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林星熠仰着小脸,好奇地问江烬辞:
“姐姐,刚刚那个大哥哥是谁呀?长得好好看哦!他是不是在追你呀?”
江烬辞脚步不停,语气没什么波澜:
“不是。不熟。”
林星熠“哦~”了一声。
乖巧.jpg
江烬辞想起什么,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向林星熠。
“小熠,回家以后,别跟爸妈、大哥说今天我把你弄丢了的事。”
她不想让养父母和林晏清觉得,她差点害死了他们的儿子和弟弟。
林星熠闻言,立刻用力点了点头!
“放心吧姐姐,我绝对不会告诉爸爸妈妈和大哥,我会替姐姐永远保密的!
姐姐肯定是怕爸爸妈妈大哥知道她一个人单挑虎头帮,当上了新帮主的事。
这要是说出去,肯定会吓坏他们的!
*
下午,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星熠开了门便冲屋里喊:
“姐姐,有人找你!”
江烬辞正刷着数学题,笔尖一顿。
出门,就见外面站着个女孩——长发披肩,皮肤白净。
她迅速在脑海里搜索这人的信息:
温苒,保送班学生,也是原主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江烬辞没什么表情:“找我有事?”
温苒被她冷淡盯得一愣,下意识绞紧了手指,小声道:
“那个……烬辞,你能不能跟我去参加你姐姐的成人礼?”
江烬辞挑眉:“理由。”
温苒咽了口唾沫,眼底闪过慌乱和歉意。
“是陶莹莹告诉我的你的住址,她说……如果我不把你叫过去,她们就会搞掉我的保送名额。我、我真的不是想要害你,只是……”
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你也知道,我成绩很差,这个名额是妈妈花了好多钱才帮我争取来的。如果没有它,我在那个家很难撑下去……”
江烬辞静静看着她。
温苒和原主也算同病相怜,都是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差生。
但至少温苒还有个愿意砸钱给女儿铺路的妈,而原主却什么也没有。
几秒后,江烬辞点了头:
“行,不过换个地方刷题而已。我陪你。”
温苒明显松了口气,眼里甚至浮现出一点泪光。
“谢谢你!真的,烬辞,谢谢!”
江烬辞刚想转身回屋拿东西,却见温苒突然从背后拎出一个精致衣袋,小心翼翼递过来:
“对了,这是送你的Valentino新款礼服。我攒了很久的零花钱才买到的……其实今天本来也该是你的成人礼。”
“……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只能想到这个方式。你一定要穿上它,把江绾心比下去!”
自打江烬辞空手来到林家之后,她就只有大哥准备的一套校服,和苏惠给买的这身休闲装。
休闲装还被她弄得脏兮兮。
于是她没怎么犹豫,就伸手接过衣袋:
“行,我收了。”
温苒却忽然震惊地盯着她两只手:
“等等!烬辞,你的手怎么回事?!”
江烬辞低头一看,手背上青紫交错,细碎的血口子还沾着点灰。
都是上午跟虎头帮交手时留下的,她自己都没太注意。
“没事,小伤。”
温苒:“……”
这叫小伤?!看着都疼死了好吗!
江烬辞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拎着衣袋转身进了屋。
几分钟后,江烬辞换好礼裙走了出来,肩上还随意地挎着书包。
温苒却看傻了眼,惊艳了好一会才带着江烬辞下楼。
她的私家车停在楼下。
温苒拉开车门,江烬辞正要弯腰坐进去,却忽地动作一顿。
她猛地回头,视线冷锐地射向身后某个方向。
又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这几天一直若有若无地跟着她。
阴魂不散。
隔得太远,她只能模糊地感应到一个大致的方位,却捕捉不到具体的目标。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她很不爽。
江烬辞微微抿紧了唇,周身散发出不易察觉的冷意。
“烬辞?怎么了?”温苒探出头,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
江烬辞收回视线,眸光沉沉,弯腰钻进车里。
车缓缓驶离老旧的巷子。
就在江烬辞刚刚视线扫过的方向——青藤巷尽头,一处爬山虎缠绕的密不透风的墙壁里。
“嗡——”
一只微型无人机悄无声息地飞了出来。
它灵巧地绕过巷口,飞入了一辆停靠在路边,不怎么起眼的黑色轿车内。
副驾驶上的男人接住无人机,立刻对司机低声吩咐:
“跟上前面那辆白色宝马!”
黑车引擎启动,不远不近地跟在温家轿车后面。
直至车辆驶入酒店停车场,男人立刻拨通电话:
“靳爷,江小姐进了鎏金天阙,我们的人打听到,今晚是江家大小姐江绾心的成人礼,她应该是来参加晚宴的。”
与此同时,某处地下审讯室。
靳既白挂断电话,指尖漫不经心地在手机屏幕上点着。
他斜倚在冰冷的金属椅背上,双腿交叠,姿态慵懒,却自有一股生杀予夺的帝王气势,仿佛这里不是逼仄压抑的审讯室,而是他的宫殿。
他面前几米外,一个男人被绑在特制刑讯椅上,浑身浴血,气息奄奄,显然已经承受了非人的折磨。
沈煦站在一旁,无奈禀报:
“靳爷,这家伙是真硬骨头,都一周了,他愣是一句有用的都没招。”
眼前这人,正是一周前试图刺杀靳既白,却失手被擒的顶级杀手。
靳既白把玩着手机,薄唇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
“哦?那就不问了,我得去找我的小东西了。”
说罢,竟真的站起身,理了理手工西装外套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沈煦:“啊?”
他有些懵逼,早上不是刚找过吗?
但眼下这不是重点!
沈煦急忙道:“靳爷!那这杀手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靳既白脚步一顿,偏过头,琥珀眸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
“放消息出去,就说他扛不住刑,已经全招了。”
沈煦顿时眼睛一亮,一脚踹在杀手小腿上。
“你以为你咬死了嘴,我们就没辙?消息一放出去,你的名声可就臭了。整个圈子都知道你扛不住刑,把组织卖得干干净净。”
杀手脸色瞬间变了,青筋暴起,却还是死撑着咬牙:
“卑鄙!无耻!”
沈煦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拍了拍对方肩膀:
“兄弟,要我是你,还不如直接招了。靳爷心情好,说不定还能帮你秘密处理幕后黑手,不然——”
他指尖轻轻划过脖颈,比出个割喉的动作。
“到时候别说自己倒霉,把整个组织都搭进去,可没人给你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