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念:“你,你别这样胡说八道、自暴自弃行吗?”

    周旻:“我这是破罐子破摔。”

    单念:“……”

    周旻:“再让我靠会儿你肩膀行吗?我感觉我哭得头疼。”

    “……”单念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最后只能徒劳地说:“你,哎,不管怎样,你先别哭了行不行?”

    周旻:“我一个大男人也不想这样哭哭唧唧,可我,可我……真的忍不住啊!”

    眼泪继续哗哗掉。

    单念真的傻了。

    她认识周旻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这副鬼样子,形象、脸面都不要了。

    周旻:“你先走吧,我自己在这哭完了,会回去的。”

    单念怎么能狠心抛弃这个感觉能随时哭晕厥的大哭包?

    他赌对了。

    她稍有退步:“那这样,我给你送回房间吧?”

    周旻:“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给了我期望又让我失望,不如不给。”

    他这时候也不管措辞严谨不严谨了,胡乱上吧,反正她能get.

    单念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先回去再说。”

    周旻不动弹。

    单念:“没完了是吧?你要再跟滚刀肉似的,就彻底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周旻惊。

    这是……有戏?

    单念也不知道怎么就松口了,可能最近处在骚一周的阶段,思想防线严重薄弱。

    “好吧。”周旻管理好表情转身,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那麻烦你送我回房间,可以吗?”

    周旻擦好眼泪,结束抽噎,仿佛灵魂出走的清贵霸总又回来了。

    毕竟他这张脸等会穿过酒店大堂的时候还要用,好多人都认识呢。

    哭哭唧唧不像话。

    而面对周旻的请求,单念警惕。

    “放心,我今晚脸都丢成这样了,你还担心我能做出什么事来?”某人信誓旦旦。

    单念一想,也是。

    晚风刺骨刮过,好似不断催促他们,不要在寒凉的夜里暧昧拉扯了。

    俩人是一前一后回酒店的,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单念大发善心把周旻送到顶层总统套房门口:“好了,我要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周旻刷卡、开门、侧身而立不直、手指痛苦地揉着太阳穴。

    动作一气呵成:“念念,我头好痛……真的。”

    现在摆在单念面前是一道经典困境:

    进。

    还是不进?

    进去?即使什么都不发生,也意味着些某些东西变了;

    不进?周旻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不像装的。

    刚才在外面,他把西装外套让给自己,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还风骚地挽起袖子,解开三粒扣,拗风流倜傥形象。

    确实风流倜傥。

    周旻哭唧唧的时候,没准被寒邪侵袭了。

    单念觉得他身体不舒服,自己也有连带责任。

    纠结犹豫之间,她忽然被一个巨大的力量给薅了进来。

    关门,落锁。

    单念被周旻这一连环操作搞得很懵。

    缓过来开始挣扎:“周旻,你有毛病啊!”

    周旻用食指虚虚抵住她的唇:“嘘。我刚才看到赫连岑了。”

    单念是背对着电梯方向的,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她将信将疑:“哈?”

    周旻声音有些虚弱:“我还不至于骗你。他身边有人,万一大家四目相对多尴尬?又是在午夜这么暧昧的时间段。”

    他真的没有骗人。

    确实是赫连岑上来了,他就住在自己隔壁的隔壁。

    说他身边有人也没错。

    但那个人是周静可。

    单念非要以为是沈瓒,那也是没有办法~

    过了半晌,单念说:“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周旻立刻松开她并道歉:“对不起。刚才情急之下,多有冒犯……”

    单念睇他一眼,感觉这个场景有些好笑,不禁揶揄道:“就你这么礼貌,还出道当大玩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