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绾宁的眼尾被姜敏按红。
陆绾宁笑着将她的手拿开放回到床上。
期间陆绾宁故意不小心碰到姜敏摔断的腿。
姜敏顿时疼得面容一阵扭曲。
“呀,我,我不是故意的,姜小姐你不要紧吧……”
陆绾宁话音未落,便被一旁的几个婢女挤开。
她看着婢女们手忙脚乱地替姜检查伤口,好一会儿,婢女们确定姜敏无碍,这才让陆绾宁继续坐到圆凳上。
陆绾宁觉得无趣极了,她与姜敏本就不熟,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听姜敏左一个季少卿,右一个季少卿,陆绾宁实在听不下去了:“姜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便不叨扰了。”
说完,她不等姜敏主动开口挽留,抬脚便走。
那眼高于顶的丫头还要送陆绾宁,却被陆绾宁果断拒绝。
她低头踢着路上的石子:“左一个季少卿,右一个季少卿,哼,你的季少卿可是在床上亲自跟我承诺过不会娶你的!”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捂住陆绾宁的嘴巴便将陆绾宁往后面假山里拖。
陆绾宁怎么都不敢相信青天白日在姜家竟然还会被绑架。
她用力挣扎起来。
“是我。”姜玉衡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陆绾宁闻言挣扎的更厉害了。
甚至拔了簪子就往姜玉衡手上戳。
簪子扎进肉里,鲜血将姜玉衡月蓝色的长衫染红。
饶是如此姜玉衡都没松手。
他低头看着怀里挣扎不停的陆绾宁。
明明该生气才是,可看到陆绾宁那张娇媚的面容,姜玉衡发现如此鲜活的陆绾宁比当初圈养在外面的陆绾宁更让他心动。
将陆绾宁拖拽进假山洞穴。
姜玉衡贴着陆绾宁耳朵刚要开口,陆绾宁手中锋利的簪子朝着姜玉衡眼球狠狠戳去。
只可惜,姜玉衡反应太过。
陆绾宁眼睁睁看着自己手里的簪子被男人夺走,扔在地上。
“看来绾宁果真一点都不喜欢我了,刚刚那簪子再近一点,我这眼睛就要废了。”
“那也是你活该!”陆绾宁看向姜玉衡的目光里满是厌恶。
姜玉衡确信,如果不是他此时死死拽着陆绾宁的手,陆绾宁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转头跑掉。
她当真厌恶他至此?
“说起来,绾宁魅力可真大,我们家那位大小姐,为了你竟然亲自设局,将自己置身险境,为的,只是博得绾宁的好感。”
“绾宁,有时候我真的会忍不住好奇,你是不是什么精怪修成人形,专门来魅惑吸食男人精气的。”
他步步紧逼。
陆绾宁不得不后退。
身后是坚硬的太湖石,脊背撞在太湖石上,猝不及防的疼痛让陆绾宁红了眼。
不过她却顾不得那钻心的疼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姜敏亲自设局,将自己置身险境?
难道那日的一切……
“我就说绾宁聪明,你看,你已经想到了不是吗?”
“她故意邀请你去拜佛,在你的茶水里下了蒙汗药,她最初的计划是,趁你熟睡,将你绑了,然后上演一场,为了维护你,自己受伤的动人场面。”
“我不过是略施手脚,让她的计划变成现实而已。”
“干嘛表现的那么震惊,难道在那场刺杀里,她并没有保护你。”
陆绾宁闻言冷笑。
“你们姜家人是什么性子,你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姜玉衡当然清楚。
姜敏和他身上都流着那个人的骨血,自私,是刻在骨子里的行迹。
姜玉衡染血的手掌去碰陆绾宁的脸颊:“不过如果换成是我,我一定不会抛下绾宁,只要有我一口气,他们就别想约过我,伤害绾宁半分……”
姜玉衡从小混迹在女人堆里,女人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
陆绾宁一个憎恶地拍开姜玉衡的手:“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你这些话还是留着说给你那些情妹妹听吧。”
说完她用力掰开姜玉衡的手,奋力朝外跑去。
只是还没跑出两步远,又被姜玉衡捉住:“吃醋了?”
“我是姜家庶子,不可能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但是绾宁,你是最特别的。”
“在我心里,你和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相信我,季淮序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别看他说得天花乱坠,但是很快……”
“他就会狼狈地被赶出京都,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
陆绾宁转身:“既然你如此说了,那我也不妨把话说清楚。”
“随你们怎么算计,他如果真的斗败了,被打发去远离京都的边陲之地也好,或者被贬官降为平民。”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在他身边。”
“就算他被流放,我也陪着他一起去流放。”
“你听明白了吗?”
姜玉衡不可置信地看着陆绾宁。
同样被震惊到的还有假山外的谢执。
他怎么都没想到,在绾宁的心里,他的地位竟然如此重要。
愿意陪他去流放吗!
想起陆绾宁那娇气又爱干净的样子。
就算为了这小雀能继续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他也不能败。
姜家大公子,刚想说什么,就见谢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带着姜家大公子走出假山:“别让你那弟弟欺负了孤的人。”
说完,谢执抬脚大步流星朝前走去,徒留姜大公子一人满脸震惊地看着谢执的背影。
等他回过神准备回去教训姜玉衡的时候,假山洞穴里已经不见陆绾宁的身影,只有姜玉衡阴沉着一张脸。
不等姜家大郎开口,姜玉衡幽幽道:“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姜家大郎抿唇:“没什么,只是刚刚好像听到这里有什么动静,不过似乎是我听错了。”
姜玉衡弯腰捡起地上的簪子,抬起头,已经恢复了那个温润君子的模样:“大哥的确听错了。”
“你的手?”
“没事,被一只小狗弄伤了而已。”
他才不信陆绾宁的话。
一个字都不会信。
陆绾宁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
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她只爱权利,只爱钱。
没关系。
只要弄死季淮序,陆绾宁,还是他的。
……
陆绾宁没想到姜玉衡竟然那么疯。
其实姜玉衡在想什么她能猜到。
姜玉衡才不会真心喜欢她呢。
他无非就是觉得自己是少卿的枕边人,能接触到许多关于姜家的卷宗。
姜玉衡就是想利用她偷走那些关键的卷宗或者证据……
真当她傻啊!
从马车下来,陆绾宁一路小跑进屋里。
一抬头就看到站在屏风后正在换衣裳的谢执。
“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