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只要了两成利润,就将其他灵石还给阿月:“如今渡厄堂扩大,阿月姐姐是副阁主,不要亏待自己和其他姐姐。”
阿月没推辞。
她们筹备着将渡厄堂开到都城去,确实是需要灵石的时候。
两人简单说了会儿话,姜芜见时候不早准备走。
刚到外头打算分开,耳边突然响起“砰”一声重响。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猛地摔在渡厄堂门外看诊的木桌上,桌子霎时四分五裂,木屑飞溅。
周遭看诊病人惊叫四散,巷子里走出两个乞丐打扮的男人,凶神恶煞地朝那少年抓去。
那人狼狈挣扎起来,苦苦哀求:“救命!救命啊!”
“我有灵石,我有很多灵石,谁救救我,我,我就把灵石都给谁!”
其中一个乞丐奸笑着朝他脸上淬了口唾沫:“臭小子,你可让我们好找!今日老子就要扒了你的皮,把你活埋了!”
“住手!”
姜芜正从芥子袋里抓出一把瓜子看戏,渡厄堂里掠出一道身影。
莺娘一脚踹飞乞丐,护在少年跟前:“休想在渡厄堂闹事!还不快滚!”
姜芜满意地点点头。
比起一开始,莺娘的修为已然到了入门阶段。
有她在,渡厄堂也算多一份保障。
两个乞丐眉目一横,恶狠狠瞪她:“少多管闲事!信不信我们连你一起打!”
莺娘脾气向来暴躁得很,一叉腰,扬着下巴:“老娘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打我,来啊!”
气氛剑拔弩张,远处街尾不知是谁喊道:“秋妄阁的人来了!”
两个乞丐一听,脸上顿时闪过抹慌张,心有不甘地看了那少年一眼,撒腿就跑。
两人跑远,阿月忙上前把少年扶起来。
姜芜见没热闹可看,将瓜子塞回芥子袋里准备离开。
身后,少年扑通一声跪下:“各位大侠,求你们帮帮我,只要你们护送我去梵城,我,我给你们一万个上品灵石,不,十万个!”
阿月和莺娘皆是一脸迷茫:“什么梵城?你快起来。”
“对呀,先处理处理伤口吧。”
少年眼中惊惧:“不,他们会回来杀我的,求你们,我必须得回梵城,我娘是陈氏族长,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他话未落,一只白生生的手摊开在他跟前。
他一愣,仰头,就见少女眼睛弯弯:“给钱,我送你去。”
少年不由愣住:“你?”
这瞧着......也不像是能护住他的样子啊。
姜芜蓦地收手,不高兴:“不要就算了。”
旁边莺娘忙骂他:“笨呐你,这是我们渡厄堂堂主,比我强个千倍百倍!”
强个千倍百倍?
眼下危机四伏,少年也顾不上多想,立马将芥子袋塞给姜芜:“大侠,这里面有一万多个上品灵石,你帮帮我,你送我去梵城,剩下的钱,等到了我再给你!”
姜芜大致扫了一眼,妥帖收进自个儿芥子袋中,勾勾手:“起来,走吧。”
-
直至站在云端,少年看着跟前懒洋洋坐在剑上,晃着两条腿吃葡萄的少女,半天才回过神。
他真是疯了才会相信这么个小丫头。
瞧着年纪不大,穿的修仙道袍材质金贵,粉粉带花边,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跑出来玩的大小姐。
怕是从小娇生惯养,全家人哄着宠着,以为自己厉害得不得了,实际从没离开过中州,更没跟人真正交过手。
眼看着她坐在剑上跟出门郊游似的,他不由有些头疼。
该不会打起来,还需要他救她吧?
这哪是给自己找护卫,这分明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啊。
早知应该先瞧瞧她的实力再做打算。
但眼下钱给出去了,人也已在去梵城的路上,除了和她结伴以外,似乎没有其他办法。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赤裸,姜芜似有所察觉般转过头,满脸警惕:“你也想吃?”
少年:“......”
怎么弄得他好像要抢似的。
真出来过家家了是吧。
他摇摇头:“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哦。”
话虽这么说,姜芜想了想,还是分给他半串,“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你尝尝吧,特别甜。”
“......真不用。”
“好吧。”
眼看着两人又无话可说,少年抿唇轻咳一声,打破僵局:“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姜芜坐累了,召出把更大的剑跳上去,仰躺下来,翘着二郎腿,打了个哈欠:“没有。”
少年当即睁圆眼睛。
随手拿出来的剑都是不俗的宝剑!
就算在他们陈氏也难得一见。
果然,这丫头定然家世不俗。
他脑中脑补来脑补去,见姜芜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只好主动道:“我叫陈曳,陈氏族长的三儿子,先前要杀我的那两个乞丐,是我二爹派来的。”
二爹?
姜芜本来没多大兴趣,闻言一骨碌从剑上爬起来,兴冲冲问:“你二爹?你难不成还有大爹?”
“嗯。”
陈曳略微有些羞赧,“我娘一共有三个面首,我亲爹......是第四个。”
“第四个?”
姜芜了然,“你爹是外室?”
“怎能叫外室!”
陈曳反驳她,“我娘最喜欢我小爹,平日里总叫我小爹宿在她处,也最是宠我。”
姜芜将裙子摊开,兜着一袋子的瓜子,边磕边问:“若真如你所说,你娘怎得不给你爹一个名分?”
“我娘的面首可掌管族中事务,因此不是只有宠爱就能上位的,还需得有实力。”
陈曳不免有点失落,“而我小爹只是个凡级中品,还是个三灵根,我娘给不了他名分。”
姜芜哇一声:“你娘的后宫好努力。”
“我小爹为了给我挣一个前程,叫我和宗门其他人一起来中州请云国师过去,想着若是能立功,说不准可以让我在宗里有立足之地。”
陈曳旋即冷笑一声,“谁知道此次同行的都是我二爹的人,他们嫉妒我小爹受宠,又知道我刚觉醒了雷系灵根,怕我越过他们去,便要让我死在中州,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