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胭脂愣了又愣。
这才从迷蒙中反应过来:“你是说莫寒洲他……现在还在楼下?”
“你不知道吗?”
保安大哥看她的表情,更加惊诧。
叶胭脂摇了摇头。
她刚才从律所回来的时候,是在楼下见到他了。
不过她以为她拒绝跟他谈,莫寒洲应该已经自觉离开了。
谁想到下这么大雨,他竟然还一直在楼下站着?
还让这位保安大哥误会了,把她训了一顿!
他想干什么?
苦肉计吗?
“莫先生这段时间每晚都来,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
保安大哥好心地劝道:“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俩究竟有什么矛盾,但莫先生好歹是个大老板,你总让他这样天天罚站?这不太合适吧?传出去,莫先生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叶胭脂:“……”
保安催促道:“你赶紧下去,把莫先生带上来吧。”
叶胭脂:“……”
保安离开后,她皱眉带上门,返回到屋内。
叶胭脂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脑子里回想着保安大哥刚才的话。
然后走到窗边,朝楼下看了一眼。
无奈此时外面正暴风骤雨,外面灰蒙蒙的一片。
她根本看不清楚莫寒洲此时是不是仍在楼下站着。
叶胭脂秀眉皱成一团。
心里说不出的矛盾。
一方面,她已经下定决心跟莫寒洲离婚。
再说也不是她要他在楼下站着的。
他这么晚了,还一个人站在那里,关她什么事呢?
另一方面,就算她跟莫寒洲要离婚。
可毕竟还没有离。
若是闹得太难看,对她自己跟叶家的名声也是有影响的。
叶胭脂还是希望能够跟莫寒洲和平分手。
她在家里来回踱步。
犹豫再三。
最终还是决定,下楼去看看。
万一莫寒洲真在她家楼下淋雨,淋出个好歹来,再赖上她负责怎么办?
她还是下去,把他赶走好了。
叶胭脂拿了把伞,搭乘电梯来到一楼。
刚出了单元楼,就看见昏黄的路灯下,高大颀长的男人倚在车头。
每隔几秒,就会抬头看一眼楼上。
雨雾下,他俊脸上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
但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尊贵幽暗的气息。
叶胭脂抿了抿唇,撑着伞朝他走过去。
莫寒洲似有所感一般。
望向楼上的幽深眸光,突然朝她投了过来。
那一眼,凛冽锐利。
像一把刀子。
让她浑身发紧。
心更是揪成一团。
叶胭脂深吸一口气,来到他面前。
莫寒洲幽沉得透不进一丝光的黑眸,一直如影随形地盯着她。
两人视线交织在一起。
谁都没有说话。
气氛异常的僵冷。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还是叶胭脂先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不是以为用苦肉计这一招,在她这里有效吧?
看着他身上的西装外套,早已经被雨水浸湿。
天知道他已经在她家楼下站了多久?
又淋了多久的雨了?
“你别以为这样站在我家楼下淋雨,我就会心软!”
叶胭脂眼神冷冽,“我告诉你,没用的!莫寒洲,你赶紧回去!离不离婚跟你淋不淋雨没关系,我最多就是给你一把伞而已……”
她说完就将自己手里的那把雨伞递给他。
莫寒洲突然一把抓过她的手,将她扯了过去。
叶胭脂没想到他会有此动作,猝不及防。
整个人朝他扑倒过去。
莫寒洲嫌她的伞碍事,直接将她的伞挥开了。
大雨里,他高大的身子,将她娇俏的身子笼罩在怀里。
“你……唔……”
叶胭脂抬头看向他,刚想说什么。
莫寒洲已经低下头来,碾压上她的红唇。
叶胭脂瞠大双眼。
没想到他这时候竟然会突然强吻她。
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
却被他反抱住了身子,转了个圈,抵在了身后金属质感冰冷的豪车车身上。
叶胭脂本能地想要起身。
又被他困在他的胸膛跟车身之间,动弹不得。
雨还在一直下。
豆大的雨水砸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叶胭脂不得不仰头,与他对视。
看着莫寒洲掩映在昏暗灯光下半明半暗的俊脸。
有雨水从他的发梢落下,滑至线条优美的下颌,再落至性感的喉结……
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他性感帅气,充满了男性诱惑力。
但这不包括她。
她不可能再被他诱惑了。
跟他结婚这三年,她已经被他的冷漠伤够了。
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根本毫无感情。
他现在之所以不肯离婚。
甚至追来她家楼下,大半夜的淋雨,要跟她上演苦肉计。
无非是不想她跟他离婚后,他利益受损罢了。
毕竟他们俩是联姻。
一旦离婚,他就会失去她背后的叶家支持。
他又怎么可能不做出一点什么挽回她呢?
只是他想挽回的,终究不是她。
而是叶家千金罢了。
“莫寒洲,你扪心自问,你不肯跟我离婚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
叶胭脂讽刺地质问。
莫寒洲漆黑的眼眸眯成一条缝:“为什么?”
叶胭脂嘲弄地冷笑:“总不可能是为了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再次重重地扯进怀里。
她秀挺的鼻尖,一下子撞上他如铜墙铁壁般坚硬的胸膛。
叶胭脂疼得倒吸了口冷气。
“唔……痛……”
她本能地惊呼。
抬手攥成拳头,狠狠地朝他身上砸去。
莫寒洲也不阻止,仍由她发泄情绪。
然后俯身,吻了吻她撞疼的鼻尖:“还痛吗?”
如此亲昵地口吻,如同一道电流划过。
叶胭脂身子颤了颤。
再次去推他:“不痛了,你放开我!”
莫寒洲掐住她的下颌,又要吻上来了。
叶胭脂却十分不给面子的打了个喷嚏。
直接喷了他一脸。
她没有抱歉。
只觉得他活该。
谁叫他大半夜的不睡觉,非要在她楼下淋雨。
现在还连累她跟他一起淋雨。
害她着凉了。
不过莫寒洲比她好不了多少,甚至更严重。
他的头发跟身子几乎都湿了。
反而她被他护在怀里,稍微还好一点。
身体没有淋湿那么多。
但她已经感觉受凉了。
更何况他呢?
“带我上楼去换身衣服?”莫寒洲突然启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