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谢酝将一个包子塞进慕晁嘴里,“吃你的吧。”

    冰灵根……

    但怕冷。

    好要命的设定。

    姜芜宽慰他道:“没事的大师兄,总会有人理解你的,你的缘分还在路上呢!”

    听她这样说,谢酝脸色好看些许。

    他就说未来还是得养个闺女。

    又乖又贴心。

    如此一来,他对家庭愈发向往,长长叹口气站起身道:“你们先吃,我下午约了姑娘看亲。”

    他说罢,挥袖就走。

    姜芜拿着个夹着红烧肉的馒头,和慕晁对视一眼。

    慕晁薄唇微翘:“走?”

    姜芜用力点点脑袋,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芒:“走!”

    姜芜灵力不足,学不了瞬移,被慕晁抓着后衣领拎走,走前还顺便捎上了姜二蛋。

    下一瞬,两人一兽出现在南安城郊区的茶楼不远处。

    只见茶楼外的棚子里,一个姑娘正低头坐着吃茶,谢酝理了理衣衫,匆匆朝她走去。

    这修真界倒是比书中的古代社会要开放一些。

    并不拘泥于各种繁文缛节。

    姜芜咬了口馍馍,小声吐槽:“大师兄就约在这里看亲?”

    荒郊野外的。

    连个像样的环境都没有。

    来来往往皆是些过路商人或者修仙者。

    慕晁嗯一声:“大师兄社恐。”

    姜芜:“……”

    社恐但执着于看亲……

    大师兄脑子怕不是有点毛病。

    两人悄咪咪地靠近一些,试图听清他们说话。

    只见那姑娘脸颊红红站起身来迎上去,俏生生地喊道:“谢公子。”

    “崔姑娘请坐。”

    谢酝温声道,“崔姑娘可要喝点什么?来二两白酒?一斤羊肉?”

    那崔姓姑娘梗了一下,显然也没想到有人看亲一上来就喝酒吃肉的。

    她委婉地拒绝道:“我,我喝茶就好。”

    “好的。”

    谢酝轻点了下头,忽而想到些什么,腾地站起身来道,“崔姑娘定然是吃不惯这里的饭菜,无妨,我去给姑娘做几道。”

    那崔姑娘连阻止都来不及阻止,谢酝就一头扎进了后厨。

    姜芜:“……”

    好家伙。

    她扯扯慕晁袖口,想跟上去提醒一下谢酝,步伐忽地顿住。

    只见谢酝离开后,崔姑娘焦急地攥紧衣角东张西望,似是在寻找什么。

    片刻,一辆简陋的马车在路边停下。

    崔姑娘警惕地看了一眼谢酝离开的地方,才快步朝马车走去。

    马车帐帘掀开,钻出来一个病弱的男子。

    他面色苍白,伸手轻轻抚摸崔姑娘的脸:“阿怜,你受苦了……”

    “温郎,你怎么出来了,你快回去!万事有我!”

    两人眼神几乎拉丝,瞧着有万般不舍。

    姜芜默默跟慕晁对视一眼,眼中是明晃晃的同情。

    大师兄......头上好大一顶绿帽子。

    慕晁轻咳一声道:“我,我们是不是得告诉大师兄一声。”

    “不急。”

    姜芜拉住他的衣角,扯着他一块蹲下来,认真道,“我们再观察一下!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慕晁:“......”

    这小丫头,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

    坏得要命。

    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当他师妹!

    他慢悠悠蹲至姜芜身边。

    过了一会儿,那虚弱男人坐着马车匆匆离开,慕晁手中变幻出一个符咒,贴在马车后。

    崔姑娘则坐回原来的位置,稍有些坐立不安。

    再然后,谢酝端着新炒好的菜来到桌边,给崔姑娘盛了满满一碗饭,温温和和道:“姑娘多吃点。”

    崔姑娘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迎着谢酝期盼目光,她不得已扒拉了两口饭,艰难道:“谢,谢公子,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的。”

    谢酝给她倒了杯茶,殷切问道,“不知姑娘对未来的夫君有何要求?”

    崔姑娘忙不迭放下碗筷,露出点羞怯的笑:“我没什么特别要求,像谢公子这样的就很好。”

    “!!!”

    谢酝大概是头一次被相亲对象这样示好,他眸光微亮,似乎美好的家庭生活近在眼前。

    他暗喜过后,矜持地追问,“不知姑娘家中可有什么要求?”

    “也,也没什么要求,就希望勤快一些,日后我们能好好过日子就行。”

    崔姑娘不好意思地笑道,“毕竟谢公子样貌品性处处都好,还是修真者,说起来,应当是我配不上才对。”

    谢酝嘴角上扬,又努力压下。

    他轻咳一声道:“没有,我也没你说得这么好,但我确实很适合成家,到时候我们生个闺女,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不生,毕竟日子是两个人过的,至于宅子,你若想住在城里,我也可以买上一套两套的,若你想远离喧嚣,我们也可以......”

    眼看着他一个人絮絮叨叨可以遐想上大半天,崔怜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谢公子。”

    谢酝一顿,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道:“是我说太多了。”

    “不是不是。”

    崔怜忙摆摆手,面上忽而有些哀切道,“是我家中确实有一事想找谢公子帮忙。”

    来了。

    姜芜和慕晁对视一眼。

    偏偏谢酝无所察觉,被看亲即将成功的喜悦冲昏头脑:“日后说不准都是一家人,崔姑娘有事直说就好。”

    “是这样的......”

    崔怜泫然欲泣,“我家村子旁边有条河,入冬后已干旱多年,村长和爹娘都说是因为祠堂年久失修的缘故,只是我们村中位于山林里,村子里又没有年轻壮丁,若是谢公子能帮帮忙,替我们清扫一下祠堂就好了。”

    听起来不是什么难事。

    谢酝立马应道:“当然可以,今日就动身吧。”

    没料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痛快,崔怜眼中浮现些许犹豫。

    她磕磕巴巴道:“那,那个,今日就去吗?”

    话未落,方才那辆马车不知何时又驶回村门口。

    病弱男子掀开车帘,像是偶遇般惊喜道:“阿怜,好巧,你怎么在这儿?这位,这位难道就是你请来要帮我们修缮祠堂的人?”

    崔怜欲言又止,谢酝点头应道:“正是。”

    “那不如就坐我的马车一同吧。”

    男子笑道,“反正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