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才搬过来,屋子里连监控都还没来得及安装。
检查确认所有的窗户都关严严实实的关着,不存在让黏糕不小心跑出去的情况后,姜时愿立即找到小区管家,要求调监控。
小区管家也十分配合,很快就将正对她门口的走廊监控录像调了出来。
画面中一个男人带着开锁师傅,将门打开后没拿任何财物,只拿猫包将黏糕提走了。
那身影姜时愿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沈裴忌的秘书高立!
“门卫刚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您丈夫的秘书有过登记记录,还给我们看了工作证,门卫才让他进来的……”小区管家看着姜时愿发沉的脸色,解释完小心翼翼的建议:“如果这其中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可以帮您报警。”
“不用了。”
姜时愿婉拒了对方的提议,回家将从沈氏集团离职后就关机丢一边的旧手机给翻了出来。
一开机,涌进的未接来电跟未读消息让手机卡顿了几秒。
忽略其他消息,打开跟沈裴忌的对话窗,大致上划扫了一眼。
从刚开始两天联系不上她的道歉诓哄,到后来放狠话让她有本事这辈子都别回去,全篇都是废话。
姜时愿拨通沈裴忌的号码。
等到快自动挂断时,才终于被接通。
“你好,裴忌现在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哦,你有事可以两个小时后再打电话过来。”
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方梨的声音,姜时愿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怖。
倒不是在意沈裴忌跟方梨要做什么,而是沈裴忌既然忙着跟方梨鬼混,为什么还要来抢她的黏糕!
以方梨的性子,黏糕要是落到她手里……
姜时愿光是想想全身的汗毛都是竖了起来,整个人都觉得不寒而栗。
“怎么了?”电话另一端突然传来沈裴忌的声音,由远至近:“谁的电话?”
“陌生来电,也不说话,可能是打错了吧。”方梨无辜的应。
“我看看……”
沈裴忌的声音靠近过来,姜时愿就听到了一阵闷声,手机似被方梨扔到一旁。
“裴忌哥哥,我今天可是特意把高中时候的校服带来了,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其他事情上吗?”方梨娇媚的笑声响起。
沈裴忌的声音立刻变得又粗又哑:“阿梨就是个妖精,哪来这么多花样。”
“你不就喜欢这样。”方梨娇吟着,还特意问他:“你明媒正娶的那老婆,能带给你这种快乐吗?”
“她那么古板,怎么可能比得上你。”男人粗喘的声音迫不及待的催促:“快去把衣服换上……”
“……”
熟悉的声音落到姜时愿耳朵里逐渐变成一阵刺耳嗡鸣,透过耳膜直冲姜时愿的天灵盖。
一阵压制不住的反胃感,涌上姜时愿的喉头。
她扔下手机,冲进卫生间。
恶心得连胆汁都呕了出来,最后吐无可吐,也还是没能将那股恶心反胃劲给压下去。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竟然被这对人渣败类当做床上情、色py的一环!
姜时愿一想到自己竟然爱上过这样一个男人,就恶心得想将自己的心脏都挖出来扔掉。
还有那些曾带给过她欢愉肌肤之亲……
要是人扒掉皮肤也还能活的话,她肯定会将这身被沈裴忌碰过的皮肉毫不留情的割弃。
真是烂透恶心透了!
时间流逝,姜时愿不知道在洗手间蹲了多久。
只是她试图起身时血液回流带来的刺痛感,像是亿万根尖锐的钢针刺激着脚上的每一个神经细胞,痛得她还没站起来就一个踉跄,失衡重重的摔在冰冷的瓷砖上。
手扣着瓷砖的缝隙,姜时愿咬着发酸的后槽牙,忍着每动一下都如尖针蚁噬的痛意,从地上爬起来。
找了些有止吐作用的药物囫囵噎下,待脚下的不适感稍缓后,一秒也不愿再耽搁的赶往滨海五号别墅。
“少奶奶,您可算回来了。”别墅佣人一见她进门,跟见了救星似的。
佣人快步迎上前,小声提醒:“老太太跟老爷子来了,少爷的电话又打不通,我们只能联系了高秘书,也不知道少爷会不会回来……”
姜时愿心里对沈裴忌再觉得恶心,身体再疲惫,在听到沈老夫人跟沈老爷子到访的消息,也只能深呼吸一口气,重新调整脸上的表情。
“高立是不是把黏糕送回来了?”她边换鞋边问。
“对。”佣人有些纳闷:“黏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就躲窝里,谁哄都不愿意出来。”
黏糕至少没落到方梨的手里,姜时愿紧绷的神经终于稍松了几分。
虽然不知道是沈裴忌尚存几分人性,还是方梨跟他忙着做活塞运动没来得及对黏糕下手,但只要黏糕还是安全的,对于姜时愿来说就是万幸。
姜时愿刚来到厅,沈老夫人便慈爱的伸手将她唤到身边:“我孙媳妇回来了,快,来奶奶这。”
“爷爷,奶奶。”姜时愿扬起笑脸,乖巧的在沈老夫人身边坐下。
“怎么比上次见还瘦了。”沈老夫人拉过她的手,沧桑眉宇间的心疼都是真真切切的。
沈老爷子冷哼一声,拍案骂道:“裴忌那小子干的那些混账事,没被他气死都算是时愿丫头福大命大了。”
听老爷子的语气,姜时愿就知道沈裴忌跟方梨的事还是捅到沈家二老的耳朵里了。
虽然沈裴忌纯属活该,但沈家二老对姜时愿一直非常好,在事情解决前,姜时愿不愿让二老多操心,增加身体负担。
于是在二老面前,好心给替沈裴忌扯了块遮羞布:“之前新闻上的那些事,裴忌已经跟我解释过了,不过都是网民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不可信的。”
姜时愿愿意装傻,但沈家二老却不愿意充楞。
沈老爷子当即不知是气是羞愧,脸色涨得通红。
“你不用替那臭小子解释遮掩,他什么德行,我们难道还不清楚?”
“从上初中那会开始,但凡遇到方家那妮子有关的事,那臭小子就心盲眼盲分不清好赖!之前也就算了,现在都是结婚当爹的人了,还这么胡闹!”
沈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心疼的轻抚姜时愿的头发:“时愿,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男人也不能一味的忍着惯着,该管的时候还是得管。”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沈老夫人的话才刚落下,沈裴忌的声音远远的就从玄关口传来。
没一会,头发还润着的沈裴忌大步跨进厅,一来就笑盈盈的紧挨姜时愿坐到沈老夫人身边,向二老卖乖:“有事直接让我跟时愿去老宅见你们不就好,还特意跑这么远。”
姜时愿清晰的闻到沈裴忌身上沐浴后淡淡的花香气息,跟他平日惯用的雪松味的洗浴用品风格大相径庭。
显然是还没结束就被催着从方梨的床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