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二婚嫁京圈大佬,前夫气疯了 > 第251章 手表
    门紧闭着,里面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她甚至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自己被这两个陌生男人架着,一步步拖向未知的黑暗。

    走廊的灯光在头顶晃过,刺眼。

    沈业国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像沉在最深的海底,连水流的声音都消失了。

    关棋的意识漂浮其中,没有重量,没有方向,身体是一个遥远的概念,属于另一个世界。

    他只是存在,以一种虚无的方式。

    周围是混沌的,间或有模糊的光影掠过,抓不住,看不清。

    时间失去了意义,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某种钝痛感,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像隔着厚厚的棉花。

    腹部,他记起了手术,记起了失控的汽车,记起了刺目的鲜红,还有许知意。

    她的脸,苍白的,带着惊惶,她的手,冰凉的,却用力握着他。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微弱的涟漪。

    然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他。

    不是疼痛,是一种更深沉,更尖锐的东西,像一根无形的针,刺破了包裹着他意识的厚茧。

    危险,这个词突兀地在他虚无的意识里成型,不是针对他自己。

    是她,许知意。

    她有危险。

    这个念头如同电流,瞬间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昏沉。

    他必须醒来,立刻,马上。

    他用尽全部的意念,试图凝聚涣散的意识。

    眼皮,睁开。

    他向自己的眼皮下达指令。

    沉重,如同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再试,集中精神。

    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像冰冷的潮水,要将他灭顶。

    她在哪,发生了什么?

    他听不到,看不到,感知被剥夺。

    只有这该死的黑暗,还有越来越清晰的焦灼。

    手指动一下。

    哪怕只是一根手指。

    他向自己的身体发出请求,近乎哀求。

    回应他的,是彻底的沉寂,肌肉是陌生的,骨骼是陌生的,神经似乎断开了连接。

    他被困住了,困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躯壳里。

    一个无声的囚笼,而外面,她可能正在遭遇什么。

    是谁?

    关家的人?

    一个模糊而冷漠的面孔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的父亲。

    心脏猛地一缩。

    那股寒意不再是预感,而是变成了某种接近确信的恐惧。

    他了解那个男人。

    他知道他能做出什么。

    许知意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麻烦。

    一个需要被处理掉的麻烦。

    不!

    他要在心里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混乱的思绪在黑暗中冲撞。

    他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那沉闷的撞击声,是此刻唯一真实的存在。

    血液似乎在奔流,带来一阵阵眩晕。

    他甚至能听到监护仪规律的哔哔声,那声音此刻无比刺耳,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他能闻到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尘埃。

    这些微弱的感官信号,反而加剧了他的恐慌。

    因为它们证明他还活着,还被困着。

    而她,就在这栋建筑的某个地方。

    可能正在被带走。

    被带去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

    他想象着她单薄的身影,面对那些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

    想象着她的眼神,是倔强,还是绝望?

    腹部的伤口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焦躁,传来一阵尖锐的抽痛。

    但这疼痛,远不及他此刻内心的万分之一。

    用力,再用力一点。

    他调动起所有能感知到的力量,冲击着那道无形的屏障。

    眼皮下的肌肉似乎微微抽动了一下。

    是错觉吗?

    他捕捉不到,那感觉转瞬即逝,黑暗依旧是黑暗,身体依旧是枷锁。

    许知意,她的名字在他的意识里反复回响。

    他想保护她,他欠她的。

    他不能让她因为自己,再受到任何伤害,尤其是在他父亲手里。

    那种无力感,比车祸瞬间的撞击更让人绝望。

    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什么,却只能挥舞着虚无的手臂。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可能意味着她离危险更近一步。

    他甚至能感觉到汗水,粘腻的,从无法感知的皮肤渗出,或者仅仅是意识层面的一种模拟。

    急,怒,怕。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只能徒劳地撞击着栏杆。

    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能感觉到。

    那种与她之间微弱的联系,正在传递着危险的信号。

    快醒过来。

    沈易则。

    他在对自己咆哮。

    快点睁开眼睛!

    他最后一次凝聚起全部意志,向着那片沉重的黑暗发起冲击。

    眼皮下的世界,依旧顽固地拒绝开启。

    只有监护仪的哔哔声,还在单调地响着。

    叶均推开了VIP病房外间的门。

    空气里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尘埃气息。

    他按例检查设备读数,一切平稳,视线扫过房间,沙发旁边的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个微小的反光点。

    叶均走近几步,是一块腕表,女士的,银色金属表带,小巧的圆形表盘,静静躺在米白色的地毯上。

    他弯腰,伸手捡起,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

    这里不该有这个,他记得下午只有许小姐来过,探视时间结束后,她就离开了,是她不小心遗落的?

    叶均拿着表,略微迟疑,交给护士站?

    他想到了陈景尧。

    沈易则的朋友,一直守在外面,也许他认识这块表的主人。

    叶均转身,走出外间,轻轻带上门。

    他走向走廊尽头的家属等候区。

    陈景尧果然在那里。

    靠着墙壁,手里夹着一支快燃尽的烟。

    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不少烟蒂。

    他面前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夜风灌进来,吹散了一些烟味。

    “陈先生。”

    叶均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陈景尧抬起头,眼底带着熬夜的红血丝。

    “叶医生。”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叶均将手里的腕表递过去。

    “这个,在沈总病房外间捡到的。”

    陈景尧的视线落在表上,他的手指顿住。

    这块表,他见过,不止一次。

    在许知意的手腕上,她似乎很喜欢。

    “是许小姐的?”

    叶均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