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再没有就着这个话题多作纠缠。
日子照旧忙碌翻飞，直到迟文松stday这天。
他人缘好，所以这天前来参加“送别”宴的人非常多。
不止技术条线的同事，还有其他部门的人。
岳清作为迟文松的直属上司，自然在受邀之列，并且是座上宾。
她知道自己在，会让底层员工们有诸多拘束，不能开心畅聊。
所以她浅喝几杯后便借着工作为由率先打算离开。
迟文松本能地放下了酒杯，对岳清道：“岳总，我送送你。”
“不……”
那句“不必”还未宣于口，就听他对大家说了句：“失陪一下，我去送岳总上车。”
同事们只当是下属对上司的尊敬，没有任何多余联想。
迟文松绅士地为岳清开路：“岳总，请。”
两个人一起走到了酒店门口。
岳清的司机一向守时，可今天却打电话来说他那边出了点状况让她稍微等一下。
她本能地看了身侧人一眼。
迟文松无辜摊手，什么话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
脑门上五个大字：不是我干的。
不过岳清也不打算纠结了，纤细的手对他伸出来：“迟总，祝你前程似锦。”
迟文松愣了下，与之回握：“谢谢岳总。”
空气突然陷入安静，尴尬无比的安静。
岳清顿了顿，道：“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等司机过来就好。”
“我出来，是有话对你说。”迟文松墨色的眸子忽然点亮，一瞬间的事儿。
岳清挑眉：“什么话？”
迟文松鼓起勇气，零帧起手：“岳清，我还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岳清垂眸，半晌道：“……对不起。”
迟文松预设过她是这个反应。
一点不稀奇，也没有受伤。
毕竟单念之前告诫他八个大字：“不破不立，死缠烂打。”
后者他暂时做不出来。
不过前者，他已经在践行。
迟文松笑笑耸肩：“没关系，来日方长。往好里想，你虽然不喜欢我，但你也没喜欢别人啊。”
岳清：“……”
一如既往攻的一手好略。
司机老张为他争取的时间有点过于充足了，两个人临风凌立，久久无话。
最后终于捱到了老张把车开过来。
老张下车就是一串经典的京腔版“对不住”。
岳清：“再有下次就开除。”
老张摸摸光秃秃的后脑壳：“……”
不过老张知道岳清是吓唬他呢，赶忙给老板开车门，回头不忘给迟文松递眼神：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迟文松：“……”
迟文松再次回到聚会，话少，酒却喝的多。
还好他平时话就不密，大家只当是他在抒发临别时的不舍。
Mike、小胖和小窦他们抱头痛哭。
虽然说不是同事了，还可以再联系。
但无数事例证明，彼此联系着联系着就可能不联系了。
不过，离别是人生的必修课，谁也跑不了。
一杯接一杯，迟文松脑子里装的都是岳清。
那个不近人情的她。
赏罚分明的她。
深谋远虑的她。
犀利专业的她。
偶尔温柔的她。
拒绝他感情毫不拖泥带水的她。
油盐不进的她。
……
睁眼闭眼，全是她。
不是爱，又是什么？
迟文松酒量不行，最后是被同事们合伙架回去的。
这局因着主人公的率先“退场”而早早结束。
他迷迷糊糊合衣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周遭仍旧一片昏暗。
他以为自己睡了很久，掏出手机一看，凌晨一点半。
迟文松稍微一动，脑子里和肚子里同步翻江倒海，也不知道哪个部位率先造次，拱着他摇摇晃晃往洗手间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