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敢上门就赶走
打开门，李家宝三兄弟就站在门外。
他一把把李招娣给推开，大摇大摆地从外面走进来，四处打量着。
“妈不在？”
李招娣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李老太就激动地走过来，“乖孙们，你们怎么来了？”
她招呼着几个孙子赶紧坐下来，好像他们才是这家店的老板似的。
李招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他们鸠占鹊巢。
这几个人怕又是来要钱的。
“姐，给我拿点钱，你身上有钱吧，实话和你说吧，我在外头借了别人钱。”
“我没有。”李招娣出声。
李家年忍不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借条，“总共两千块钱，要是今天还不上，二哥他就要被砍掉一只手！大姐，你不会那么狠心吧！”
李招娣看了过去，上面果然有李家年的手印，也确确实实是两千块钱。
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乱响，看向李家年，有点生气。
“你知不知道现在家里是什么情况，你借这么多钱做什么！”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要不是你个赔钱货，我也不用去低三下四找人借钱。”李家宝忽然怒吼一声，直冲李招娣而来。
李招娣被他攥紧衣领，她忍不住反抗，“放手！”
李家宝看着她冰冷的目光，倒是愣了一下。
从小到大他要什么李招娣都会想办法让给他，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她用这种目光看自己。
他很生气，气到忍不住抬起手来。
“住手！”
这时，一道低喝传来。
几个人看过去，只见蒋春华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个袋子，脸色僵着。
她的目光在几人之间逡巡，最后落在李家宝的身上。
走过去，她一把把李家宝给扯开，任由他撞倒在地。
“你们三个白眼狼，还敢来我店里闹是吧！”
李家年气得从地上站起来，“爸已经说了，大姐和你的钱那就是我们的钱，你就应该拿出来！”
“给我滚出去！”说完，蒋春华拿起桌子上的剪刀直直地刺过去。
这时候李老太太总算是忍不住了，“蒋春华你个贱人，竟然敢这样苛待我的孙子！是真的以为自己要当家做主了是不是？”
蒋春华转向她，“我不当家做主，难道要你那个残废儿子做吗？”
“你！”李老太气得不行，忽然捂住胸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一声一声喊着，“没天理了呀？我儿媳妇要打人了！”
李家富胖手指向蒋春华，“你把奶奶气成这样，必须拿医药费出来，我们带奶奶去医院！”
李招娣在旁看着几个人演了一出又一出，心底冰冷。
她这一刻才彻底看清这一大家子的面目。
蒋春华走到电话一旁，说道：“好啊，我这就找医生过来，让人家看看你们奶奶是不是真的病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道笑声。
张茉莉就站在门边，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哎呦喂，春华，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你婆婆呢？”
蒋春华没想到张茉莉还敢再来。
她回头，抄起旁边的扫把就往张茉莉的身上打，“我这裁缝铺不欢迎小偷啊，要滚赶紧滚！”
张茉莉一下子跳开，还是没走，“蒋春华，你针对我就算了，你连你自己家的人都不管，你也太不是人了吧？”
“妈。”李招娣站到了蒋春华的一旁，忍不住伸手。
蒋春华朝着她摇摇头，她走到李老太太眼前，居高临下地看她。
“不是要去医院吗？走啊。”
她伸出手，想要把人给拉起来。
李老太也是没有想到蒋春华会这么直接，开始在地上扑棱，“别动我啊！”
“妈，你别碰奶奶！”李家宝冲了过来。
蒋春华瞬间躲开，冷冷地看着几个人，“都给我立马滚出去，不然我们直接公安局见！”
李老太太从地上挣扎起身，她恶狠狠地瞪着她，“好，乖孙们我们走！蒋春华，你别想着在外头好过！”
张茉莉没有想到这好戏这么快就收场了，她兴致缺缺离开。
蒋春华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变得阴沉。
“妈，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放心，妮儿，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收网了。”
这天，李招娣放学，顾淮知正好碰到她，想着再捎带着她回家。
路上全是雪被大型货车碾压过的痕迹，看起来光滑无比，人在上面走都不一定能稳住，更何况车子。
顾淮知及时刹住，他单脚支在地上，偏头问，“不远了，下来走过去吧。”
“好。”李招娣赶紧松开他的衣裳。
她眼神离不开那寸被她捏得皱巴巴的校服，手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灼烧着她的理智，她赶紧移开视线。
顾淮知推着车子，没有说话。
李招娣紧一步慢一步，不敢贴在他身边走。
到裁缝铺门口，她才松口气。
“车子给我吧。”
顾淮知看着她把车子放在旁边，目不转睛。
“李招娣。”
“嗯？”她回头，少年站在雪地里，天地融为一地，唯有他似乎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顾淮知一贯冷硬的表情松垮下来，“回去吧。”
李招娣总觉得他还有话要说，但二人都默契地未曾开口。
她颔首，“谢谢你，你也回去吧。”
看着李招娣进去，顾淮知才转身往家走。
他孤寂的身影漫不过黑夜的寒冷，身子皱缩在了一起，恨不得将雪当棉被躲进去。
男人固执要面子，总归幼稚又可笑。
他走过两条街，来到对面的居民楼。
楼下的路灯时亮时灭，增添了几分诡异气氛，他赶紧躲进楼道。
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将钥匙插.进锁孔，没来得及转动门就开了。
随之是横飞而来的玻璃碎片，他只感到脸颊似乎被什么利器狠狠切开，只有触感，没有痛觉，整张脸已经麻木。
“你有本事以后别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女人尖厉的嗓音俘虏不了任何男人的心。
冲出来的女人身穿一身包臀红裙，浓妆下是狰狞的面孔。
“淮知？”
顾淮知站在门外，看到了屋里那个颓败只会喝酒的男人，什么话也没说，绕过女人走了进去，将自己关进屋内。
屋外又开始无限争吵，各种辱骂，拳打脚踢。
他没了耐心，打电话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