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信放下碗,转头对着门外喊道:“子轩,跟我去做个餐桌椅。”
院子东边堆着各式各样的木料,还留着之前装修剩余的材料,也有之前搭煤棚买的。周子轩笨手笨脚地跟在后面,提着工具箱。
“姐夫,这个怎么弄啊?”周子轩挠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散落的木料。
陈守信皱眉:“你这动手能力也太差了,连个锤子都拿不稳。”
“学校里没教这些啊...”周子轩小声嘟囔着。
“生活中处处是学问,读书不能只埋头苦读。”陈守信一边干活一边耐心指导,“看好了,这是重心计算,桌子要稳,就得...”
大宝在旁边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捡起地上的工具递给爸爸,也不管用不用得上。陈守信就这样一边干活,一边照看儿子,还要教导小舅子。
本来一个小时就能完工的活,硬是拖到了中午。太阳高照,汗水浸透了陈守信的后背。
“剩下的木料,你再做两个小马扎练练手。”陈守信拍了拍周子轩的肩膀。
“好嘞!”周子轩干劲十足,虽然手艺还差得远,但学习的态度倒是不错。
屋里传来阵阵香味,周语正在剁馅。案板上的韭菜和肉馅混合在一起,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媳妇,我来帮什么?”陈守信走进厨房。
“你去和面吧,别让大宝在这儿闹。”周语头也不抬地说。
陈守信一把将儿子举到肩上:“走,咱爷俩干正事去!”
大宝咯咯直笑,小手抓着爸爸的头发。这一刻,陈守信感受到了做父亲的幸福。
冬至这天,整个四合院都飘着饺子的香味。老太太拎着针线篮子回来,刚好赶上下水饺。
“这只小猪捏得可真有模有样。”老太太夸赞着桌上形状各异的饺子。
“太姥姥,那是大象!”大宝认真地纠正道。
满是茴香味的肉馅饺子,皮薄馅大,周语的手艺确实没得说。陈守信调了蒜泥醋蘸料,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
“咱家的厨房还剩香油不??”周语突然问道。
“上次给雨水姐借走了。”周子轩插嘴道。
老太太赶紧解释:“子轩学习好,借了些课本,咱家的香油就...”
“雨水也不容易。”陈守信淡淡地说,他对妻子结交的朋友向来宽容。
“待会给雨水送点饺子去吧。”陈守信提议道。
周语点头:“娥子上周还陪我去买布料,给大宝做了新棉袄呢。”
“这几年,你们过得还好吧?”陈守信轻声问道。
“挺好的,院里就跟娥子走得近,阎老师也经常照顾子轩。”周语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陈守信没有多说什么,毕竟那笔学费的事情,他心里一直记着。
吃过饭,周语和老太太去后院送饺子。陈守信则和儿子玩起了记忆游戏,四张扑克牌翻来覆去,大宝玩得不亦乐乎。
“明天老妈要出门上班了,爸爸待会儿带你出去玩,成不成??”陈守信轻声问道。
大宝开心地点头,小手紧紧抓着陈守信的衣角,生怕爸爸又会突然消失。
看着儿子天真的笑脸,陈守信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年错过的太多,只能用未来的时光去弥补了。
傍晚时分,院子里传来阵阵笑声。何雨水带着一家人来拜访,娄晓娥也来了。
“守信哥,你可算回来了。”何雨水笑着说,“这些年可把小语给想坏了。”
娄晓娥也打趣道:“是啊,天天念叨你,我们都听腻了。”
周语红着脸打了娄晓娥一下:“你少说两句。”
陈守信看着这温馨的场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家的感觉,虽然简单,却让人心安。
夜幕降临,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陈守信站在院中,望着满天繁星,思绪万千。
“在想什么呢?”周语从身后抱住他。
“没什么,就是觉得...”陈守信转身将妻子搂在怀里,“这样的日子真好。”
“那就好好过下去。”周语靠在他胸前,轻声说。
远处传来大宝的笑声,来福欢快的叫声,还有老太太的呼唤。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么美好。
陈守信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久违的幸福。
假期结束的第一天,阳光明媚,寒风料峭。
周子轩背着书包去上学,周语踩着自行车赶往派出所,老太太慢悠悠地晃悠到了胡同口。陈守信看着坐在炕上的儿子陈景舟,一时间手足无措。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带娃,虽说周语临走前再三叮嘱大宝很好带,但他还是有些紧张。
“爸爸,你在发什么呆呀?”大宝揉着惺忪的睡眼,奶声奶气地问道。
陈守信回过神来,蹲下身子与儿子平视:“大宝,想不想出去玩?”
小家伙立刻来了精神,睡意全无,连连点头:“想!想!”
“那我们先把衣服换好。”陈守信翻出厚实的棉衣棉裤,“来,抬手。”
大宝乖巧地配合着父亲的动作。陈守信笨拙地给儿子穿上衣服,又戴上虎头帽,穿上虎头棉鞋。他犹豫片刻,又从空间里取出一片尿不湿。这可是好东西,省得孩子在外面尿湿了棉裤。
“爸爸,这是什么呀?”大宝好奇地摸着尿不湿。
“这个啊,”陈守信一边给儿子穿上,一边解释道,“这是爸爸给你准备的特殊内裤,穿上它就不怕尿裤子了。”
“真的吗?”大宝瞪大了眼睛,“那我要穿!”
收拾妥当,陈守信牵着儿子的小手走出院子。寒风吹来,大宝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往父亲身边靠了靠。
“冷吗?”陈守信蹲下身,替儿子紧了紧围巾。
大宝摇摇头:“不冷,爸爸,我们去哪里玩啊?”
“带你去见见爸爸的老朋友。”陈守信刮了刮儿子的鼻子,“他们都很想见见你这个小家伙。”
第一站是废品收购站。老李头正坐在门口的藤椅上晒太阳,身边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暖水壶。看到陈守信带着孩子来,老人家眼睛一亮,笑容瞬间爬上了布满皱纹的脸。
“瞧,不就是守信嘛?”老李头站起身,热情地招呼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就是大宝吧?长得真俊!”
“昨天刚到家。”陈守信笑着说,“李大爷,您儿子儿媳妇最近怎么样?”
“都挺好,在学校当教员呢。”老李头脸上满是得意,“小丽还怀着孕,我前两天还去看他们来着。这孩子,一天到晚忙着备课,我说你也该歇歇,她非说现在学生们正是关键时候。”
陈守信心里暗暗点头。要不是他提前引爆了两颗“大炮仗”,赵永康和章玲还得再等几年才能回来。如今两人都在学校教书,日子过得安稳,也算是他做的一件好事。
“大宝,来,李爷爷给你个好东西。”老李头从屋里拿出一个青皮蛤蟆玩具,“这是我专门给你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