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我在古代买凶宅 > 第084章   忆江南(7)
    张德彪心虚地蹲在地上挠了挠头:“并非是我薄待,而是我那正妻随我吃苦吃惯了,舍不得浪费!”

    沈渡厌恶的垂眸,若非问灵,定要将这张德彪再打一顿。

    “吃苦吃惯了,便要一直吃苦?究竟是舍不得浪费,还是压根儿没有东西可以浪费?”

    “这……”张德彪无言以对。

    发妻是家里给他选的,他自个儿并不中意,只是后来家里出事,她又与自己不离不弃,这才与她成了真夫妻,且有了一双儿女。只可惜,儿子夭折了。

    刚到青州府时,因心中有愧,对发妻还算妥帖。后来她生了女儿,身体越发不好,人也变得憔悴不堪,恰逢他又纳了外室,心里便没有这个发妻了。说是人前给足面子,可她能去人前几回?张德彪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待他这个发妻极为不好。脏活累活是她干,黑锅烂锅是她背,好处都让他那些外室给得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况且他已经死了,被丢掉的那些良心也算是捡回来一些。

    张德彪重重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跪的板板正正:“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发妻和女儿!我没良心,活该变成猪被爷给砍了。爷就看在我遭了报应的份上,放我一马。来世,我定当洗心革面。”

    沈渡:“你那发妻与嫡女……”

    张德彪:“我虽有外室与庶子,然那外室与庶子并未上我张家族谱。”心虚,又多解释了几句:“倒也不是不想上,而是那几个外室相互争宠,闹得我头疼,干脆搬出发妻,压住她们。原想着再过几年,等那几个庶子长大些,挑个中用的上族谱,结果就出了这事儿。”

    越说越觉得不对,补话道:“虽然目的不纯,结果却是好的。我死了,依着朝廷律例我的家产都由我的妻女继承。至于我那些个外室跟庶子,这些年也得了不少东西,没有我的帮扶也能过下去。只要……我的发妻跟嫡女不追究那些已经送出去的钱财。”

    张家的事,与沈渡无关,只是打从心底看不起张德彪的为人。婚姻乃是大事,尤其对女子而言,几乎是她们的一生。若是不喜,打从一开始就不要娶,既然娶了,就该善待。

    见沈渡面色不善,还想辩驳几句,一炷香的功夫到了,张德彪被拖出沈渡识海。

    “砰”地一声,慕笙伸着懒腰站起,看到张德彪与凳子撞到一起。余光一瞥,张德彪立马嗷嗷着站了起来:“姑娘饶命,我这该说的都说了。”

    慕笙:“都交代清楚了?”

    张德彪连连点头,恨不得立马消失。那位沈公子是恐怖,再恐怖也比不过眼前这位姑娘。还未站稳,就见那位姑娘随手一挥,身后房门大开,

    倒退着被一股力量吸进去。

    无名指上戒指嗡鸣,沈渡缓缓睁开眼睛,目无焦距地看向房门。慕笙下床,赤足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公子!”

    沈渡缓过神儿来,转身之际,掐住她的腰将她抱到桌上。低头时,看到她的脚,微微皱眉:“地上凉,不可赤足。”

    “哦。”慕笙勾住他的脖子轻轻荡脚,“问灵都问到了什么?”

    “张德彪变猪,是有人在梦中所为。”沈渡按住她的腿,让她不要乱动,待她安静后,将她抱回床上,用棉被裹住。

    慕笙拥着棉被问:“公子的意思是,有人在梦里施法,将他们变成了猪,于是现实中的他们也变成了猪?如此怪异之事,闻所未闻。”

    沈渡握住她的肩,轻语道:“怕是没那么简单,笙笙可还记得里正说过的话?”

    “柴氏本姓常,落难至此,嫁了个夫君是傻子。”下巴抵着棉被抬头:“傻子夫君不傻后抛妻弃子,无故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半年前,柴氏猪蹄店的生意突然好起来,然那些猪蹄并非真的猪蹄。”

    “里正说过,生猪是柴氏自己养的,然养猪之处在哪儿镇上无人知晓。”沈渡看向猪头:“想来,那些便是柴氏猪蹄店里的生猪。”

    慕笙:“还差一些证据。”

    沈渡:“静观其变,等天亮后再说。”

    那么多商失踪,即便栈有心遮掩,他们的家人也会四处寻找。一旦寻找,势必惊动官府,惊动官府就会闹得人心惶惶。可这镇子上平静地不像是常有人失踪的样子。

    这点儿很可疑。

    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沈渡瞅了眼正准备睡觉的慕笙,开口道:“我能和你挤一挤吗?”

    慕笙闭着眼睛:“我说不能,你会走吗?”

    沈渡躺进被子里,“不能。”

    慕笙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睡吧,天亮之前应该不会再有事情发生。”

    沈渡侧身,看着瞬间进入深眠状态的慕笙,不由叹气:“笙笙,我是个男人,你这般毫无防备,让我很是受挫啊。”

    回应沈渡的,是慕笙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

    沈渡起身,在慕笙额上轻吻了一下,闭上眼睛,让自己也睡了过去。

    翌日,阳光将沈渡从床上唤醒,他睁开眼睛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慕笙还在不在。慕笙已然醒来,坐在梳妆台前慢慢的梳头发,听到动静,头也不回,对着铜镜里的沈渡道:“公子早。”

    “溪白,我的字。”沈渡自然而然地拿过她手里的梳子:“叫公子太过疏离。”

    “溪……白……”慕笙念着那两个字:“这么叫,会不会太过亲昵?”

    “能比叫夫君还亲昵?”沈渡低头,在慕笙耳边轻轻地说:“我想娶笙笙,笙笙准备什么时候嫁我?”

    “沈渡!”慕笙扭头,给了他一拳:“不许调戏我!”

    沈渡捂着脸,委屈兮兮:“笙笙,疼!”

    慕笙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霍地起身,夺过沈渡手中的梳子,“啪”地一声拍到桌上:“别装了,都没打到你。”

    沈渡难得嬉皮笑脸:“那是笙笙疼我,手下留情。”

    慕笙推开他,下楼吃饭。跨门槛时,退了回来,盯着地面道:“地上的痕迹是你清理的?”

    沈渡蹙眉:“什么痕迹?”

    慕笙扭头:“昨夜的那头猪,还有杀猪时留在地上的血迹。”

    沈渡走过来,停在慕笙身后:“那头猪和地上的血迹不是笙笙清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