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姜奕承嗤笑一声,旋即昂首阔步地离开。

    他对穆岁安所言非虚,自己是对有夫之妇无甚兴趣。

    然而,若那二人和离,他何尝不可将小石榴……据为己有……

    待蔺聿珩匆忙赶回府中时,原本昏暗的天空,突然飘起了蒙蒙细雨。

    “青杉,你到底是如何做事的!夫人出府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前来向我禀报!”

    蔺聿珩的脸色阴沉至极,他一边快步往望舒院走去,一边厉声呵斥。

    青杉低头解释:“公子恕罪!属下暗中随夫人前去穆府,但夫人却与乔姑娘从后门悄然离开。”

    “夫人何时归来的?”蔺聿珩步履匆匆往前走,再次询问。

    “……”青杉赶忙禀报,“夫人命人递来口信,说乔姑娘身体不适,需晚些时候再归府。”

    蔺聿珩:“……”

    他将手中的食盒递与青杉,继而转身往府门走去,脚步愈发急促。

    此时,雨势渐大,蔺聿珩挥开青柏撑起的雨伞。待行至府外,他策马直奔穆府而去。

    或许是习惯了穆岁安的脾性,他心中那一丝气恼,早已被担忧所取代。

    他只盼归家之时,可以看到妻子那无忧无虑的笑靥……

    天色暗下,广平侯府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另一辆马车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果然不出所料,韩令仪仅携带两名丫鬟与一名马夫。

    或许唯有如此,才能顺理成章地让某人送其回府。

    此时此刻,四下静谧无声,穆岁安犹如幽灵一般,静静地隐匿在昏暗的街道拐角处。

    只见她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外罩一件长长的黑色披风,从头到脚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头上还戴着一顶宽大的帷帽,黑纱垂落,将面容完全遮掩住。

    而在一旁的乔棠,其装扮自然与穆岁安毫无二致。

    不仅如此,她们还特意穿上了增高的长靴,身形看起来比平时高大不少。

    在昏暗中远远望去,俨然就是两名身材魁梧的男子。

    “棠棠,就这几个人,等会儿你把他们打晕就行,我去教训韩令仪!”

    穆岁安将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其中的愤怒与兴奋。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扬起手臂,将紧握在手中的一块石头,狠狠砸向最前方的马腹。

    马匹吃痛,立刻仰头嘶鸣,马车也随之剧烈颠簸,车内传出一道女子惊恐的尖叫声。

    就在这时,乔棠率先飞身上前,抬脚将马夫踹开,紧接着一棍落下,马夫瞬间昏倒。

    “啊——”

    两名丫鬟刚开口呼喊,却见乔棠迅速欺身而上。她出手如风,两记掌刀劈在二人脖颈。

    可怜的丫鬟们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双双昏倒在地。

    “大胆狂徒!竟敢如此放肆,尔等究竟有何企图!”

    只听后方马车传来一声怒喝,陆少恒当即抽出腰间佩剑,摆出一副凌厉的攻击架势。

    乔棠毫不示弱,立刻提棍迎战。

    趁此机会,穆岁安身形一闪,轻盈地跃上马车,她一脚踹开车门,伸手将韩令仪拽出。

    紧接着,她手臂一挥,将花容失色的韩令仪猛地甩在地上。

    韩令仪被摔得头晕目眩,只觉浑身剧痛难忍,一时间根本无法站起身来。

    无奈之下,她只能拼尽全力,艰难地向后挪动着身体,惨白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这样对我?”她颤颤巍巍地问道。

    面对韩令仪的质问,穆岁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