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非常宝贵!

    卫少校眉头微皱,随即拿着枪指着他们,厉声:“快,跟着往这边来!否则我开枪了!”

    他这一威胁,反而有了效果。

    站在前面直接被枪指着的幸存者就畏缩了下。

    “走!全部跟着小跑,不许发出声音!”卫少校低声呵斥。

    其他队员们见状也举起手枪,无声指着他们。

    这些幸存者果然不敢反抗,也不敢发出声音,慢慢向海边移动。

    幸存者在岛上的分散成好几块,其他小组也纷纷到位,采取各种办法带着幸存者向约定好的海边逃去。

    但突然,有一个站在塔楼上巡逻的海盗发现了下面的异样,又惊又怒地高喝一声,便朝移动的幸存者们开了枪!

    “卧倒!”卫少校大喊:“卧倒,匍匐前进!”

    被奴役的幸存者们慌了神,不用人提醒,就纷纷双手放在头顶,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向前爬!快点,否则我开枪了!”

    负责后面的海军急得半死,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总算让这些人又往前爬动了。

    同时,齐铭郁那边就在等这声枪声。

    不管是卫少校那边发出的,还是海盗们发出的,都意味着解救幸存者的行动被发现了。

    他当即下了命令:“发出信号弹!”

    随着红色的信号弹在空中爆开,各个堡垒处埋伏的海军,纷纷点燃了自己身边的堡垒!

    然后急速后退!

    “轰!”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岛屿上的几处堡垒被炸得粉身碎骨,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碎石四溅。

    这巨大的爆炸声,如同惊雷一般,瞬间打破了岛屿的宁静,也瞬间吸引了大部分海盗的注意力。

    他们再也顾不得幸存者,有人嘶声大喊:“敌袭!敌袭!”

    有人在塔楼上架起机关枪,便向下扫射。

    只可惜,随着这声剧烈的炮响,侦察机已经迅速来到了上空,首先便对着塔楼扫射!

    海盗们虽然很多,有一千多人,但是他们怎么能比得上装备精良的正规军!

    尤其是这支队伍,还有母舰与侦察机的加持!

    母舰也朝着岛屿发出攻击,炮弹如同雨点般,倾泻在东侧海盗的阵地上,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整个海面都被硝烟笼罩。

    一声声的炮响震耳欲聋,小岛周围的海水都掀起了白色的海浪!

    在强大的炮火攻击下,东侧海盗死伤惨重,剩下的海盗们更是丧失了斗志,开始四散而逃。

    海面上,到处都是逃窜的海盗和漂浮的尸体,场面惨烈。

    最终,在母舰的强大火力和特种小队的配合下,海盗们彻底溃败。

    剩余小队则在岛屿南北两侧展开包围,切断海盗退路。

    海盗们四处逃窜,但最终还是被包围,无路可逃。

    战斗持续了数个小时,最终,所有海盗被歼灭。

    硝烟弥漫,海风呼啸,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海盗岛上,原本喧嚣的杀戮声渐渐平息,只留下断断续续的呻吟和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虽然母舰在炮火攻击时已经尽量避开主要建筑和农田——是的,海盗岛上有一大片木薯和水稻农田,但是还是给岛屿带来了很多的损害。

    战斗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天边泛起了白色。

    卫少校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朝身边的士兵喊道:“快,把所有幸存者都带到主岛上安置!”

    主岛是这片岛屿面积最大的一座岛,地势平坦,有一些简陋的房屋,是海盗们自己住的地方。

    这些幸存者被奴役惯了,眼神麻木,即使被救上岸,也大多沉默不语。

    有的仍麻木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四周忙碌的海军。

    有的则抱着头痛哭哀嚎,压抑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还有的一家子互相抱在一起,庆幸劫后余生。

    母舰缓缓靠近小岛,抛锚停泊。

    周舒晚担心齐铭郁,便让爸妈和沐沐待在军舰上,自己跟着医疗队的人下了船,给先遣部队受伤人员治伤。

    因为有母舰和空中侦察机的双重加持,200名先遣部队,只有四五十个人受伤。

    周舒晚在人群中搜寻着齐铭郁的身影,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他。

    齐铭郁也安然无恙,正和战友打扫战场,抬尸体,清理残留的爆炸物。

    两个人在人群中遥遥相望。

    看到彼此相安无事,都冲对方笑了笑,然后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

    除了海军士兵,还有部分幸存者不幸被流弹击中,或者是本身身体就极为虚弱,需要医生的救治。

    小岛上已经紧急用帐篷搭了个急救区。

    周舒晚穿着白大褂,正蹲在那里给一名枯瘦如柴的幸存者治疗后背上的伤口。

    他的后背,被刚才炮火激起的木锥扎透了。

    这木锥是奴隶们平时做工用的,也颇为尖利。

    消毒后,周舒晚将他后背上的木锥小心取出来。

    没有麻药,这人痛得死去活来,好几个人都拼命按着他。

    然后止血、缝针、包扎,周舒晚熟练地完成一系列操作后,吩咐道:“注意后期的护理,不要沾水,不要崩裂伤口。”

    便走向下一个伤患。

    就在这时,旁边角落里一直怔怔观察她的男子,突然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晚晚?”

    这声音有些陌生,但语调却莫名地有些耳熟。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熟人呢?

    周舒晚疑惑地抬头看去。

    那是一个瘦弱的男子,头发乱糟糟的,泛着白丝,长长的胡须打着结。

    脸上皱纹深深,连同一双眼睛也麻木混沌,看着大约有四十多岁,或许将近五十。

    他看向周舒晚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激动:“晚晚,是你,真的是你……”

    他的嗓子也干哑不已,像是被砂砾磨过一样,听着非常不舒服。

    周舒晚看着此人,觉得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她印象中却怎么想不起来此人。

    那人见周舒晚神情平淡,越发着急,急忙就往这边来。“晚晚,真的是你!是我啊,是我……”

    直到这时,周舒晚才发现对方有一条腿是截肢的,双手得拄着一个木棍,才能颤颤巍巍站起来。

    他嫌太慢,干脆直接向周舒晚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