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性子单纯,容易被哄骗,毕竟是我的人,我近日正在磨她的性子,以免被人哄骗了去。”

    他的试探才不过踏出一步,就被挡了回去,他这个长姐,从前有这么敏锐吗?

    裴临风离了暖阁,回头看了一眼,暖阁三楼只开着一扇窗,这几日,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常在暖阁,他大哥那个门。

    裴云舒上了三楼,身边只有月华跟着,陈三卦看着外面的雪景,面前放着个酒葫芦。

    “陈先生可去见过自己女儿了?”

    裴云舒自顾自的坐在对面。

    “见过了,劳烦大小姐了,她如今过得很好,听闻她养父一案,也已经移交大理寺重审了,不日,他们一家或许就能团聚归家了。”

    “我既要先生为我办事,总是该给一些诚意的。”

    陈三卦点头,如今他已然没有后顾之忧了。

    “小姐可想清楚了?”

    “我若没想清楚,当初就不会找上先生了。”

    “我的确算到了,只是仍有两事不明,还望小姐解惑。”

    “先生请说。”

    “我亦是近日方可算到,其中还有小姐点我,老夫自认能力尚可,那小姐又是从何处知晓此事的?”

    “这个啊,您就当,是上天喻示吧。”

    裴云舒看着眼前的酒杯,端起酒杯喝了下去,陈三卦在对面看着,裴云舒半点都不曾迟疑。

    “其实,老夫进府这些时日,仔细观察过,大小姐在国公府也是极为受宠的,您要进宫,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走这一步险棋。”

    陈三卦他做的就是探知天命的事情,除却他闺女,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反正这辈子,也不算白来。

    可他不明白,裴云舒这样做的理由,在他看来,裴云舒完全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啊。

    “先生不觉得,如此这般,我可是得了天大的好处吗?”

    “世间之事,物极必反,有些事做了,你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陈三卦这个时候,倒是有几分世外高人之意了。

    “回头路,先生不懂,我这辈子什么路都走,唯独不走回头路。”

    裴云舒好像只是来和陈三卦闲谈了片刻,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连月华都没有听明白。

    裴子慕跟随太子前去祭祖之前,裴云舒去相送,“大哥一路顺风。”

    裴子慕看着她“姩姩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脸色怎的如此苍白?”

    “病了?”江氏赶忙去瞧?

    “没有,娘别担心,这几日一直闷在屋子里,瞧着白净了吧。”

    江氏还是不太放心,要张罗着府医给裴云舒瞧一瞧。

    裴子慕看了看,他已然是插不上话了。

    “爹,那我就走了。”

    “嗯,一路小心。”裴元正摆摆手,不甚在意,只是祭祖而已,还能出事不成?

    偏偏这一次祭祖,就出了事。

    谢长衍穿着储君服制,看着头顶明亮的日头,明日,他就要入太庙祭拜了。

    这是谢长衍第一次独自入太庙祭拜,万万不能有差错,谢长衍在房中盘算着明日的流程,外面忽有惊声叫喊。

    谢长衍刚皱起眉,就有人冲了进来,神色惊恐,声音颤抖。

    “殿下,天狗食日了。”

    谢长衍眼前一阵发黑,天怒,在他前往祭祖的前一日。

    与此同日,京城之中也已经乱成了一团,跪在街上的百姓惊惶祷告。

    国公府内,月华去寻裴云舒,却见着裴云舒

    自古以来,此等诡谲天象,都被认为天怒,皇帝执政有失,要下罪己诏的。

    尤其这一次,竟还是在太子殿下祭祖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