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辞身形微动。
靳既白几乎是条件反射,猛地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
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护在怀中,后背抵住浴室门。
门外,传来靳既宸含笑的声音:“既白,大哥就先下去了。”
他顿了顿,声音里笑意更浓:“你不用急着下来,跟那位小姐好好聊聊,我让人重新给你送套干净衣服上来。”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靳既白:“……”
他俊脸一黑。
外面的动静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江烬辞在他怀里动了动,作势要推开他。
那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体温,让靳既白浑身一僵。
他非但没松,反而出于某种……嗯,男人的本能反应,手臂下意识收得更紧了些。
“放开我!”
江烬辞皱眉,她不喜欢这种有些亲密的接触。
靳既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异样,稍稍松开了些许。
却在她想趁机挣脱的瞬间,再次将人霸道地揽回怀里,下巴顺势搁在她细腻小巧的肩颈上。
“嘶……”
江烬辞不适地蹙眉。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窝,痒痒的。
只听靳既白嗓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像猫儿的爪子在挠人心尖:“小东西,国际惯例,拥抱是表示感谢。”
江烬辞:“?”
靳既白轻笑一声,继续道:“刚刚我可是帮你挡了不少麻烦,你就打算这么干巴巴地站着?嗯?”
江烬辞拧眉。
这男人确实帮她挡了点麻烦不假。
可,这样亲密的举动……真的是感谢?
就在江烬辞狐疑时,靳既白直接抓起她一只纤细的手腕,环在了自己精瘦的腰间。
“懂?”
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她错愕的小脸,尾音勾起,带着几分戏谑的霸道:
“还要我手把手教你?”
江烬辞:“……”
靳既白见她不情不愿地僵着,有些不耐烦地提醒:
“另一只手也放上来!”
江烬辞抿唇,倒也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侧。
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忍不住开口问:“要抱多久才算完?”
靳既白将怀里的小人儿又往自己胸膛紧了紧,声音竟有些不易察觉的喑哑和湿润:
“当然是我说了算。”
他微微闭上眼。
怀里的女孩身子很软,带着沐浴后的温热和淡淡馨香。
她纤细的胳膊有些生涩地拥着他,却奇异地熨帖了他心底深处那块长久以来,因疲惫和烦闷而躁动不安的角落。
这一刻,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放松。
片刻后,靳既白猛地睁开眼睛!
琥珀色的眸子里掠过一抹骇人的震惊。
该死!
成年后,女人于他毫无半分兴趣,可现在……
就像上次在不夜城,被她不经意撩拨起的那股邪火一样强烈!
他心跳骤然加速,几乎是慌乱的,一把将她推开!
江烬辞被推得踉跄一下,不解地望着他。
结束了?
靳既白喉结滚动,眼神复杂地盯着她,握紧了身侧的手。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却依旧带着压抑不住的隐忍和霸道:
“以后,也不准与别人这样拥抱!”
江烬辞秀眉微蹙。
这男人……
她无奈道:“你的要求可真多。”
靳既白转身,从洗漱台一旁的暗柜里拿出吹风机。
启动试了试风力,然后冲江烬辞抬了抬下巴:
“站过来。”
江烬辞依言走过去。
她刚站定,靳既白一抬眼,视线就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那因仰头而更显光洁白皙的锁骨上。
水珠还未完全拭干,点缀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折射着浴室温暖的灯光,说不出的诱人。
“嘶……”
靳既白只觉得体内那股刚被压下去的邪火,又有了燎原之势。
他烦躁地拧起眉头,狠狠拽开领带,却一转手将吹风机塞到江烬辞手里,声音阴沉:
“给你三分钟,吹好头发出来换衣服!”
江烬辞眨巴眨巴眼:“哦。”
靳既白:“……”
江烬辞看着靳既白飞快地转身离开,很莫名其妙。
前世她接触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性格古怪的,暴戾的,深沉的……什么样的都有。
但没一个像靳既白这样,情绪跟坐过山车似的,前一秒还拥着她,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
江烬辞甩甩头,将吹风机调到最大档,很快吹干头发,走了出去。
偌大的主卧床上,摆着一个烫金礼盒。
江烬辞打开,一袭银白礼服流光溢彩,月光般的面料缀满星钻,轻盈纱摆仙气飘逸。
她换上后,镜中人令她自己都一怔。
“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扮时尚的女造型师推门而入,看到江烬辞的瞬间,眼睛都直了。
“我的天!这是什么绝世美颜!小姐您的骨相和皮相简直是我从业以来见过最顶级的!”
江烬辞:“……”
造型师将东西准备好,可给江烬辞上妆时却愣住了。
江烬辞的五官本就精致得无可挑剔,皮肤更是白皙细腻得看不见毛孔。
她发现,这位小姐根本不需要过多的修饰。
任何浓妆艳抹都是对这份天然美丽的亵渎。
她便只给她做了个清透的淡妆。
然后将江烬辞那一头乌黑长发,绾了个星钻半扎发。
前后不过十分钟。
江烬辞拎着裙摆,走出套房卧室。
厅里,靳既白已经又换了一身纯黑手工定制西服。
暗色的布料衬得他身形越发颀长挺拔。
他刚整理好袖扣,一抬眸,动作倏然顿住。
女孩亭亭玉立地站在不远处。
银光闪烁,星辉点点,宛如月下精灵破开云层,骤然降临人间,美得不真实。
那张平日里素净却依旧能看出精致的脸蛋,此刻略施粉黛,五官的优势被无限放大。
尤其是那双眼睛,清冷中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媚,勾魂夺魄。
靳既白琥珀色的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浓烈到几乎要溢出来的惊艳。
该死!
他心里狠狠骂了一声,突然有点后悔了。
就不该给她穿这身!
也不该让造型师给她动脸!
打扮得这么勾人,摆明了要招惹一堆不长眼的苍蝇!
江烬辞走到他面前,见他脸色又沉了下去,已经习以为常。
她只关心自己的事:“现在可以带我去竞标会了吗?”
靳既白回神,眉头拧得更紧,语气不善:“为什么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