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忌闻言足足愣了十秒有余,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幻觉幻听了。
姜时愿怎么可能会用这样的态度对他说话,甚至还说什么他签了离婚协议要离开他之类的狗屁话!
光是想着,沈裴忌那因为没休息好而隐隐发黑的眼眶,眼白里迅速布满了一层血丝。
好一会沈裴忌才重新挤出一个笑容:“时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呢。”
他委婉的给了姜时愿一个收回刚才那番话的机会,但后者却依旧用那种平静到仿若面对陌生人般的淡漠眼神看着他。
沈裴忌直接扯掉手上的输液针,暴怒的从病床上冲到姜时愿跟前,逐字警告她:“不要拿这种话来跟我赌气,不然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
姜时愿不由的冷嘲一笑:“怎么,难道你拿方梨来侮辱我还不够,还想杀了我不成?”
“我……”姜时愿挑衅的态度刺激着沈裴忌的神经:“阿梨的事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吗?她的存在根本不会影响到你,你到底在闹什么?”
姜时愿:“你觉得我只是在闹?”
沈裴忌觉得她不止是在闹,而是又犯病了。
但他不愿跟姜时愿离婚,只能强忍下怒气跟她道歉。
“你要是觉得我这段时间总是跟阿梨在一起忽视了你,我可以跟你道歉。”
沈裴忌说完,强压下去的怒火又隐隐有窜头的趋势,甚至还指责起她:“但你怎么不说自从你去那什么破实验室打杂之后,根本就没时间搭理我,甚至就连黏糕失踪,你都没去找,你是真的喜欢黏糕吗?还是当初为了讨好我,故意装出来的?”
原本情绪一直很平静的姜时愿,在沈裴忌恬不知耻的提及黏糕的那一刻,彻底爆发了。
她扬起手,“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沈裴忌那张英俊的右脸上。
右手还缠着纱布,左手使出的力道没那么重,但也足够引起一阵兵荒马乱了。
沈裴忌捂着被打的右脸,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副压根还没回神的模样。
而赵珍艳看着姜时愿竟然敢扇她儿子耳光,又忙着关心儿子的情况,又是被她的行为气得上蹿下跳。
“裴忌,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啊!”赵珍艳哭天喊地的查看着沈裴忌脸上的巴掌印,跳起来怒指着姜时愿:“你竟然敢打我儿子?我生养他二十多年,连骂都舍不得骂他一句,你竟然敢打他!”
怒意难消的赵珍艳,张牙舞爪的朝姜时愿扑来,一副要立刻撕烂她的架势。
姜时愿恶心沈裴忌,连带着也恶心这恶婆婆,半点也再不隐忍,抬脚一脚就将扑过来的赵珍艳踹翻倒地。
“没天理了!儿媳竟然敢对婆婆动手!”
平时总是端着拿眼尾睨着看人的赵珍艳,跟泼妇一样在地上撒泼打滚,还不忘扒着自己儿子的腿告状。
“裴忌,你都看见了吧!她这是要杀了你妈我啊!”
“妈!”
沈裴忌从震惊中回神,连忙蹲下来去扶自己的母亲。
将“哎哟”不停的赵珍艳从地上搀扶起来,沈裴忌正回过头要责训姜时愿时,却见她突然扯起唇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可惜病房里没有监控,不然沈太太可以拷回去好好看看,您刚才满地打滚撒泼哀嚎的样子,才真像是只乱咬人被打的疯狗。”姜时愿回敬赵珍艳先前对她的讥讽。
赵珍艳:“……”
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姜时愿是在骂自己的赵珍艳,一脸狰狞的怒骂着:“姜时愿,你个下等贱人,居然也敢骂我是疯狗!还敢踹我!要不杀了你,我赵珍艳的名字从今天开始就倒着写!”就又想朝姜时愿扑来。
沈裴忌急忙抱住自己的母亲,阻止了她的动作。
因为他注意到了姜时愿右手上包得跟粽子似的纱布,不由担忧的拧起眉头,连忙先劝着自己的母亲。
“妈,你别冲动,时愿不是那个意思,你先让我跟她好好单独聊聊好吗?我一定让她向你道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要跟她好好聊聊?”赵珍艳怒视着自家儿子,质问道:“她打了你,还踹了你妈,你不跟她离婚,难道还想跟她过下去不成!”
“我不可能跟她离婚!”沈裴忌在这方面依旧坚持。
“你——”
赵珍艳被亲儿子气得连气都喘不匀了。
怀疑姜时愿是不是给沈裴忌下了什么蛊!
病房气氛正僵持之际,从助理那得知别墅里猫的尸体不见了的方梨,立刻迫不及待的冲到沈裴忌的病房。
“裴忌哥哥,我知道是谁在别墅里放的火了!”
方梨推进门就在喊,看见已经在病房里的姜时愿时,怒到五官都扭曲了:“你竟然还有脸出现!”
赵珍艳跟沈裴忌都被方梨前面的那句话引去了注意力,也没在意方梨怒视姜时愿的态度。
虽然姜时愿的行为让人生气,但显然是纵火差点烧死她儿子跟未来儿媳的人跟该死!
赵珍艳立刻挣开沈裴忌的束缚,快步来到方梨身边,亲热的拉过她的手。
同仇敌忾的怒道:“阿梨得到什么消息了?是谁敢在我沈家的地盘上纵火,还差点害死我儿子跟你!你跟伯母说,伯母绝对不会放过他!”
“是她!”方梨毫不犹豫的指向姜时愿,斩钉截铁的向沈家母子告状:“伯母裴忌哥哥,肯定就是姜时愿动了什么手脚,才差点害我们在别墅里被人烧死!一定不能放过她!”
她才弄死那只该死的猫,就差点跟沈裴忌在别墅里被以同样的方法烧死,再加上猫的尸体不见了,所以方梨笃定一定是姜时愿找到了那只死猫的尸体,想以同样的方式报复她!
方梨恶狠狠的盯着姜时愿,沈裴忌跟赵珍艳却闻言都不由的微蹙起眉。
别说沈裴忌,就连厌恶姜时愿的赵珍艳都不信她能有这能耐,想纵火烧死沈裴忌?
这能图什么?
难不成就因为他跟方梨出轨的这点小事杀人放火?
怎么可能……
赵珍艳犹疑了一阵,都忍不住劝方梨:“阿梨,别冲动,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伯母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方梨晃着赵珍艳的手,非常肯定的指着姜时愿:“就是她设计纵火,想烧死我跟裴忌哥哥!”
“你为什么这么确信是我设计纵火想烧死你跟沈裴忌?”姜时愿看着方梨,状似疑惑的逐字问她:“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认定我要报复你?”