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玉微微一愣。
茶花看向徐宴，缓慢而坚决地道：“不管你如何想，我并没有。”
徐宴“嗯”了一声，“此事我自会处理。”他看向周梨玉，淡淡地道：“将夫人扶回去。”
茶花咬了咬唇，她忽然不想解释什么了。若他相信，她不必任何解释，若他不信，她说再多也是无用。
她握紧了双拳，独自转身走入了府中。
一路上想起曾今种种不堪，那些隐没在过往岁月的昏暗重新翻涌出来，浑浑噩噩，只觉天地变色。
她回到房中，枯坐许久，却见平安急匆匆跑来，“娘，大事不好。门外不知哪里来的痞子，说什么以前在清溪镇有个妓.女，如今成了贵人，污言秽语……”
茶花闭上了眼睛，“娘已经知道了。”
平安跺脚道：“这不是明摆着编排娘么？那痞子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谁不知道娘你是在清溪镇与爹遇上的？这虽不是真事，那痞子却说得有板有眼，故意败娘名声啊！”
茶花深吸了一口气，当年平安生了一场大病，她为了给平安买药，才迫不得已去勾栏院给人刷洗马桶，平安一直不知道这事。她定了定神，“你爹呢？还由那痞子说？”
“不是，之后大哥暗中使唤了两个讨债的，将那痞子拖走了。”
茶花一皱眉，“长生瞎掺和什么？”她去勾栏做工这事长生是知道的，当时她被府外那个胡言乱语的无赖调戏，长生看见了，当时他才八岁，跑去要打那无赖，被那无赖一脚踹在心窝上。要不是当时有个山寨头子路过救了她娘俩，长生一定活不了了，她想起这事就恨得牙痒痒。
平安又道：“后来爹也坐着轿子出去了，不知去哪了！”
茶花心下一沉，起身问道：“你大哥人呢？”
“正是找不到！娘，你说爹不会真信了那痞子的话吧？他不会是看出大哥的把戏，出去抓大哥了吧？他会不会打我哥啊？”
茶花有些慌了，“快去找，等下，我……我也去。”
她拉着平安就往门外走，却一头撞在来人身上。
“去哪？”
茶花一看，见徐宴站在门口，浑身衣服全是泥污，脸沉得简直好像要下雨。他身后跟着的长生更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茶花定了定神，叫长生和平安先出去。
平安拧着眉，怕他这王爷爹欺负娘，站着不愿走。
徐宴冷声道：“你娘叫你出去，没听见？”
平安一怔，护在茶花身前道：“娘没干过那样的事，你不能冤枉娘！”
他虽然有些畏惧，但还是强迫自己抬头直面徐宴。
茶花心里一酸，平安刚生下来就没爹，幼时跟着她颠簸不知受了多少罪，从小身体就羸弱，她自己都不舍得骂，居然叫这个刚认没几天的爹给骂了。
她拉住平安，“放心，爹娘只是好好说说话，先跟你大哥出去。”
平安还是不愿走，被长生硬拉了出去。
屋内一时间就只有徐宴和茶花两人，茶花冷笑了几声：“好威武的平凉王，你有本事，在孩子面前耍什么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