁跌回了四十岁,双眼骤睁,浑浊的眼珠子暴露出惊骇与不安。
她厉声念出一段尖利而诡谲的咒语,声音沙哑难听,随即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泛黄的铜铃,用力一摇。
“当当当——”
随着铜铃清脆作响,屋内顿时阴风大作,蜡烛无火自燃,空气骤然变冷。
墙壁间、地板下、屋梁上纷纷爬出一道道影子,从裂缝与缝隙中缓缓浮现,动作诡异而僵硬,身体扭曲不堪。
其中最为可怖的,是那四只形体高大、面目模糊的厉鬼。
它们眼窝空空,咧着泛黑的嘴巴,发出“咔咔咔”的响声,像是有人在牙缝里咬着生骨。
然而,它们面对阿妙,却迟迟不敢上前一步,似乎能感应到什么无法抵御的恐怖。
那眼窝中空洞的黑暗里,仿佛也浮现出了一丝迟疑与颤栗。
老太婆死死咬牙,嘴角渗出鲜血,仍不停摇动手中的铜铃,声响愈发急促凄厉,像是逼迫那些厉鬼自焚般的呼唤。
终于,那些扭曲的影子与四只厉鬼在她咒语的驱使下,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扑向阿妙!
阿妙不屑地笑了一声,红唇轻启:“群杂碎。”
她指尖抬起,一缕浓郁的黑雾瞬间涌出,化作无数丝线,缠绕而上,轻松撕碎那些冲来的厉鬼,仿佛剪纸一般毫无抵抗之力。
血雨腥风中,阿妙身影曼妙地穿梭,像舞台上游刃有余的舞者。
老太婆瞧见情势不对,悄悄往后院退去,步伐轻得几乎没有声响。
但就在她刚转身的那一刻,一道幽魂红影拦在她面前。
阿妙半倚在墙上,冷艳的脸庞浮现一丝慵懒的笑意。
她轻轻吐出一口白气,落在老太婆脸上,寒气渗骨,仿佛瞬间封住了她所有的血液流动:
“你跑了,我可不好和老板交差呢……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