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打直球：“像我刚来的时候那种，或者说你跟我表白之前。现在感觉很别扭。”
迟文松：“可是我们都知道，窗户纸一旦捅破，就没有办法回到从前。”
岳清无语，有点意气用事：“那你干嘛当初捅破这层窗户纸呢？”
迟文松：“我可以控制数据的误差和变量，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你也曾说过，‘感情不是数据，可以被精细计算’，因为不能，所以不可控。”
岳清：“……”
对方有理有据，言之凿凿，让她第一次有种被噎住的感觉。
迟文松眼底的雀跃刹那间擦过，没人注意。
他继续道：“岳总，今天你约我来，是不是就代表，你在意了？”
“在意什么？”岳清下意识问。
迟文松：“在意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如果你对我一点感觉没有，你这种人，是不会耗财耗力，跟我一起吃饭谈心的。”
“……”谁跟他谈心了？只是上司和下属之间的正常交流而已。
一切都是为了日后的工作。
“岳总，我看出你不像以前淡定了。”迟文松继续攻心。
岳清恢复一贯无坚不摧的冷淡表情：“我怎么不淡定了？”
迟文松：“你也是有一点点，对我比对别人特别的，是吧？”
岳清陡然眯起眼睛：“我劝你不要自我攻略。”
迟文松抓住时机示弱、叹气：“是啊。我或许是在自我攻略吧？”
岳清看着他不语。
迟文松自嘲一笑：“可不这样，我有什么办法呢？日子难撑，感觉很没有指望。”
岳清：“……”
迟文松再笑：“岳总，你可不适合做人生导师。”
岳清：“我没有要……”
迟文松忽然变换了一个话题：“人在厉害，也有解不开的题。”
这次，他坦然又坚定地回视着她：“岳清，你就是我现在怎么也解不开的题。”
岳清：“……”
迟文松低声呢喃，似哀叹：“我的岳总啊，你真是油盐不进呐。”
岳清：“？？？”
什么‘他的岳总’啊？
到底是谁油盐不进啊？
她在努力修正他们两个人的轨迹，他却顾左右而言他。
反正是各说各的。
岳清强行收拢主题：“总之，我希望以后我们各自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正常相处。”
迟文松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
看得她都有点发毛了：“你这么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迟文松“幽怨”地摇了摇头：“一会儿嫌我不看你，一会儿嫌我总看你，我到底要怎么办嘛？”
岳清：“……”
这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而且，这不是她最诧异的。
岳清诧异于迟文松现在怎么随地大小娇？撒娇撒得信手拈来，无师自通。
迟文松决定再换种方式拿捏。
他低头“失意”道：“岳总，你要是态度都表达完了，就先离开吧，抱歉我现在很难受，得原地缓缓，不能送你了。”
岳清：“……”
“对峙一会儿”，最后她还是先行离开了。
账单也被这小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结掉了。
岳清边走边想，怎么一个好好的青年才俊，就被她搞成了这样？
她赶紧晃晃脑袋。
这么没必要的内耗，实在不像她。
无论迟文松以后怎么想、怎么做，是她所不能控制的。
但她可以控制自己，保守自己的心。
岳清想通了，脚步便加快起来，没有一丝拖沓流连。
自从再次申明态度后，岳清问心无愧，也彻底清心了。
投入工作心无旁骛，也不再管迟文松的反应如何。
关闭人际关系处理雷达的岳清，所向披靡，连续率队为公司促成好几个大项目，帮周旻短时间内赚得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