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对方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街角，罗伊面上露出几分若有所思之色。
“地狱魔鬼，这也是一个很强的顶级势力啊！”
罗伊回去之后，赶紧加固警戒，各种贵重物品也收好，防贼那样防着对方。
不过，由于对方只是个子爵级别的魔鬼，他并没有太过担心。
他对自己现在的实力很自信。
“应该是他怕我……
不是我怕他！”
……
事实确实如同罗伊所料。
当天夜里，那个魔鬼穆维斯就主动找上门来。
他是以登门造访的方式，事先传报，表现得彬彬有礼。
罗伊出来厅，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阁下怎么称呼？”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穆维斯，来自地狱第七层的施暴者之狱。
巫师，我们签署和平相处的协议，确保互不干涉吧！”
穆维斯开门见山道。
罗伊略感好笑：“我为什么要跟你签署协议？
地狱的魔鬼擅长在契约里面做文章，字里行间满是陷阱。”
“噢，见鬼，那都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了！而且，那是第八层的蠢货们干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魔鬼是最讲规矩，最守信用的！”
穆维斯听到罗伊的话，有点气急败坏。
“那可说不准。”罗伊笑着道。
“不用试图狮子大开口，这件事情对我们彼此都有利，就算你不想跟我签署契约，口头约定，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相处，那总该行吧？
当初选定那边作为据点的时候，我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你这样的一级巫师在。
我还以为只是个小学徒呢。”
穆维斯不免颓丧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个一级魔鬼在！”
罗伊心中暗道。
但这也不算什么巧合，这里本来就是个龙蛇混杂的好地方，方便出入和行事。
“这样好了，我可以口头承诺，与你互不干涉，但是你也要把你们在那边的谋划告诉我，避免产生误判……
你潜伏的到底是什么组织，打算干些什么事情？”
罗伊想了想，对穆维斯说道。
穆维斯道：“一群妄想窥探超凡之力的邪神信徒而已。
那些凡人偶然得到关于‘烟雾’的法则残渣，尝试谋取超凡！
他们的首领自以为把身份来历隐藏得很好，但其实，是大贵族郁金香公爵的叔叔，金柏桥公爵，其名为莱利勃利……
他现在已经拥有了5度精神力，正在尝试最后的晋升，做着成为超凡者，统治世界的美梦呢！
实际上，就是个晋升一级的仪式，把精神力提升到10度以上！”
“10度，统治世界……”
罗伊听了，有些好笑。
低魔世界的悲哀在于，一切都还在探索之中。
连具体的力量体系和能级划分都没有搞懂，高魔世界早已经是常识的东西，比如说一级职业者的水平，在他们看来，都如同登神。
他所做的美梦，类似于直接从零级跳到四级……
所有人都当他是个跳梁小丑，根本不予理会。
穆维斯是个子爵级别的一级魔鬼，奉命潜伏在他身边，密切监视一举一动。
他可以全权处置这件事情，似乎打算趁机会弄点灵魂？
罗伊问了一下这件事情，穆维斯也大方告知道：“我想要这个人的灵魂！我想要让他在绝望和懊恼之中崩溃，沦为永生永世的奴隶！
那样一来，我就能够得到地狱意志的反馈，获得财富和晋升！
至于其他的，我并不管。
我们魔鬼收取灵魂，可是重质不重量的。
高品质的灵魂，有趣的灵魂，比那些神祇饥不择食所收获的信徒有用多了。”
“这是一句谎言……”
罗伊心中暗笑。
成年人……全都要！
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么挑？
不过，必要的时候有所取舍，同样也是成熟的考虑。
魔鬼们在大多数时候，确实是偏重于“质”而非“量”。
……
等到穆维斯离开之后，罗伊重新布置好基础的警戒巫阵，然后招来黑暗精灵问话。
“你出身的地方也是高魔世界，对魔鬼有所了解吗？”
普兰婕道：“略有所知，但没有怎么打过交道。”
罗伊点了点头，简单跟她聊了一下，旋即却是沉思起来。
魔鬼们利用灵魂的方式，如同核聚变，只要小小的质量，就能迸发出强大的能量。
而普通的化学能，通过燃烧，爆炸释放出来，就没有那么强大。
这种质变，往往是通过折磨、玩弄灵魂来实现。
这也是促成蜕变的“仪式”。
穆维斯辛辛苦苦折腾，培养的灵魂，只不过是个还没有达到一级的人间贵族。
他在试图激发对方的贪婪和狂妄，最终如同梦幻泡影破灭，用无尽的悔恨来实现折磨。
这其实也是类似“用爱发电”的情感驱动方式。
罗伊突然对这种东西生出了兴趣，但不是对折磨灵魂的方式，而是对原理相通的“用爱发电”。
他摸了摸怀中的黑猫哆米，感受着魔宠对自己的眷恋与亲昵，暗暗生出了一个计划。
“他盯着那个大贵族……
我盯着他！
说不定也可以从这件事情当中分一杯羹，搞点什么好处！”
……
几天过后，罗伊突然发现，对面豪宅的众人出了门，分成几批，相继往城外而去。
穆维斯也在其中，悄悄给自己留下了传递消息的秘法印记。
“他们准备到下城区作案……”
这是两人深夜交谈所立下的约，他看中的是那个大贵族莱利勃利的灵魂，只要罗伊不打那个大贵族的主意，其他都无所谓。
罗伊看准时机，直接带着普兰婕来到对门秘密窝点，给他们来了个“抄家”。
“邪神信徒也这么穷啊……
就这么点破玩意，仪式用具都没有两三样……
不过，也有可能是被带走了，准备在指定地点制造惨案的缘故？”
两人放倒了留下的守卫，一通翻箱倒柜，只掏出几个金杯银盏，蜡烛台之类的普通仪式道具，不由得大失所望。
不过蚊子腿也是肉，罗伊还是把这些东西收了起来。
各种各样世俗钱币，金条银锭之类的，也通通弄走。
突然，他来到某个卧室中，看到了一幅画。
“嗯？”
赫尔墨斯之眼当中，显露出了淡淡的金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