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装作盲人的剑术高手,一位与药王秘传纠缠不清,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彦卿持剑质问道,仿佛对方的回答一有不对,就会对两人出剑一般。
“我从没说过眼睛看不见。是你将我黑纱遮眼,想当然罢了。”镜流率先反驳道。
“唔......”彦卿气势一弱,凌厉的目光开始躲闪。
对方说的貌似没有任何问题,目光随即看向了雲浩。
“别看我啊,我是星穹列车的无名,你应该从你家将军那里听说过的吧?”
“我跟踪两位药王秘传而来,原本正打算动手的,结果差点被镜~流~姐~姐~一起砍了。”
“唔......”彦卿身上的气势更弱了,他确实听说过,只是对于那伙无名的名字与样貌并不清楚。
“不要紧的,小弟弟,我和你无冤无仇,也不曾想对仙舟不利。这罩黑纱,正是我不愿触景生情,身陷魔阴,再造狂孽的证明。”
镜流对于彦卿的态度不错,只是对于雲浩,尤其是方才对方口中的那声‘镜~流~姐~姐~’,差点就动了杀心。
总感觉那家伙是在阴阳怪气。
“我来这里,只为捉一个人,和你同行倒是正好。”
“你也是...为了刃来的?”彦卿聪慧,一下就猜出了镜流话中之人的身份。
“刃,这是他现在的名字吗?弃身锋刃,刀剑研心,倒是会挑名字。”
我们至今也不知道,镜流对于刃名字的形容,是出于某种意境上的形容,还是物理层面上的。
“带我去见他,小弟弟。”镜流半是命令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也不是刃的对手。有我随你同行,才不会枉送性命,小弟弟。”
“剑芒未出,怎知胜负高下?劝你别小瞧我的剑。”
虽然这样的点评,景元同样对彦卿说过,但这一次,彦卿就是不服气。
尤其是在确定镜流并非平民百姓以后,彦卿说话的语气也没了先前的那份礼貌与温柔。
“我不想和云骑军同室操戈,不如这样——”镜流目前尚没有与彦卿动手的打算。
“咱们来比一场,就用如今遍布罗浮仙舟的孽物试剑。瞧瞧谁的剑更快,斩的更多,如何?”
“要是我赢了?”彦卿自信一问。
“我当然愿赌服输,乖乖就缚,去幽囚狱受审,任由处置。”
“但要是我胜了,你就要同我分享刃的行踪。如何?”镜流提出了交易。
她真的,我哭死。
明明可以直接抢的,却还要主动帮罗浮清理一波怪物。
“云骑不拿公务做交易,何况,你赢不了。”
雲浩:难绷(�6�3�6�3�6�3)
“我喜欢你的自信。不过剑芒未出,怎知胜负高下,对不对?”
也不知镜流是如何拥有此等憋笑的能力,不仅表情依旧冷淡,还用彦卿自己的话来反驳了对方。
“这儿的孽物怕不是已经被你剿灭干净了,我们换个地方。”
镜流在前带路,而彦卿则是回头与雲浩交流了起来。
“抱歉,雲浩老师,在未查清您的身份以前,还请暂时留在彦卿的身边。”
虽然雲浩表明了自己列车乘的身份,但彦卿终究是无法确定。
所以,必须得让雲浩暂时留在自己的身边,以防他捏造身份,实则想要祸害罗浮。
“请放心,有彦卿护你左右,绝不会让丰饶孽物伤到你半分。”在思考了一番后,彦卿又继续补充道。
而在前方,镜流轻捷的脚步微作停顿。
这孩子,景元着实把他教的太过自信了。
三人继续同行片刻,终于在一处因为星核影响,而造成大量机械造物失控,以及身陷魔阴之人较多的地方停下。
“就从这儿开始好了。”镜流主动停下了脚步:“这里魔阴横行,妖氛遍布,正是和考校剑术。”
“剑斩孽物,不违背云骑军的规纪,也谈不上用公务与我交易,对吧?”
听镜流一言,彦卿的好胜心也被勾了起来:“怎么定胜负?”
“这一路到底,不可有漏网之鱼。先到者为胜。”
镜流定下规则,并让彦卿先行一步。
彦卿也不气,留下一句‘姐姐不会偷跑了吧’以后,主动上前对上一位魔阴身。
而天赋异禀的他,在三招以内,便成功将那位魔阴身士卒斩落。
只是待他回首,却不见了镜流与雲浩的踪影?
“人呢?”
继续前进,彦卿才发现,镜流竟于他先行一步,斩落了数具魔阴身。
“你好慢啊,小弟弟,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吗?”待到彦卿追上以后,镜流才扭头回应。
下一瞬间,镜流便再次不见了踪影,彦卿拼力追赶,也无法摸到对方的一点影子。
偶遇白发大姐姐,剑术高超,强如怪物,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唯一的疑惑便是,这一路走来,魔阴身的尸体似乎有些少了。
最后,彦卿在一位炼形者的面前找到了停下的镜流。
她似乎专门为彦卿留下了这位敌人。
“来吧,小弟弟。余兴节目留给你了。”镜流主动将最后一名敌人让出。
彦卿虽已知晓双方的差距,但不甘心的他,仍想快速将面前这位炼形者,起码证明一下自己。
只是这位炼形者与先前遇到的魔阴身士卒显然就不是一个档次。
原本一两招就能击败的敌人,三招下来,彦卿也不过是勉强破开对方的防御,为自己的攻击制造了机会。
“瞻前顾后,劲衰力弱,你方才的自信到哪儿去了?”
虽然彦卿的进攻已经有了起色,但镜流显然是不想在等下去了。
“到我了...”镜流的开始变幻,隐隐透露着一抹疯狂。
“要像这样,剑出无悔,一击必杀!”
只是一招,镜流的剑就已破开了炼形者的防御,使其空门大开。
“景元教你斩杀孽物...那他有没有教你如何处置堕入魔阴身的仙舟人?”
“答案是,并无区别。一剑贯穿丹腑,断其生息!”
“若这一剑向你刺来,你能否挡下?”
“你以为剑术只是胜负的游戏么?未来的剑首?”
伴随着镜流近乎癫狂的声音,彦卿也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别被外表迷惑了,她是个疯女人啊!’
彦卿的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雲浩的话。
雲浩老师说的每一句话,难不成都是真的吗?
来不及多想,彦卿如今只得发力,全力将手中的剑送入炼形者的丹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