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胭脂将长发拢至脑后,用一只鲨鱼夹固定。
然后转身向厨房走去。
她的厨艺其实不差。
自从她父亲娶了后母张惋惜后,她就搬出去住了。
渐渐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只是自从她嫁给莫寒洲后,就很少再有下厨的机会了。
叶胭脂熟练地系上围裙。
打开煤气灶的火,先煮了一锅开水。
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两包泡面。
拆开了放进锅里。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淡淡的烟火气息。
莫寒洲来到厨房门口。
正好看见叶胭脂在那里煮面的背影。
不得不承认,这样子的她莫名添了一些人妻的感觉。
莫寒洲从未见过叶胭脂的这一面,不禁有些看痴了。
很快两碗热腾腾的方便面煮好。
叶胭脂又切了点香葱,洒上去。
一转身,就看见莫寒洲漆黑的双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泡面煮好了,端过去吃吧。”
叶胭脂示意他过来端面。
说完解开自己的围裙。
莫寒洲长腿一迈,走进来将那两碗面都端去了餐厅里。
叶胭脂脱下围裙后,也去了餐厅。
莫寒洲一抬头,就看见她精致的瓜子脸上,额头上覆着一层晶莹的汗珠。
他眉眼一动。
几乎想都不想,上前一步,替她将额头上的汗珠擦掉。
因为动作太快,叶胭脂几乎来不及反应。
“谢谢。”
她冲他疏离地答谢。
莫寒洲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她。
叶胭脂移开目光,不再多看他一眼。
径直坐下去吃面。
莫寒洲也跟着坐了下来。
拿起摆放在餐桌上的筷子。
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叶胭脂今晚饭局上其实没吃什么东西。
此刻早就饿了。
她低头,大口地吃面。
很快一碗方便泡面被她吃完了。
再抬头一看,对面的莫寒洲吃的优雅斯文的模样。
十足的贵公子范。
叶胭脂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吃饭,竟然会吃的如此好看。
虽然她心里对他仍没有多少好感,却也不得不承认莫寒洲的吃相绝对秒杀许多男人几条街。
但这样的男人太矜贵了。
高高在上。
缺乏烟火气。
叶胭脂早已经受够了。
“味道一般。”
莫寒洲突然品评。
听到他说一般两个字,叶胭脂下意识地不悦。
“方便面本来就是一个味道,你要想好吃,回去叫佣人给你做山珍海味!”她没好气地说道。
嫌她做的味道一般,他完全可以不留下来,吃她这碗泡面。
何必留在这里“受罪”?
叶胭脂说完就站起身,去了厨房洗碗。
出来后又给她的三花猫,加了一碗猫粮。
平时这时候她早就睡了。
可今晚莫寒洲在这里。
叶胭脂必须得先把他赶回去再说。
正打算开口,对他下逐令。
莫寒洲突然开口道:“明天搬回去住。”
叶胭脂神情淡漠:“再说吧。”
虽然他转了她百分之五的莫氏股份,可只在金钱上补偿了她。
她精神上受的伤害,远非这样就能抵消的。
叶胭脂暂时还不想搬回去。
莫寒洲黑眸幽深。
顿了片刻,又开口:“你不搬回去也行,我搬过来陪你。”
叶胭脂惊愕。
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莫寒洲振振有词:“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不应该一直分居。”
叶胭脂冷哼一声。
这话亏得他说得出来。
不应该分居?
可是他们结婚三年,不一直都是分开住吗?
怎么三年他们都分开过了,最后这半年就不行了?
“我们以前分居的时候还少吗?”叶胭脂讽刺地回怼。
莫寒洲目色沉了沉。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们重新开始。”
叶胭脂心中不屑。
只想回斥他,鬼才想跟他重新开始。
不过她若是这么说了,莫寒洲免不了又要跟她一番纠缠。
叶胭脂不想牵扯不清。
只想马上赶他离开。
她抿唇不语。
本以为这样莫寒洲总该走了吧。
没想到他竟然又道:“这周末有场晚宴,你陪我一同出席。”
“晚宴?”叶胭脂皱了皱眉:“你叫女秘书陪你一道去不行吗?”
反正以前也都是他的女秘书江紫琳陪他的。
就算他们婚后这三年,也从未变过。
她跟莫寒洲结婚这三年,不仅是名义上的莫太太。
就连他们夫妻俩对外同框,或者一同出席公开场合的机会都很少。
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
叶胭脂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公开场合,让他的女秘书代劳了。
反正他们半年后就离婚了。
何必再一起同框刷存在感呢。
“你才是莫太太,总不能一直让其他女人越俎代庖吧?”莫寒洲意味深长地提醒她。
叶胭脂无所谓地耸肩:“没关系,我不介意。”
她承认他们刚结婚那会,莫寒洲出席各大场合,身边总带着他的女秘书江紫琳。
那时候她心里确实有过不舒服。
可他们结婚三年一直都这样过来了,她那点不舒服早就麻木了。
现在莫寒洲无论带谁出席公开场合,哪怕真是把他的白月光许娇娇带在身边了。
她眼皮子也不会眨一下。
“我介意。”
莫寒洲脸色似乎有些阴郁。
一双漆黑幽暗的眼眸里,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只要你还是莫太太一天,以后这样的场合都必须由你亲自陪同。”
他语气透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竟让叶胭脂哑口无言。
他怎么就不问问她,现在还想不想陪同一起出席这些场合?
莫寒洲一如从前那般的霸道。
以为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
她就必须得围绕着他转?
以前他不想她陪同,她就算是莫太太,也没资格陪同。
如今他突然抽风又想了。
于是又拿莫太太的身份来压她,让她无法拒绝。
叶胭脂心中膈应。
很想反驳他门都没有。
可莫寒洲居然转身离开了。
别看他外表清清冷冷,冷淡疏离。
可骨子里却是个极为冷傲狂妄的家伙。
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怕是没人能改变他。
除了许娇娇。
因为莫寒洲的突然驾到,叶胭脂这一晚又几乎一夜未睡。
第二天照镜子,不意外自己的黑眼圈比前一天还要重。
叶胭脂只能画一个稍微浓烈地妆容,遮掩过去自己的这副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