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庭桉无语望天：“周公子，心浮气躁啊，千年老二是有原因的。”
周樾打开水壶，仰头喝了口水，闭着眼念念有词。
“啊，灵水啊，请扑灭我内心的躁动吧。”
何琪笑出声，凤嘉柠却红了眼眶。
那一世，凤庭桉的骨灰盒前，那个眼睛赤红的少年递给她一瓶水。
“心很疼是不是。来，喝水，一口一口慢慢咽下去。感觉它漫过心上的伤口，把那些疼一点一点冲刷掉。”
“多想几遍，心就不疼了。”
以后的很多年，每到难过的时候，她就会慢慢喝水，想起那个少年不羁又凄凉的眼神。
“来，喝完它，心就不疼了。”
......
......
南市如园小区。
刘臻脚步虚浮从车上下来。
中午这一场，一直喝到了三点。有人给他挡酒，他没喝太多，却有些上头。
从电梯里出来，摸索着钥匙去开门。
这是公司给他配的公寓，是他们公司开发的高端小区，一梯一户，私密性极好。
钥匙一扭，门就开了。
节奏感很强的音乐传来，他眉头微蹙，站在玄关处往里看。
一个女孩正对着落地窗，和着音乐在跳操。
裹着黑色连裤袜的腿又细又长，高马尾和红格子超短裙随着节拍飞扬跳动。
刘臻看她跳得专心，悄悄换好鞋挂好外套，倚着玄关的柜子静静看着，嘴角不觉带了笑。
年轻真好呀，活力四射，像阳光下的精灵。
最后，女孩以一个全劈叉的动作，做了结束的定格。
音乐停息，掌声响起来。
女孩惊讶回头，看见刘臻，本来就红扑扑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她轻盈地从地上弹跳起来，羞涩地走到刘臻面前。
“刘总，您怎么这个点回来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您......”
刘臻笑着摆手：
“没事没事，是我中午喝了酒，突然想回来偷个懒休息一下。你忙你的，不要紧。”
一边往沙发处走着，一边夸奖道：“跳得很好嘛，很好看。”
女孩大大的眼睛瞬间闪亮起来。
“真的吗？这是大学生篮球联赛的啦啦操，我入选啦啦队了呢。”
说完又红着脸跑开：“我去给您煮一碗醒酒汤。”
看着惊慌跑进厨房的窈窕身影，刘臻脸上的笑意更浓。
这是他们家保姆王姐的女儿。
他从苏市走的时候，无意间跟王姐聊起来，说南市那边也得找个打扫卫生做做家务的。
结果前天这个冀小凡就找到他，说自己就能干，正好勤工俭学。
这两天他们都没打过照面，不过家务她确实干得很好，饭也做得不错。是现在大学生里很难得的。
“刘总，来，您喝醒酒汤。有些烫，小心。”
闭目养神的刘臻坐直身子，接过来慢慢喝着。冀小凡托着小脸眼巴巴看着他。
“我加了不少姜哦，是不是有些辣。您要是怕辣，我就再加勺蜂蜜。”
刘臻忍俊不禁：“真是小孩子，我都这个年纪了，哪那么娇气。”
他又喝了一口醒酒汤。
嗯，跟王姐做的差不多，就是微微多了点说不出来的苦味。可能是错觉吧。
冀小凡噘了小嘴，大大的狐狸眼白了他一下。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都19啦。再说您哪就年纪大了，我觉得您这样，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
刘臻被她逗乐了。
“哦？怎么就成最好的年纪了。”
“反正我觉得，太年轻的，幼稚。太老就活力不够。您这个年龄，有活力，又成熟有魅力。嗯，刚刚好。”
刘臻笑起来：“你这个小姑娘，不光长得好看，这嘴也甜，抹了蜜了吧。”
冀小凡嘟了嘟红润的嘴唇。
“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呀，我抹的就是蜂蜜润唇膏呢，香香甜甜好味道。”
哈哈......
刘臻感觉很久没这么开怀笑过了。
一碗醒酒汤下肚，冀小凡拿着碗起身。
“刘总，您去休息一下吧。我......能在您这边洗个澡吧。回去洗澡要排队的。”
刘臻连连点着头，满心舒坦回卧室小憩。
躺下前，还给远在米国的于静云发了个信息。
“亲爱的老婆，想你了。你保重身体哟，照顾好自己。么么哒。”
唉，这才三天没见，他就有些想于静云了。
他换上睡衣，盖着被子沉沉睡去。
睡梦里，他和于静云缠缠绵绵，搅得他浑身火热。
动作间女子的脸转过来，怎么变成了冀小凡......
狐狸眼烟波流转，嘟起的红唇润泽诱人。尝一下，真的很甜，蜂蜜味道......
刘臻在满胀难忍中醒过来。
他起身看着身下，无语翘了嘴角。啧，这都多少年不曾有过这么强大的变化了。
想想刚才的春梦，刘臻重重甩了甩头。
呸，怎么会做这种梦，龌龊。
微微有些眩晕，他稳了稳才出了卧室。
推开卫生间的门，背对着门口的赤衤果身影让他呆住。
冀小凡听到动静，回转身，一声惊呼。手忙脚乱去抓浴巾，脚下一滑向前摔去。
刘臻下意识伸手，抱了个满怀。
忍到极致的盾牌瞬间崩裂。
......
大洋彼岸。
于静云静静看着邮箱里的那段视频，心底一片苍凉。
她自虐般地一遍遍看着。
地下车库里，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车前。
刘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女孩赌气捶打着他，把他推开，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刘臻垂头丧气站了一会儿，上了驾驶座。
拍摄时间是国内早上七点。
这是一夜昏头后的账目清算？
她暂时搞不明白。
但知道刚刚离开三天，她四十岁的丈夫，出事了。
接下来，刘臻和冀小凡再也没了联系，冀小凡也不再去刘臻家里。
半个月后，于静云又收到一些照片。
医院妇产科，冀小凡把检查报告递给刘臻，哭得梨花带雨。
私探的水平真不错，刘臻的脸就算是远景也还清晰，每张照片表情都在变换。
错愕，惊喜，忧虑，纠结......
最后一张，是刘臻虚扶着冀小凡离开的背影。
疏离，却没抗拒。
......
一个月的出差结束，于静云回国。
刘臻打电话道歉了一遍又一遍，说在外出差，要带领导走几个项目，三天后的周末才能回去。
于静云知道他没撒谎。
医院事件后，刘臻给冀小凡租了一套南体大附近的大平层。
他自己每天投身工作洁身自好，再没出现在冀小凡面前。
保姆王姐倒是去大平层住了几天，母女二人每天欢天喜地出去逛街买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