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闻言将陆绾宁死死抱在怀里:“以后不许和他接触,听到了没有?”
“为什么,他是六郎的敌人吗?”
谢执抿唇:“算不上,只是这个人很危险,别看他长得人模人样,实则手段毒辣,整个大理寺都找不出比他更冷血的人。”
“你如果落在他手里,小心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这么危险?”
“就是这么危险。”
“那六郎你和他比起来,谁更厉害一些?”
陆绾宁忍不住好奇。
“当然是我。”
“既然是六郎更聪明厉害,那我为什么要怕他呢?”陆绾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谢执怀里。
谢执一时被陆绾宁问得有几分语塞。
“他……不喜欢女人。”
陆绾宁震惊地瞪大眸子。
“他被女人伤害过,所以不待见女人,尤其讨厌你这样长得漂亮、无辜的女孩子。”
“你要是落到他手里,他把你吃干抹净后,会放干你的血,将你的皮囊完完整整地剥下来,再塞入填充物,做成玩偶,放在家里欣赏。”
陆绾宁闻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好变态!”
“不过这个爱好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陆绾宁皱起眉头。
熟悉吗?
熟悉就对了。
话本上的故事而已……
见陆绾宁还在皱眉苦思。
谢执索性抱过她的脑袋,浅浅吻了起来。
等到一吻结束,陆绾宁衣衫散乱,再顾不得考虑刚刚的事情。
只是如此大规模的出动锦衣卫,陆绾宁还是忍不住好奇:“京都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不算是什么大事,今早有朝臣在大殿上弹劾姜家贪墨赈灾款银,陛下下令锦衣卫大理寺都察院三方联手调查此案。”
这还不算大事儿?
“那你怎么不去呢,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啊!”
“殿下是不是不信任六郎了?”
“他怎么能如此多疑?”
若六郎不能立功,那岂不是……
“我手里握着另一桩案子,办好了,一样能升。”
“真的?”
“我的话你都不信了?”
陆绾宁靠在谢执身上:“谁让六郎总是骗我。”
姜家。
姜敏自从昨日被人抬回来,身边便没什么人伺候。
母亲笑她自作聪明,给了姜玉衡下手的机会。
大哥来了也只是匆忙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留下。
屋里的丫鬟们匆忙进出,却无一人敢多说一个字。
姜敏忍不住回想与陆绾宁一起躲在山洞里,陆绾宁喂她吃糕点的模样。
若是陆绾宁是她的姊妹,此时她一定会满脸关切地坐在自己床边,给她讲笑话,说外面有趣的趣闻逗她开心。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
除了丫鬟婆子谁都没有。
说起来,从她醒来到现在,好像都没有人告诉她陆绾宁到底怎么样了,她看着站在床尾,替她扇风的婢女:
“我问你,我昨日被接回家后,薛家可有人来信?”
婢女闻言一愣,跪在地上道:“回小姐的话,薛家不曾有人来信。”
“昨日府中家丁找到我的时候,除了杀手的尸体,可有看到陆姑娘的身影?”
“没有……不过,陆姑娘应该已经被接回薛家了,薛家的车队出京后,没一会儿便回来了,比小姐你的车驾还要早上一个多时辰呢。”
姜敏闻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薛家的护卫不上心。
若能早早找到她,说不定她还能早点得到救治……
还有脸上的伤。
女孩子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如今她被乱石刮花了脸,季少卿见到她这样恐怖的一张脸,肯定会心生厌弃。
陆绾宁也是。
既然早已回京,那肯定说明她已经没事了,为什么还不来探望自己?
就算伤得重,不能下床,下人捎个音信总是可以的吧?
都已经共患难过了,难不成在她心里,自己还不算是个知心好友?
姜敏正在心里埋怨陆绾宁不重视自己,一向安静的院子里却传来阵阵喧闹的声音。
“外面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便见婆子慌慌张张地进来:“大小姐,出事了,季少卿带着锦衣卫来抄家了!”
姜敏刚要坐起来,腿骨传来阵阵剧痛。
“到底什么回事?”
姜家前院。
姜玉衡脸色难看地看着季淮序:“季少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淮序坐在位子上,不动如山地喝茶,他神色冷淡地看着姜玉衡。
若不是姜玉衡,他的绾宁不会遭遇灭顶之灾,不会被当成金丝雀送入京都,又被姜玉衡转手送于他人。
这其中谁知道她又经历了多少挫折委屈,被辗转送到太子手里……
如今,姜玉衡问他,他是什么意思,将手中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我能有什么意思,奉旨查案罢了。”
“还是说姜大人怀疑本官手里的圣旨是假?”
姜玉衡咬牙,他明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他既然已经收了陆绾宁,又那般喜欢陆绾宁,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姜家?
不过这并不是说话的场所。
“季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季淮序并不吃他这一套:
“这还是免了吧,免得明日朝堂上,有人参本官私相授受,本官好不容易恢复少卿之职,还是很珍惜这顶乌纱的。”
季淮序这话几乎毫不留情地打了姜家的脸。
姜玉衡脸上的笑容消散:“既然季大人如此珍惜这顶乌纱官帽,那更应该知道,木独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姜大人之前是为什么获罪被贬官,难道,都忘了不成。”
他能让季淮序被贬一次,就能让他被贬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